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下车去查看,进了屋子,发现竟是唐禹泽。
他身上中了两箭,脸上一层冷汗,嘴唇白着,勉强能睁开眼。
“秦渊……你怎么在这?”
秦渊还没开口,山河端着一盆水进来,看清来人后急忙道,“你在这儿,大娘子是不是也在附近?我们遭了暗算,好不容易躲到这儿,但大爷身上的伤得处理,我手头没药。”
秦渊明白他的意思,“我去叫她。”
“等等……”
唐禹泽扯动了伤口,嘶了一声,缓缓喘口气才道,“你应不喜……她接近我,才对……”
秦渊稍微偏头看他,“栀栀说过,你很重要,不能死。”
说完人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他进来,扛起唐禹泽就要走。
“你带大爷去哪儿?”山河拦住他。
秦渊:“这里没药,去我家。”
他家?他在外面成家了?
山河一头雾水。
唐禹泽咬着牙,“走。”
两人带着唐禹泽上了牛车,沐栀栀已经把两个孩子送去附近的桂婶儿家了,她不想叫孩子看见血腥的场面。
一见到沐栀栀,唐禹泽刚想说什么,秦渊一动作,疼得他直接晕了过去。
“你就不能轻点?”山河气急。
秦渊双手一抱,虎目圆睁,“老子只对媳妇温柔。”
山河:“……”
几年不见,这傻大个儿比从前更凶了。
可大娘子为什么在这儿,她俩私奔了?!
老夫人来的家书,也都说家中一切安好啊……
沐栀栀木着脸,“走吧。”
唐禹泽的伤在手臂和肩膀,于性命无碍。
到了家里,沐栀栀把他安排在一个空房间,拔箭止血包扎一顿忙活,终于在天黑前结束了。
沐栀栀叫秦渊去接孩子,自己则去做饭。
王老头和王婆子忙完回来,看到唐禹泽在这儿,心里十分复杂。
说起来,他们是唐家的人,可这几年,他们把沐栀栀和秦渊当成主子,比在唐家快活得多……
闻见饭菜的香味,唐禹泽醒了,山河说去给他拿吃的,一推开门,唐禹泽便瞧见庭院里正其乐融融吃饭的一家人。
他们有孩子了……
山河看着俩孩子,心里窝火。
即便早早写了和离书,现在不还没和离么,他们竟不知廉耻地苟合,亏得大爷还年年托人捎银子回来,到头来,养的是别人的孩子!
“这俩娃娃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山河假笑着问。
沐栀栀看他一眼,“秦大宝,秦小宝。”
“你——”
山河气得想骂人,肩膀却被人按住。
秦渊恶声恶气,“不想吃饭就滚,这里是我家!”
山河疼得龇牙咧嘴,看向沐栀栀,“大娘子……你就这么纵着他……欺负人?”
沐栀栀平静地放下筷子,“别人对自己的妻子出言不逊,是个男人都会阻止。”
她抬眼看向山河身后,“是吗,唐大爷?”
唐禹泽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了,忍着痛对沐栀栀拱手,“抱歉,我的属下冒犯了。”
山河连忙挣脱秦渊扶住他,“爷,您还伤着,出来做什么?”
唐禹泽横他一眼,“下去!”
山河张张嘴,还是退到一边。
唐禹泽找凳子坐下,看到王老头王婆子,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王老头叹了一声,“回大爷,人老了不中用,便被差遣来伺候大娘子了。”
唐禹泽知道他娘管家,差遣人的事只能是她干的。
细细一想,他便也知道沐栀栀为什么会出现在庄子上。
他潜伏两年,守关三年,今儿才准备回府城,谁知路上被人偷袭,山河就近来了庄子,没想到沐栀栀他们也被他娘赶到这儿了。
“抱歉,让你受苦了。”
他颓然地看着沐栀栀,心里一堆话,最终还是道歉。
沐栀栀反倒笑了笑,“大爷,瞧您这话说的,让我享福该是我男人的事,您能让我受什么苦。”
唐禹泽被噎了一下,竟也笑了。
不过他没再顺着这个继续说,而是问起他们这几年的境况。
沐栀栀简单给他说了一遍。
大宝小宝好奇地看着唐禹泽,想去搭话,被秦渊抱走洗漱去了。
“我只能在这待几天,五王爷对我出手了,可能过几日,唐家的人都要迁来庄子上,我得尽快回去安排。”
沐栀栀思忖着,唐家梦里确实遭难一次,但有惊无险,不用她操心。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已经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接下来发生什么与她无关。
“这几年我种了不少赤图花,磨成粉兑水,止血效果不输三七,离开时你带上吧。”
希望唐禹泽能有用点,早点杀了突厥王,她就能和阿渊哥哥安心厮守了……
唐禹泽惊了一下。
军中最缺的就是止血药,沐栀栀这么做,简直是雪中送炭!
“我替兄弟们谢谢你了,也替大盛的百姓谢谢你。”唐禹泽强忍着痛行礼。
沐栀栀眉梢一挑,“我可不是大善人,得给银子的。”
唐禹泽笑,“等我大胜归来,需要多少银两,只要你开口。”
“之前你给我的五百两,算是抵债,还有……”
沐栀栀拿出和离书,“我怀大宝小宝的时候就把日期写上了,你的这张你拿着,等你伤好,我们一家便要回枯木村了。”
唐禹泽的笑僵在脸上。
沐栀栀还在交代,“这房子是我和王伯王婶儿一起盖的,他们两老为你唐家操劳一辈子,就把这房子给他们养老吧……”
后来沐栀栀说了什么,唐禹泽已经听不到了,只盯着那张和离书,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原来,他们早就没关系了……
沐栀栀回了房,梳洗完正准备去睡。
一个黑影走过来,从后面强势抱住她,在她脖子上留下细密的吻。
沐栀栀眯起眼,嗓音带着情动时特有的沙哑,“怎么了?昨儿才要了的。”
秦渊轻轻啃噬她的皮肤,闷闷地道,“我讨厌他。”
同为男人,他能感觉到那个姓唐的也喜欢栀栀……
可他不说出来,若是说出来,栀栀定然骂他,可他不说,他是个卑鄙的人!
沐栀栀笑了一下,“那你去咬他啊,咬我做什么?”
秦渊委屈道,“你说他很重要……”
若非如此,他定要打得那姓唐的满地找牙!
沐栀栀转过身。
秦渊蹲下身子,毛茸茸的脑袋往她怀里蹭,“我不像那个姓唐的,总惹栀栀不开心,我想栀栀高兴。”
沐栀栀诧异看着他。
这个大傻蛋,什么时候学会上眼药了?
“我说错了吗?”秦渊垂着狗狗眼,表情很是无辜。
肯定是她想多了……
沐栀栀捧着他的脸,吧唧亲一口,“没有,我知道的,阿渊哥哥最疼我、爱我了,是不是?”
秦渊身随意动,猛地把她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疼她,爱她,他最会了。
今夜无眠之人甚多。
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痛得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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