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你可来得晚啊,我们还道你不准备来了呢。”
说话的是一名身着黄衣的女子,大约二十来岁,一身炼气二层的修为。
白岁笑笑:“前些天稍稍有所感悟,上山修炼去了,直到今日才小有突破,这不还赶上正席了么。”
“一个人上山去了?小白妹妹,你确定没找个男伴一起?”
黄衣女子边上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一脸娇笑地说道。
荒郊野岭的,要是找个男伴一起,那可有太多故事好讲了。
“一人。”白岁说完,便不再理会。耳旁倒是依旧传来几个女修的调笑。
对此,白岁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貌似自己与同村的几个女修关系就不怎么好了。
或许是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同性之间总是天然充满竞争的。
前些年她还只是孩子,所以其他女修觉得她“不足为虑”,故而对她还算和善。
可随着越长越漂亮,她的存在俨然威胁到了其他几人的地位,于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遭到了孤立。
礼节上没有半分怠慢,甚至还会主动帮些小忙,可话语间若即若离的态度与时常发起的毫无礼数的揶揄,分明就怀有莫名的疏离。
白岁甚至觉得好笑,一帮弱鸡,竟觉得自己威胁到了她们。
她一个炼气七层的女修,怎么就威胁到她们炼气二层的小圈子了?
哎,这就是女人啊,分地盘、划边界,你不融入,不尊圈子的领头为大姐大,便会被排斥。有些恨来得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甚至你与一人好,那人与某人不对付,那你便不能与某人过分接触,否则就得罪了她,其中的弯弯绕绕特别多,特别有界限感。
讲道理,白岁对她们这些“雌竞”行为,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的目标是结丹、是元婴,是星辰大海,可不是“获得男人的注意与宠爱”这等低趣味的追求。
这几个女人也都是修士,放着广阔的天地不去追求,搞什么内部排挤,这不是舍本逐末嘛。
其他人见白岁不回应她们的关切,也是自讨没趣,转而几人围绕当前碰到的修炼问题,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倒是白岁边上一个来自邻村的女子有些诧异,不明白另外几个女修为什么不喜欢白岁。
明明很好看啊,说话也很懂分寸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明事理的人。
“你好,我叫花雅,来自隔壁明安庄。”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岁看了这个名叫花雅的女修一眼,嗯,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炼气二层,隐约快突破到炼气三层的修为。
“白岁,田东的邻居。”
“她们好像,对你不太友好。”花雅藏不住话,凑过来小声地说道。
白岁点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爱恨情仇,总能找到讨厌一个人的理由。我又不是灵石,不奢望所有人都喜欢我。”
花雅若有所思,忽地一笑,“我觉得,她们好像是在嫉妒你漂亮。”
“谢谢。”白岁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我也这么觉得。”
花雅:“……”
白岁轻笑了下,不想围绕这个话题继续展开。
她从花雅的反应中看出,这个花雅,要么天真无邪,心直口快,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要么嘴甜心黑,长袖善舞,是一朵绝世的盛白莲。
不管怎么样,自己点到为止,不宜再说更多。
“哎呀,小白丫头,你是让我一顿好找啊。”
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就见一袭灰色长袍的刘管事走了过来。
今日田东大婚,作为本村头面人物的刘管事,自然在重点邀请行列。
临到边上,刘管事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不对不对,现在不能再叫你小丫头了,该称呼你一声‘白道友’了!”
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刘管事脑海中依稀浮现出当年那个“背着箩筐、拿着砍刀”的可爱女孩模样。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一点都不假啊,一晃眼,当年的小萝莉都长成明媚漂亮的大姑娘了。不服老都不行。
“啊,刘管事!”
边上几个女修一看刘管事过来了,哪还敢抱团闲聊,都赶紧站立起来,朝刘管事打招呼。
同桌的几名男修也不敢在刘管事面前装大,纷纷起身。
“哎,你们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说着,他走到白岁边上的位置。
花雅七窍玲珑,立刻往旁边挪了挪,“刘管事,您坐这!”
刘管事惊讶地看了眼花雅,脸上露出笑容道:“是小雅啊,你爹近来可好?”
“多谢刘管事关心,我爹一切安好,前些天还提起刘管事来着,近来正闭关修炼。”
“哦,看样子花兄这是准备冲击炼气四层了。说起来,我们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祝他好运吧,等事成之日,我定亲自登门拜访。”
“多谢刘管事关心,这番话我一定亲口转达给我爹。”
“嗯。”刘管事满意地点头,坐下后不忘给白岁介绍,“这个花雅,她爹是明安庄的头面,你们俩可以多认识认识。”
“好的,刘前辈。”
因为明面上已经跨入修炼行列,并取得了一定成就,所以白岁称呼刘管事时也可直接叫一声“前辈”。
“不用这么多礼。”刘管事欣赏地看了面前少女一眼。
对于白岁,他自认了解得还算透彻,也知晓她有意隐藏了实力。
虽然不太清楚她具体达到了怎样的境界,但很显然是在他之上的。
修炼界达者为先,所以白岁的这一声“前辈”,叫得刘管事受之有愧,但心间却是暖洋洋的。
这丫头,不忘本啊!
仍念及当初自己对她的照顾。
这边,所有宾客都已经入席。
随着吉时到来,新郎田东牵着新娘的手缓缓步入大厅。
四年后的田东,依旧是那么的牛高马大,只不过相比于四年前的懵懂小子,现在的他脸上更多了几分成熟与坚毅。
四年时间,田东修炼到了炼气二层。
对于五行齐全的修炼者来说,这个速度已经不慢了。
新娘是外乡人,姓郑,闺名一个霜字。听说是几年前随亲友逃难来到玉池坊的,本身也是一名修炼者,但只是层次最低的炼气一层罢了。
由于外郭城那边生活成本昂贵,郑霜身为炼气一层的女修,自然难以负担。后来田东到了婚配的年龄,经人介绍两人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相识了,这一来二去,逐渐发展成了郎有情妾有意,才有了今日的好事。
接下来,新郎田东与新娘郑霜在满堂宾朋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的各项步骤,终于到了敬酒的环节。
先是长辈,再是包括白岁在内的修炼者。
当田东和郑霜来到白岁这桌给她敬酒时,白岁往杯中倒满酒,起身说道:“今日良辰美景,东哥,霜姐,小妹不擅言语,谨以衷心之言,祝愿东哥和嫂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多余的就不说了,都在酒里!”
说完,昂起雪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好!”白岁豪爽的行为感染了众人。
田东和郑霜互相看了一眼,一脸开心,也举起酒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说起来,郑霜此人娇小动人,温文如玉,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此时一袭红色的凤冠霞帔,更显得娇艳了几分。
但骨子里,她却和田东一样,都有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一开始见到白岁时,郑霜对她还是挺有意见的,毕竟自家夫婿身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且这个青梅竹马越长越好看,总觉得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不过随着与白岁相熟,心中的这份忌惮早就烟消云散了。
别说对方才十四岁,哪怕今年二十,只要她没那个心思,就构不成威胁。
于是除了刚接触的一两个月,白岁与郑霜因为彼此不熟而关系平淡外,接下来的一年多,两人便成了关系要好的朋友。
尤其性格直爽,不喜欢藏着掖着,都符合对方的口味。
白岁甚至想,如果她还是男儿身,一定要把郑霜抢过来做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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