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灵溪从床上惊坐起。
茫然地看着慌慌张张的春桃。
“发生何事了,如此慌张。”
春桃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好消息,二房准备的那对活雁,昨儿夜里突然死了。”
“死了?”
洛灵溪抖了一激灵。
随后,嘴角露出笑容。
“死的好,死了就不能去纳彩,这兆头太不吉利了,没想到天助我也。”
姑母信奉神明鬼怪,什么都要占卜,以卦推算。
如今活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死翘翘,非常不吉利。
坊间传闻活雁死了,即是诅咒。
要是威胁到她儿子的命数,姑母是打死也不会干的。
春桃见她开心,也跟着眉开眼笑。
“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连老天爷都在帮你。”
洛灵溪心情舒畅,重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继续睡。
只是不解。
活雁是突然暴毙身亡。
还是,被人恶意为之?
二房家丁众多,守卫森严。
今日纳彩,姑母肯定有备而来。
若是有人故意整死的,那究竟是何人所为。
她越想越不对劲,脑子里浮现了那人的影子。
会不会是他?
果然,活雁突然暴毙,洛氏认为很不吉利,马上取消了纳彩。
还让所有人封锁消息,不给对外泄露一丁半点。
经过长公主同意后,洛氏宣布,年后再挑个黄道吉日纳彩。
纳彩延后,最高兴的莫过于清幽院。
洛灵溪心情大好,和春桃、踏雪两个人在院子里绣花。
今日大年三十,吃了团圆饭就是大过年了。
各府清洁除尘,摆放花盆,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清幽院种了两排的凤尾竹,在这寒冷的天气,竹子竟然长出了嫩叶。
给清幽院带来生机勃勃。
洛灵溪正专注地绣着。
春桃问:“小姐,你要绣什么呀?”
踏雪眼疾口快:“小姐及?了,怀春女子,当然是绣一对鸳鸯啰。”
春桃笑道:“踏雪好眼力,我家小姐长得美,可多公子哥青睐了,不过,小姐已经有意中人了。”
“真的吗,是哪家公子啊?”
踏雪不由得紧张起来。
春桃故弄玄虚道:“自然不是国公府的人。”
“我家小姐喜欢的,一定是才华横溢、专一专情的男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小姐看上的,绝不能朝三暮四,更不可养外室。”
“小姐,您说是不是?”
不是国公府的人,那就是不是世子,难道是别的男人?
踏雪失望至极。
见两个丫鬟拿她开玩笑,洛灵溪不以为然:“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是好,若是男子朝三暮四,不把女子放在心上,我当然不会中意他。若是他负了我,我又怎能保证不负他?”
“说到底,女子的忠诚是建立在男子的忠诚上。”
“若对方是陈世美,我就不可能是孟姜女。”
“大不了独身,我独自存活,都是第一次做人,我还怕他负心不成。”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令春桃和踏雪都傻了眼。
她们无法理解小姐的大道理,但是看小姐这副无所谓的态度,不得不佩服。
孤女般存活世上的小姐,竟然比世家贵女多了几分洒脱恣意。
踏雪看洛灵溪的眼神无比欣赏。
“小姐,您真的不是一般人。”
连着院子的一堵矮墙处,院内是凤尾竹,院外是几棵大树。
树底下有张桌,三张石凳,供各府主子们路过时歇息。
石桌周围全是花花草草,还有几棵罗汉松。
这是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
旁边,站着两个人。
一高一矮。
高个子一身圆领袍子,英俊帅气,眉眼寒霜。
矮个子诚惶诚恐地看着高个子。
“公子,要不要我去敲门?”
玄武抬手,指着紧闭的大门。
她的那番话,在安墨染的脑海里萦绕。
“若对方是陈世美,我就不可能是孟姜女。”
“大不了独身,我独自存活。”
“都是第一次做人,我还怕他负心不成。”
她倒是洒脱,将男子看作何物了?
“你让她到我这儿来。”
“是,公子。”
玄武作揖,随后敲响清幽院的大门。
听见玄武说安墨染有事找自己,洛灵溪知道自己逃不过。
将绣品放在一旁,跟在玄武后面走。
出了大门,拐个弯,看到石凳处有个高大的背影。
就连影子都格外冰冷,拒人于千里。
还能是谁,自然是国公府的大世子安墨染。
“表小姐,您请……”
玄武毕恭毕敬,哈腰示意。
随后退到一旁,把守着。
洛灵溪走到他身后,行礼:“灵溪给大表哥请安。”
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
安墨染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袅袅婷婷的人儿。
“答应你的事情我没有食言,你倒好,得了便宜还不懂卖乖。”
果然是他帮的忙,邀功请赏来了。
洛灵溪娇娇柔柔地展露笑容,无不感激。
“灵溪多谢大表哥的鼎力相助,今日纳彩不成,姑母要年后才提谈冲喜之事了,我又能安生些时日。”
“好在大表哥出手及时,昨日是我错怪了您,在此跟您说声对不起。”
见她如此客套,如同对外人说话。
兼之方才她的那番言论,使安墨染觉得她心口不一。
人前人后两个样,大为不悦。
“没想到表妹恣意洒脱,根本不把男人放在眼里。”
“大渊数百年来都是男尊女卑,男人可三妻四妾,女子相夫教子。”
“若是男子在外头养了外室纳了妾,女子亦不能有二话,更不能动辄和离独处。”
“我以为表妹与其他女子一般,会信守规矩,没想到你乖张脱俗,似是不受这世俗约束。”
“你既投靠来此,当真想过自己只是弱小女子而已,今后亦只能嫁夫随夫。”
又被他全听了去,还当着她的面评判她。
这人的耳朵老长了,听墙角的功夫一流。
洛灵溪歉歉道:“大表哥身处高位,出身富贵,无法感受活在在底层,被人奴役的悲哀。”
“我只是弱小女子,身份卑微,不像世家贵女嫁入贵门,我只能嫁个凡夫俗子,过着言不由衷的日子。”
“但我不愿随波逐流,一旦我走出国公府的门,便隐姓埋名,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安墨染眉头紧皱:“若我说不允许呢?你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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