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呵呵,叫你吱一声你还真就吱一声啊?”
王七满面笑容,脸离开怀中婴儿的耳边,看着他那发青的脸色,松开了勾在他脖子上的红线,并缠回到了自己的手腕。
那孩子喘着粗气瞪眼看着王七,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他的眼中,全然没有孩童该有的眼神。
王七继续笑着,手又捏在了他柔软的脸颊上。
那在外人看来温柔无比的笑容,看在那孩子的眼中,却是宛若恶魔般恐怖。
“好了,现在我再数三个数,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别……别乱来……”
“三。”
“操!”
感受到脸颊上的灼热,那孩子以只有王七能听到的响度爆了声粗。
他的声音像是乌鸦一般,又尖又难听。
王七褪去自己指甲附着的煞气,继续看着他。
“等……等等……这里不好说话,你……”
“我管你,要不就说,要不我把你扔下去。”
“你太过分了……等等!等等,别烫本大爷!等会!等会下一站你下车,我在那等你。”
王七再次放开了捏在孩子脸上的手,也没有去询问他该怎么来找自己,只是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将手伸到那孩子的脖子后,画着什么。
当那位妇女脸色焦急的回来之后,王七的手也刚好抽回来。
他将手指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便笑着将孩子还了回去,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而那位孩子,躺在那妇女的怀抱里,感受着脖子后的印记,看着那离去的身影,脸色愈发的惊恐……
……
王七如约,当火车停站后便随着人流一同下了车。
他先是拿出了支烟,抽了两口后发现自己这身体一吸就忍不住咳嗽。
无奈王七把剩下大半包的烟递给了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大叔,便向站台最角落的一张椅子走去。
周遭人来人往,嘈杂,忙碌,紧张,神色各异的人们不断经过,即使王七模样怪异,但注意他的人也没多少。
王七依靠在长椅的靠背上,静静感受着火车驶离时所带来温热的风和风所携来的金属味。
时间已是傍,太阳已经落了大半,世界陷入了一片橘黄色的昏暗之中。
站台的灯光亮起,引来无数飞虫萦绕。
几分钟过去。
突然,一个陌生女人一脸呆滞的走到了王七面前,并十分自然的将一个孩子放在了王七手上。
接着她便径直离去,从始至终都没人注意到她的怪异行为。
而如果现在仔细听,还能听到某辆刚刚驶离的火车中传来的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小宝!我的小宝不见了……”
王七低下脑袋,看着怀中熟悉的孩子,笑了笑。
“这是我们第二……哦不,第三次见面了吧?”
那孩子呸了一声,此时的脸上已经全无孩子该有的样子,他恶狠狠的盯着王七,张开他那乌鸦般的嗓音: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似乎对于自己的伪装相当自信,所以,他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王七怎么发现的自己。
不过,他的自信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
这孩子——或者说是假装成孩子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伪装确实了得,如果不是王七感觉到今天的场景太过熟悉,特地观察,绝不可能发现他。
而即使王七特地观察了,最后,也还是靠了不少验证,才敢真正确认。
王七手捏住了这孩子的鼻子,让他憋红着脸叫骂的同时淡淡开口道:
“我说过,我们之前见过的,虽然说你样子和当时不同了……嗯,最重要的其实是我绑在你手上的红线。”
王七并没有隐藏原因。
那孩子先是一脸愤怒的终于拍开了王七的手,然后才愤愤到:
“红线?操!我反应和上次也没什么区别吧?”
王七看看着这满口国粹的小鬼不解的模样,便忍不住觉得好笑。
“你的反应确实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这次绑在你手上的线和上次的不同。”
听王七说着,那孩子便抬起那绑上红线的手伸到了眼前,左看右看却看不出什么区别来。
“你尝一尝就知道了。”
那孩子顿了下,满脸狐疑的盯着王七,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将手腕上的红线放进了嘴里。
“这线是从我隔壁大爷的红袜子上扯下来的,只是普通的红色棉线。”
“……我吃柠檬!”
王七看着怀中孩子痛苦的干呕,又是笑了笑。
“好了,既然我已经解决了你的问题,现在到你了。先来说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吧。”
“操柠檬的……老子凭什么告诉你,你个瓜皮……”
王七突然停下了脸上的笑容,提着这家伙的脖子就到了站台前。
“等等等等!大哥,你赢了!我告诉你!快放我回去!快点……”
王七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看着被吓得气喘吁吁的孩子。
“好了,说吧。”
“等等!我快尿裤子了,等我会儿……”
“等会儿你的嘴里会多两个球。”
“……啧,你这个人,够可怕的,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可怕。”
“谢谢夸奖。”
“……”
小孩最后终于是狠狠叹了口气,生无可恋的回答起王七的问题。
“你可以叫我大名,罗刹!想必你很想知道大爷我的事吧,就让本大爷来告诉你……”
王七眉头皱起
这混蛋东西,实在是啰嗦。
看着王七那冷下的脸色,自称罗刹的小鬼颤了下,终于是颤颤巍巍的进入正题:
“我是阴司,勉强……算是人吧。”
这位王爷说得有些不确定的样子,王七点了点头:
“阴司?谁给你封的?”
“钟馗大爷给我封的!”
提到这个名字,这自称罗刹的小鬼立马就又自信了起来,但被王七捏住他的鼻子后,又立刻气急败坏了下去。
王七没理会怀中胡乱挣扎的小鬼,而是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钟馗想必是个人都认识,地府的一个大官。
而这小鬼自称的罗刹,则是属于钟馗管辖之下的鬼差,而它的另一个称呼——马面,应该更被人熟知。
这又是阴司,又是钟馗马面的,让王七多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这些都是民间神话里的人物,实际上自然是不存在的。
要问为什么,上辈子,王七见过已经不知多少诡了,但这地府,他可从来没听说过。
细想的话,这其实更有可能是某个打着地府名号的组织……
王七没有提出疑惑,而是顺着这小鬼的话继续往下询问。
“钟馗……罚恶司的,对吧?那在他管辖下的你又在干什么?”
“嘿嘿,想不到你还挺了解的……告诉你,本大爷在替我们大人惩奸除恶!”
“别废话,具体干的什么。”
“就……就惩罚些坏人什么的……”
他细小的手指向了那边火车刚刚离开的方向:
“刚刚抱着我的那个女人就是个人贩子,你肯定看出来了吧?”
王七摇了摇头:
“不太像。”
无论是对这小鬼的态度,还是神情,王七都看不出那女的有哪点像是人贩子的模样。
上个月火车上的女人也一样。
见着王七也有不懂的事,这小鬼便兴奋了起来,洋洋得意道:
“呵呵,这你就不懂,这是大爷我的特殊手法,我会先让这些人贩子拐走本大爷,然后,再在他们把我卖走前,用一些小技法,激起她们的母爱心,
让她们把大爷我当做自己真正的孩子,最后,再在她们最幸福的时候,让她们看着我,一点点的折磨死她们,嘿嘿嘿……”
王七听着怀中小鬼那奸诈的笑,忍不住又捏住了他的鼻子。
小鬼憋红了脸,破口大骂着。
王七则是完全不理会他,看着前方的人流沉思起来。
如果按他所说的话,那王七两次碰到他都能捡到诡息这件事就说得通了。
在人最为幸福的时候,再让其陷入最深的绝望,会滋生怨念是自然的。
不过,王七倒还有些别的好奇的事,那就是,为什么两次,这死小鬼都要故意哭,搞出那烦人的事来呢?
王七看向手上的小鬼,放开了捏住他鼻子的手。
“再问你个事。”
“等……等等,大爷我好像拉裤裆里了……等等,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小孩,拉裤裆里有什么问题……哎哎!别走啊!我错了!快帮我换尿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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