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县通往宋家庄的官道。
古月赶着一辆马车前往宋家庄,他转头看着车厢,猛然缩了缩脖子,脸色有些精彩。
宋家庄。
“你只要说出宋莹那个贱丫头的下落,这盒胭脂便是你的了。”
宋婉将李玉儿逼到角落,宋玲则恶狠狠的将一块梅花香饼踩到泥里。
“不然,你可以试试能不能逃出我和婉儿的手掌。”
宋婉盯着李玉儿腰间,“这枚荷包是从宋莹那里带出来的吧?就你你也配用这么好的料子。”
李玉儿昨日从丰县回来,今日一早便特意带了一块点心找宋玲炫耀,结果话还没说两句就出现了上面的这一幕。
她慌张的将荷包捏在手中,“你们要干什么?我娘吩咐不能将她们的下落告诉别人。否则下次就不带我了。”
“哼,你不说我们也有法子知道,若是你现在说了,还能从我这讨点好处,你自己想想怎么划算。”
李玉儿本就嫉妒宋莹,这次也是故意想将宋莹的下落透露出来。
她眼珠子转了转,“此话当真,我若说出来,这盒胭脂真的给我?”李玉儿吞吞口水,贪婪的看着宋婉手中的盒子。
片刻后,看着宋玲姐妹二人走远,李玉儿嗤笑一声,喜滋滋的将盒子打开。
“狗咬狗一嘴毛儿,宋莹那妮子可不是以前任人拿捏的木头桩子,就她身边那个胖丫头,一拳就能将你们揍回宋家庄。
“阿奶,我们找到宋莹在丰县的下落了。”
宋玲进了宋家院子高兴喊道。
谭婆子从正屋出来,一张嘴咧到耳根,“当真?好啊,乖孙女竟比你爹还强些,他到县城两三日也没探出下落。”
“娘,您可要把婆母的款儿拿出来,谅那秦雪也不敢做什么,到时候拿捏住了她,宋莹那贱蹄子还不是得听你的。”小谭氏怂恿。
魏氏正从后院地窖里搬菘菜,听到声音赶到前院,“还是二弟妹聪明,不愧是童生娘子。娘,让我们也随您一块去吧?三弟妹这几天指不定收了宋莹那丫头多少好东西......”
话还没说完,谭婆子便怼了过去,“你凑什么热闹,菘菜晾完了?你二弟妹左右无事,由她随我一起去。”
魏氏撇撇嘴回到后院,不就是偏心娘家侄女?想到秦雪走后,这一大家子后院的活儿全是自己干,她恨恨的将菘菜摔到地上。
“月华,娘身子有些不爽利,你过来把这些菜摆好,谁家媳妇子嫁过来还像你一样什么活儿都不干?别偷懒啊!”
魏氏的大嗓门一喊,附近两三家人都能听见。
李月华作为刚过门的新娘子,自然不敢不听婆母的话,“娘,相公昨日一早出门,一夜未归,不知去忙什么了?”
魏氏扯过一片菜叶塞到嘴里,得意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管那么宽做甚,我家腾哥儿随他二叔在城里办差事儿,咱们村谁家不羡慕?”
李月华闻言叹了一口气,今日本应是新娘子回门的日子。
“天杀的,咱家遭贼了!老婆子我那压箱底的银子不见了。”
一声比魏氏嗓门还大的哀嚎从正房传来。
谭婆子捏着一个布袋从房间里出来,一屁股坐到院子里,“没活路啦,是哪个遭瘟的贼婆娘偷了我的银子?”
谭婆子目光阴沉的望向小谭氏和魏氏。
“公中就这么一点银子,你们也敢偷,我宋家是短你们大房二房吃了还是喝了?”
宋昌吉老远儿便听到自家婆娘撒泼,从外面赶回家,听到银子被偷,上前一步将谭婆子手里的布袋抢过来,打开差点呕出来。
赫然是半布袋老鼠屎!
此时赶马车的古月打了个喷嚏,挠了挠头,“奇怪,也没有风啊,怎么还受风寒了?”
不得不说古月也是个奇人,那日他不仅偷了宋家,还恶心了宋家一把。
宋昌吉吓出一身冷汗,蓦然想到什么,抡起两条腿就往卧房跑。
望着箱子里本来放那东西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完了,都完了......”
宋昌吉瞬间垮下脸,撑不住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虚空。
话分两头,这边,古月赶着马车在距村口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掀开车帘看了看,随即下车,闪身躲了起来。
马儿没了束缚,溜溜达达往前走,很快,村口槐树下的张大嘴巴几个媳妇子婆子们便注意到了。
“咦,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们瞧,这马车没车夫赶车?”
几人好奇上前,“谁!?车里有人吗?”
过了片刻没人回应。
族长儿媳王桃花胆子最大,见无人回应,她掀开门帘。
“嗯?这不是宋家的腾哥儿?他怎么在马车上。”
张大嘴巴听到是村里人在车上,耐不住好奇挤上前,“啊——这...这这......这哦哟!天杀的,这...这真是作孽哟。”
这一番话直说的剩下的几人心痒痒的,宋阿嬷开口问道:“做甚这怪莫怪样子,难不成腾哥儿晕倒在马车了?”
几人将车帘打开,霎时都红了一张老脸。
默默盖上车帘,众人是你看我我看你,脑海里同时蹦出一句话,老宋家大房这次是真丢人丢到家了。
隐在暗处的古月,心里默念,小姐这招儿可真是够狠的!
老马识途,这架马车几次来宋家庄接过人,拉着车径直朝村东头宋家走去。
张大嘴巴几人面面相觑,一个不落,亦步亦趋的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走到村里,村人看到后面跟了一串人儿,也好奇的跟了上来,纷纷打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跟着辆马车走?
宋家丢银子的闹剧还没结束,听着谭婆子的骂声,宋玲烦不胜烦,听到马车的声音,“是不是爹爹回来了?”
出门,看到马车停在门口,宋玲瞧见后面跟着的村里人也没在意,甚至得意的想着,一群土包子,不管马车来多少次都看不够呢。
车里的宋向腾被谭婆子的哀嚎惊醒,他迷迷糊糊坐起身,正好和掀开门帘的宋玲来了一个对视。
“啊!大哥!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躺在马车里?!”
宋向腾大惊,这才注意到自己赤身裸体,这是怎么回事?
他急忙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扯起挡在胸前,这一扯不要紧,登时将身边酣睡的柴源给露了出来。
同样赤身裸体。
柴源受凉,无意识的靠近宋向腾温热的身体,眼神惺忪的娇嗔道:“讨厌,你又抢人家被子。”
这一幕直把宋玲骇的目瞪口呆,回过神的她迅速捂住眼睛,一张脸又羞又怕,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死丫头哭什么!赶紧把外面的人赶走,你还想不想让你大哥活了。”
宋向腾将被子重新盖到柴源身上,冲宋玲低吼,青筋毕露。
李月华听到丈夫的声音,出了大门,“玲妹妹怎么哭了?可是你哥哥惹你生气,别哭,嫂子给你做主。”
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手掀开车帘,一大片阳光钻过缝隙溜进车厢。
柴源终于清醒,他斜躺在宋向腾胸口,用手挡着刺眼的光,疑惑的看向外面。
目光与李月华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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