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这个话题对于屋内的三人都过于沉重。
谁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金钟香烟的烟草劲头很大,一口下去甚至隐隐感觉到有些沙肺。
萧云两口抽完,将烟头丢到了地上,沉思一会,开口道:“那听你安排吧。”
“就像你说的,爷爷虽然在我身边,但一旦有些突发情况我也只能送到医院,而医院要是有办法,他也不会吃这么多药。”
“你同意就好,你同意就好。”萧卫国长长叹出一口气。
萧云轻松的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到,如果有一天我面临跟你一样的处境,我会怎么做。”
“怎么做?”萧卫国好奇道。
“可能会跟你一样,跟儿子争论着,要把你带在身边,陪你走完最后一程。”萧云目光平淡,语气亦是如此。
萧卫国心头一暖,但面上却笑了一下,“想的不错,但你没有这个机会喽,因为等我老了,你又不在部队,自然会来你身边,根本不会有这个问题。”
父子两人相视一笑,话都说开了,话题也不再沉重。
“但我先说好,我爷爷想要回来,你可得让他回来,不能强迫让他在你那边。”
“那是自然。”
“你几号走?”
“初五消假,初三就得走。”
萧云默默记下,旋即翻身下地,从苏明手中接过铲子,炒起鸡蛋来。
此时,门帘忽然闪开一条缝隙,一个毛茸茸的白脑袋钻了进来。
刚一进来,就立马跑到了萧云脚下蹭了起来,样子可爱极了。
“煤球,过来过来。”萧卫国在一边逗狗,煤球听到吆喝,晃着尾巴走了过去。
同时,萧爱国也进了屋。
“苏明,你把老师喊过来吧,我炒个肉菜咱们吃饭了。”萧云提醒道。
苏明应了一声,出门朝着贾家走了进去。
“爷,过两天就要见不到我喽,你就好好想我吧!”萧云笑着道。
萧爱国满脸不在意,“臭小子,我就出去溜达半年,回来你还能跑啊?”
“半年?”萧云眉头微微皱起,“半年以后就回来啊?”
萧爱国一边在金钟里抽出一根烟,一边不屑道:“那不然呢?你还希望我去多久?我倒是想多待,可你爸学习的时间就半年,半年以后他就得参与训练了,我一个人待着有啥意思。”
萧云吸了一口气,看向萧卫国,冷冷的哼了两声,旋即专心切菜。
好家伙,还真给自己骗了。
他真的以为萧卫国是担心这个老爷子哪天不行,见不到最后一面。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一回事,老爷子能说出这话,身体素质一看就好上不少。
有那么一瞬间,萧云居然怀疑起空间的能力。
“行了,逗你玩的,要不是看你爷爷现在身体还硬邦,我哪敢带他出去啊,放心行了。”萧卫国说着,忽然感叹起来,“还是家里好啊,我这在家里吃个饭,睡个觉,感觉精力都充足不少,先前一些酸痛的小毛病,竟然都消失了。”
“要不是有事,我真想在家待一辈子。”
萧云没说话,而是默默在空间取出一块猪肉,将案板上的肉给替换了下去。
…
不多时,整个大院一片喜庆,家家户户都在张罗着年夜饭,菜刀剁案板的动静不绝于耳。
这年头,谁家里日子好过了,年夜饭就吃的好一点,要是不好过,就吃的差一点。
但怎么样也算是过年了。
院内院外,时不时响起几声鞭炮的爆炸声,更是平添了几分过年的喜庆。
棒梗一大早就要了五毛钱出去买小鞭,一整鞭查下来差不多可以放八十到一百个响。
许多小孩都爱玩。
棒梗一边点鞭炮,一边回大院,可刚到前院就被阎埠贵一把给擒住,薅着进到了中院。
“秦淮茹!秦淮茹!好啊,让我全家人中毒,现在还用糟煤祸害我,你是不是想让我家不能过个好年!”
“秦淮茹,你出来!我家现在一股臭烘烘的味,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阎埠贵嗓门很大,没几下就吸引了不少人。
“三大爷,您不招呼着写对联,喊秦淮茹干嘛?怎么你这是看她家一个人,有想法啊?”
“哈哈哈哈”
“是啊,三大爷,我家浆糊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题字呢,你招呼秦淮茹干嘛?还抓着他儿子。”
“我家也是,还是老样子,花生瓜子,都准备好了。”
…
听着议论,阎埠贵心情恢复一些理智,“大家伙别着急,等我把眼前的事处理好了,我就给大家伙去写,但我提前说啊,今年要除了瓜子花生以外,各家各户还要给我一些煤!”
听到这个,众人可立马不干了。
“三大爷,您怎么还涨价呢?这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花生瓜子,今年怎么还要煤了啊?”
“是啊,这给多少合适?多了我还不如出去买现成的对联呢?”
“对啊,没错!”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阎埠贵一个不注意,棒梗挣扎着从他手上跑了出去,直接钻回了家。
阎埠贵此时的情绪有些崩溃。
他本想白嫖一下萧云家的煤,结果反倒是自己家的煤丢了。
这就已经够愁人的了,结果用了秦淮茹家的煤,屋子暖和是暖和了,但熏得他满屋子臭气,就连于莉都被熏的翻起来白眼。
结合种种,他当即情绪崩溃的吼道:“够了!你们以为是我愿意吗?咱们大院遭贼了!我家一百多斤煤全被偷了!”
萧云就站在门口看热闹,刚吃的太饱了,他坐不下去,顺便出来走动走动。
“三大爷,这跟你抓棒梗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棒梗偷的?”
“不对啊,棒梗要煤干什么?”
“难不成真遭贼了?”
“我得回去看看我家煤。”
“甭去了,我刚来的时候看许大茂家的煤还在,他家没人都没丢,更别说咱们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小偷不敢进院,就偷了三大爷一家的煤吧?”
…
此时,秦淮茹带着棒梗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有人立马吆喝道:“秦淮茹,你儿子又偷东西了!前院阎大爷家的煤都丢了,找你麻烦呢”
秦淮茹脸色一变,“三大爷,我说了,不是棒梗偷的煤。”
“不是他还能有谁?”阎埠贵扯着脖子,气冲冲道。
秦淮茹欲哭无泪,“三大爷,你家煤什么时候丢的?”
阎埠贵有些心虚,但还是立马道:“就是昨天夜里!”
秦淮茹点头,面向众人:“这就对了啊,昨天棒梗根本没有出屋,这一点,萧云媳妇的老师可以作证啊?她就在我家睡的,您应该知道啊,当时萧云找我的时候你也在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又看向一边看热闹的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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