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藏远鹏,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外面的谈话他听得真真切切,他知道不能再装着没有苏醒了,他在口袋里面动了动。
王豹赶紧对朱逢春说:“春哥,臧远鹏醒了。”
朱逢春冲王豹吼道:“还不快放出来。”
王豹赶紧解开蛇皮口袋,将臧远鹏放了出来。
看着伤痕累累的藏远鹏,朱逢春紧张极了,他怕欧阳云龙会揍他。
他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可没有王虎和棕熊那样抗揍。
欧阳云龙并没有揍朱逢春,他的任务是将臧远鹏救出去交给杜锋。
所以藏远鹏受没受伤,是死是活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欧阳云龙看着臧远鹏,问道:“还能走吗?”
“我试试!”臧远鹏说。
臧远鹏轻轻挪了挪脚,钻心的疼,肯定是走不了的了。
欧阳云龙见状,只得上前将臧远鹏扛起来。
臧远鹏立即被疼的龇牙咧嘴,但他忍住了,没有哼出声来。
臧远鹏比欧阳云龙高壮,但是欧阳云龙将臧远鹏扛在肩上,却像没事一样。
朱逢春几人就这样看着欧阳云龙扛着臧远鹏,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门口守门的两个人已经苏醒,听到脚步声,不约而同的把头一偏,继续装死。
看着欧阳云龙离开办公室,朱逢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额头的汗水才开始冒出来。
欧阳云龙来到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往城东郊驶去。
路上,臧远鹏又痛昏了过去。
他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如果不是因为年轻,生命力强,他可能撑不到现在。
杜锋别墅,臧远鹏躺在宽大温软的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臧远鹏做着检查。
半晌,医生回头对地方说道:“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骨头,具体恢复时间要看伤者的身体素质了 ,毕竟伤势太重。”
杜锋听后,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伤口好得更快一点。”
“那就只能住院了。”医生答道。
“那就住院吧。”杜锋说道。
梁富贵今天的活特别多,他竟然接了十次活。
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肉了,他路过菜场,破天荒称了两斤猪肉,并让买肉的老板帮忙将肉打成肉沫。
他要包一顿饺子。
天黑了,火上的水烧干了几锅,梁富贵已经记不清了,臧远鹏还没有回来。
这孩子,一天天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臧远鹏还是没有回来,临床的王有财,已经进入了梦乡。
呼噜在王有财的一呼一吸之间有节奏的响着。
梁富贵叹了一口气,往锅里放了一碗饺子。
鲜美可口的饺子,此刻梁富贵却没有感觉到它的好吃,他还在担心臧远鹏。
门突然被推开,沈小红出现在门口。
梁富贵感到有些意外,同时心里一紧,不会是臧远鹏出了什么事吧。
他赶紧站起身打招呼:“红姐来了,快请坐。”
沈小红冲梁富贵笑了笑:“富贵叔,我就不坐了,我来是告诉你,远鹏出差了,要好几天才回来。”
他临走时让我给你讲一声,让你不要担心他。
说着放下手中的礼盒:“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梁富贵忙道:“红姐,吃碗饺子再走吧。”
沈小红边走边回答:“不了,我已经吃过了。”
她不敢回头,她怕梁富贵看到他眼里的泪水。
梁富贵重新开始吃饺子,饺子已经冷了,他却感觉到这饺子好香。
一直香到了他的胃里。
省医住院部,臧远鹏被安顿在了最好的病房。
身上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并缠上了纱布,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大粽子。
臧远鹏双眼紧闭,处于沉睡状态。
睡梦中,臧远鹏回到了三合。
他和爸爸臧中志在地里干活,身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森林。
臧中志停下手里的活,去森林小解。
臧远鹏左等右等,不见爸爸回来,他大声呼喊:“爸爸!爸爸!”
没有回音。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锄头,向森林走去,边走边喊:“爸爸!爸爸!”
森林里一片漆黑,臧远鹏迷路了。
他焦急地呼喊着:“爸爸!爸爸!”心里无比害怕。
突然,一只他从未见过的野兽冲他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多它的同类。
臧远鹏吓得得转身就跑,可是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腿。
眼看野兽越来越近,臧远鹏吓得大声呼救。
母亲葛玉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向前跑去。
后面的野兽紧追不舍。
母亲拉着他越跑越快,最后两人竟然飞了起来。
画面一转,臧远鹏又出现在省城的大街上。
梁富贵在他前面,有一个背影和梁富贵并肩前行。
那个人竟然是沈小红。
两人走着走着,手竟然拉在了一起。
沈小红的笑声,清晰的传进臧远鹏的耳朵里,她应该非常开心。
臧远鹏想喊他们俩,可是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想追上梁富贵和沈小红,于是他奋力的跑起来。
跑着跑着,眼前的景象变成了朱逢春的办公室,他正准备救杜锋,却被朱逢春发现了。
朱逢春抽出皮鞭,狠狠的向他抽来。
他不敢躲闪,大声求饶:“春哥,我错了!”
一阵挣扎,臧远鹏悠悠转醒。
刺眼的灯光,晃的他有点睁不开眼。
周围都是白色。
墙壁是白的、床单是白的、被套是白的、连枕头也是白的。
这是天堂吗?我这是已经死了吗?
身上传来的疼痛感却又是那么真实。
难道人死后还能够感觉到疼痛?臧远鹏心中升起疑问。
他想翻一个身,刚一用力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哼了出来。
正在病床边凳子上睡觉的年轻人被惊醒了 ,他面露惊喜的问臧远鹏:“你醒了?”
臧远鹏听见有人说话,慢慢的扭头看向年轻人,疑惑的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鹏哥,您叫我小刘就行,这里是省医。我是锋哥安排来照顾您的。”年轻人恭敬的说道。
“锋哥?”臧远鹏有点懵,“哪个锋哥?”
臧远鹏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被一个精瘦男子扛出朱逢春办公室后,在出租车上昏过去了。
难道锋哥就是杜锋。
只听年轻人说道:“锋哥就是杜老大,杜锋!”
这下印证了臧远鹏的猜想:“果然是他!”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半,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我已经睡了两天了?”臧远鹏有点不敢相信。
他记得他好像是刚刚昏过去呀。
怎么就两天了呢?
“哒哒哒!”门外传来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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