张烈坐在椅子上,其余人站在他对面,面前地上躺着艾德的尸体,身后则是死不瞑目的村民。
艾德的精神状态明显有问题,但就算是精神病,难道就不用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吗?
正常人都要负责,更何况不受控的精神病,无论是从为行为担责,还是从社会安定来说,都不应该区别对待。
如果精神有问题就能减轻处罚,那受伤害的人能否减轻痛苦呢,如果减轻不了,那就不能减轻处罚。
张烈正在思考这里的情况,因为他在面板上看到了艾德的身份,正是昨天夜里的那个名叫卡莫尔的海贼。
卡莉法打破沉默,有些担忧道:“BOSS,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现在这种环境对我们的限制太大了。”
这句话把张烈从思索中拉回到现实,当即也颇为头疼,就像卡莉法说的,连方向都分不清,更何况战斗。
“等天亮之后再试一次,不行的话只能等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惜应该让阿金来的,他是自然系,更适合现在的状况。”
话音一落,面前艾德的尸体突然动起来,张烈猛地跳到后面,双手抓着椅子当掩体,紧盯着艾德的尸体。
其他人只以为艾德没死,见状有些奇怪,但只有张烈清楚,这个家伙是真死了,名字都上了面板,哪还有幸存的道理。
但现在这具尸体正在动弹,刚开始只是颤动,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猛地坐起来。
张烈露出半个头问道:“你是谁?”
艾德的尸体开口,但声音却有些空洞缥缈:
“既然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你,我叫海沃德,这座岛的守护者,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恶魔。”
张烈四下望了望,又看向‘艾德’,最后从椅子后面走出来,重新坐下,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抖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艾德站起来是幻觉吧。”
“的确,艾德是我能够和你对话的媒介,虽然已经死了,但发现的早,还能借着他的尸体接收声音。”
张烈想了下,试探道:“见闻色?”
“这个是叫见闻色吗?我的确能‘看’到全岛的影像,却听不到。”
“为什么这么麻烦,你过来不就行了?”
“抱歉,身体有些问题,所以只能这样。”海沃德说道:“而且我还不确定你能不能满足要求,需要再看看。”
“行吧,你有见闻色,那应该很清楚我们是海贼,根据这两天的经历,我很清楚你对海贼是什么态度,比如这个艾德·卡莫尔。”
这个对手明显是极强的那类,张烈需要更多的情报,试探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看来是有芥蒂啊,不过也正常,那就明说吧。”海沃德不知真假地说道:
“你的实力还看得过去,心性也比较善良,所以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岛交给你守护。”
“善良!???”
马丁怪叫了一声,然后接下来的话就被张烈瞪回去:
“别管那货,你继续说。”
‘艾德’瞥了一眼马丁,转过头继续说道:“看来你也有另一面,不过没关系,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行为手段和本性是两回事。
我们转回话题,这座岛我已经守护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里,没有高高在上的贵族,没有敲骨吸髓的官员,没有懈怠懒惰的垃圾,没有无事扰民的蛀虫,没有野兽侵袭的危害,没有海上敌人的隐患。
民众没有一人因为饥寒或意外而死,你觉得怎么样?”
张烈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这种事情,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这就是我的能力了,贵族和官员一向恶贯满盈,顶部那些人杀了便是,后代和那些得利者就用能力控制。
民众虽然大部分良善,但人这种东西,不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境遇,总有一些堕落者,给他们指定规矩,用能力和武力强制他们服从。”
说到这,‘艾德’伸手指向门外远处说道:
“看见这些雾了吗,这就是我的能力,能够制造幻想,影响人和动物的感官和精神,野兽离不开雾气范围,岛外看不到这座岛屿,民众也走不出雾气的限制。
而那些赎罪者被限制生活在其中,长时间处在能力影响下,意识就被我渗透进去,发自内心的想要为过去赎罪,成为最好的管理者。”
“用幻象统治岛屿,怪不得一直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张烈心下了然,“不过赎罪者是什么人?”
“最初是贵族后裔和爪牙,后来又加入一些海贼,比如这个艾德就是。”
“不是和外界隔绝了吗,怎么还有海贼进来?和现在一样的目的?”张烈愣了下。
“当然不是,岛屿虽然和外界隔绝,但信息不能断,终究要了解外界的事情。
如果这人是善,那放他们离开也没什么,比如那个罗杰,但如果像这个艾德,那赎罪者正好补充下新鲜血液。”
张烈扯了下嘴角,虽然不知道当初罗杰有多强,但如果真打起来,那肯定是这个海沃德输,就没现在这些事了。
但过去的事情不提,现在张烈需要保住自己:
“明白了,那你看啊,我的人品你也认可了,不然不会让我来接任,但我没什么意向,能不能和平分手,各奔东西呢?我保证不说出去。”
‘艾德’笑了下:“接任,或者死,你选一个。”
“切,那就是没得选喽。”张烈摊开手,握住椅子把手,“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让我也有个准备。”
“我给继任者准备了四个试炼,分别对应心性、智慧、意志和力量。心性已经完成,接下来是智慧,希望你能过。”
这句话说完,‘艾德’缓缓躺下,看起来海沃德开始解除幻象。
最后时刻,张烈突然问道:“这个人怎么办?”
‘艾德’的动作没有停歇,只在四周回荡着一个声音:
“违背规则自然要死,否则秩序会崩坏,会有赎罪者来收尸。”
等一切回归正常,众人沉默了一会,二哈第一个忍不住:
“船长,接下来怎么做,真要去参加那个什么试炼?”
张烈瞥了他一眼:“不参加又有什么办法,又出不去,更不知道这个海沃德在哪,我们能到这里都可能是因为这家伙在睡觉,没注意到我们的行动,唉~”
布鲁诺点头道:“没错,刚刚我们陷入幻象的时候就没察觉到任何异常。”
“很麻烦啊。”张烈揉着太阳穴,“哪怕参加试炼见到他,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情报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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