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略微惆怅一会儿,没再多想。
办法总比困难多,况且他也不相信自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少爷,真的该出发了。”
男人低沉的催促声从门外传来。
江淮也不拖沓,换上副极其不耐烦的表情走出了房门。
戚谨早就习惯这个大少爷摆臭脸了,更何况方才的事情对方估计都没消气。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男人不得不承认,刚才的自己提醒江淮的时候是存着一点看笑话的心思,谁叫江淮说的话太欠教训,有机会让人尝点教训怎么不呢?
尊重他人这两个字江淮明显没有做到。
其实江淮这种少爷在母星的家族里到处都是,只是江淮的家世出众点,不把平民当人的人多了去了。
分明任务在身,自己不应该有旁的心思。
戚谨也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升起教训江淮的想法,难不成是自己训人训多了?
戚谨心里一阵怪异,甚至生出自己不对劲会被旁人察觉到的想法。
事实上,男人一直都是冷着脸,旁人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见戚谨呆愣在原地,一边好心的人出言提醒:“快去跟着少爷吧,不然少爷又要发火了。”
戚谨哄得大少爷去上学也算是帮了其他人。
男人回过神,朝他点点头。
······
“快看,这不是江淮吗?”
“还真是,他不是不来了么?”
“怎么可能?他都没成年,再怎么样江家都不能犯法。”
“可是,他一个学期也来不了几回啊?”
“谁叫人家的身体不好呢~”
说这话的人明显带着阴阳的意思。
他们对江淮的观感显而易见。
正在他们还想再多说些时,正主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眼前。
“喂,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可全听到了。”
少年刚走下车,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可不得好好听听?
一听就发现这俩人在议论自己,说的话也是阴阳怪气。
大少爷语气懒洋洋的,说的话中可没有轻易放过他们的意思。
江淮其实并不想跟这些人计较,可他还记着戚谨在身边,还要维持住自己的人设。
本想做样子发点怒的江淮却见方才还在说自己闲话的两人眼下却干脆的道了歉。
毫不拖沓,把正准备演戏的江淮给震惊了。
“真是对不起,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江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
“就是就是”
说完话,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马跑了。
犹如面对洪荒野兽。
也丝毫没给江淮发火的机会。
留在原地的江淮难得愣住,这是?自己平时难道很凶吗?
他这个身体,再怎么样自己也打不过别人啊,怎么这么怕自己?
即使心里懵逼,江淮还坚持着自己的人设。
“算你们跑得快。”
少年瞪了眼戚谨。
似乎是在责怪男人把人给放跑了。
戚谨:······
看热闹的人大有人在,眼神各异。
江淮朝看热闹的人群瞪了眼,要多不屑有多不屑,嘴上还嘟囔着:“这种热闹也就你们这种人喜欢看。”
自是有人不服,想冲上去跟江少爷理论,又被一边的同伴给拉了回来。
“你跟他计较什么,反正以后跟咱们没关系。”
少年身边还有个看上去十分冷漠的男人,光站在那里就挺唬人的。一时间也没人敢靠上去。
毕竟平时江淮跟学校里的人并不亲近,大家更多的是从传言间认识的江淮,跟他真正有交集的人并不多,谁也不想得罪江家的少爷。
“说的就是你们,爱看热闹小心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这是什么话?”
少年一点也不怵,“说的是大实话,你还不听。”
江淮自认没说错话,看热闹总是有风险。
说实话而已,总有人破防。他虽然不像之前的自己一样如此嚣张,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都围在这干什么?还不去上课?”
说话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人。
当然,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
一听见这个声音许多学生纷纷散开。
开玩笑,谁也不愿意让校长批评,被抓到的下场可不是简单的惩罚。
只有江淮站在原地,没有要动弹的意思,他压根不知道这人是谁,却对老人有一股熟悉感。
老人没管散开的学生,只是看了眼江淮,又摇了摇头,“既然来了,就好好学,听到没有?”
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
江淮也弄不清楚情况,试探性的回答道:“知道了。”
老人欣慰的点点头,“快去上课吧,你自己带的人要管好。”
他的视线挪到戚谨身上,戚谨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
戚谨早就听说斯顿学院的校长,对于这位老人他也是非常敬佩的。
上过战场的人,永远值得尊敬。
男人顶着老人极具压迫性的眼神,从容的继续自己的伪装。
江淮对此倒是挺乐意见男人受点压力,对这位大佬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江淮大约是觉着无聊了,对着戚谨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跟着自己走。
再不走自己可是真的要迟到了。
没人知道,此时的江少爷连教室都不知道怎么走。
好在江少爷看到了两个跟自己同系的女生,江淮不紧不慢的跟着她们走。
在去教室的同时江淮也观察着自己的校园。
这座校园很大,处处透露出科技感。天上还有人在飞船上巡视,装备极为炫酷。
也又许多很新奇的东西,江淮觉得自己从未见过,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刚恢复意识那段时间的日子。
很多东西的用法也完全不知道。
的亏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干什么事情都是其他人在帮自己做。
就算是自己做不好也没人怀疑,因为少爷本来也不用干那些事,要不然迟早露馅。
江淮走在校园的路上,望着过分冷清的地方。
违和感涌起。
可是,在他印象里小圆领貌似应该有...绿化?颜色也不应该像现在这般。
一眼望过去,江淮发现自己所处的这所校园里颜色十分单一,建筑都是冰冷无情的银色,再带点墨绿,再多的也就只有深灰色,其他的装饰更是没有。
真的是这样吗?
江淮不确定,生出陌生感,他觉得好像是第一次来这里。
自己坐车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他记忆里好像没有那么快,周围的风景不一样。
可是一旦冒出这种想法,内心的另一个人声音又在反驳自己。
好像自己才是有问题的那一个。
很矛盾,两种想法正在裂割出两个自己。
到底哪个是真的?
他感到自己的胸口愈发闷,立马响起脑内的警报。
感觉到身体不对劲,他连忙停止想东想西,事实证明,他想的越多死的也越快。
为了自己的舒适以及自己的健康,江淮决定暂时忽略问题。
身体发出的警告自然是要听的,要不然连人都没了也谈不了其他的事情。
此刻在学校里走动的学生并不算多,因为大家都不依赖于传统的行走方式,学校占地面积实在大得惊人,谁都想轻松些,自然不会选择行走。
江淮并没有想那么多,毕竟在他的潜意识里进班级一般都是步行。
他跟戚谨两人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看热闹。
前阵子的热度可都没过去,能见一见传闻中的主人公何乐而不为?
大家也都在稀奇平时不怎么出现的江淮回学校了。
江淮原先的名头在学校里还算大,出名的原因很简单,一开始是颜值,后面则是糟糕的性格跟过分脆弱的身体,有种人天生就是引人讨论的体质。
要是江淮仅仅是因为话题度也不会到让人人尽皆知的地步。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对那些无聊的事感兴趣。
真正让江淮在学校彻底出名的是咱们江少爷的操作。
喜欢海清皇子就算了,天天穷追不舍,被拒绝后还想要强迫人家答应。
结果一个没弄好,把自己给送进了病房。
具体是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也就只有海清本人知道了。
这件事一出来学校论坛都炸了。
海清是谁?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并且在不久后的将来可是会被册封为皇太子,以后更是要继承帝位,成为下一任帝王的人。
江淮对人家纠缠不止就算了,结果还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恬不知耻!
本来身体不好,还要天天作妖,最后还闹得自己进了病房,只能说活该。
可是,最让人意外的是这件事的处理结果。
本应该狠狠惩戒的江淮却屁事没有?这让不少人对江淮也多了几分畏惧。
好歹是能逃过皇家惩戒的人。
对此,这些失忆了的“江少爷”都还不知道。
而等他进入教室后又成功收获各式各样的眼神。
戚谨很明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通过周边同学的眼神得出江淮在学校里的处境。
大少爷我行我素惯了,处理不好人际关系属实正常。
江淮随意的看了眼偌大的教室,应该是随便坐?
瞧见前排的名牌,有名字。
看来不能随便坐了。
有点可惜,得了,还要找座位。
“本少爷的座位呢?”
江淮朝着戚谨问道。
丝毫不顾戚谨也是第一天来。
自己这么久没来学校,忘记自己坐哪里正常吧?
放在江淮身上这十分合理。
男人凭借优良的视力,迅速锁定了大少爷的座位,倒数第二排的第三个。
“在那边。”
江淮倒是没想到戚谨真知道,管家说了?
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没待多久,有人带路就好,不然显得自己很奇怪。
他的动静不算小,许多坐前排的同学都听到了。
对此前排的同学们也不感到奇怪。
一是江淮来学校的次数实在不多,二是江淮来上课也是缠着海清皇子,从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把自己的座位忘了这件事放谁身上都不合理,唯独在江淮,这人发生这种事情才真的很合理。
江大少爷也不在乎自己的在别人心里怎么想,大步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江淮刚落座,老师前脚就进了教室。
带保镖的少爷不止江淮一位,每一位的学生都有很大的私人空间,大家并不是紧挨着坐。
戚谨完全可以坐到江淮旁边。
许多少爷对待这种小事还是十分“体贴”的。
而咱们的江少爷显然不会体谅人,在少爷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让自己的仆人跟自己平起平坐的道理。
当然没有让自己的保镖坐下的想法。
江淮本来就不太欢迎这个可能是被江津派来的男人,对方说不定江津的人,干嘛要不讨好的让人坐下?自己也不是体谅人的性子
男人对此并不意外,要是江淮真的让自己休息了,戚津才会觉得奇怪。
他本分的扮演好自己的身份,静静地在一边站着,充当江淮的保镖。
仅仅是站着罢了,跟平时自己所需要的训练强度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江淮想也知道这点强度对戚谨来说算不了什么,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肯定不会是个花架子,戚谨负责的可是自己的安全。
想到这,江少爷的心思也彻底放在了课堂上。
不过不是正儿八经的看,他可还记得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得跟别人欠自己百八十万的似的。
江淮很快由真的心不在焉变为了真的心不在焉。
因为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听不懂。
不过既然听不懂他也没办法,只能开小差了,毕竟他真的已经在调动自己的全部脑子了。
也不知道之前的他是真没听还是假没听。
江淮有种直觉,自己要是真的想学,真的得从零开始。
毕竟失忆也不能让自己全忘了。
要是想听课,全靠自己的理解能力了。
可连最基础的概念呢都不明白,又如何能理解呢?
于他而言,老师上课讲的东西简直就是天书,学也学不明白。
江淮的略微懵懂的眼神也逃不过戚谨的眼睛。
心血来潮听听课无可厚非,一节课没听的大少爷还希望自己真的能听懂不成?
戚谨默默想着。
对于江淮这种基本没读书的大少爷,戚谨只认为对方突然听课是心血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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