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浅井私人医院里静悄悄的。
椎名悠一躺在一张病床上。
旁边站着穿着白大褂的浅井成实,他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椎名悠一身上的伤口。
椎名悠一沉默了许久,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这并不是因为害怕浅井成实,而是因为此时此刻,病房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灰原哀静静地坐在另一边,低垂着头,专心致志地削着手中的苹果。
她一言不发,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算椎名悠一开口说话,她也完全不理会,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这种氛围让椎名悠一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他暗自琢磨:“这种感觉......嘶,似乎不太妙啊!”
幸好经过他和酒井黑尾的紧急救治,浅井成实很快就再次处理好了椎名悠一的伤口。
“椎名先生,接下来你必须静心修养。”
浅井成实边收拾着医疗器械,边轻声嘱咐道。
说实话,见到椎名悠一平安地归来,他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尽管椎名悠一此刻看上去有些惨兮兮的,但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
椎名悠一心想:这家伙越来越像我们这边的人了!
收拾完东西后,浅井成实正欲离开,临行前,他轻轻地凑到椎名悠一的耳畔低语。
“宫野小姐似乎非常担忧你,你可得好好安慰她一下哦。”
椎名悠一抬头望着浅笑离去的浅井成实,又转头看向了灰原哀。
天呐,我当然看得出她很担心啊,可问题是……现在这种情况,我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才好呢……蛮急的。
就在椎名悠一开动脑筋的时候,一个被削掉了皮的苹果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微微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灰原哀,只见她一脸平静地望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上面还沾有一些苹果皮。
“啊哈……谢……谢谢。”椎名悠一干笑一声,伸手接过苹果,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灰原哀轻轻地摇了摇头,湖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心疼和担忧。
她轻声问道:“疼吗?”
听到这话,正在咬下一口苹果的椎名悠一连忙摇了摇头,轻笑道:“我习惯了。”
说完这句话后,椎名悠一的表情也变得很苦涩,其实他很不想让灰原哀见到他现在的惨状。
可鸩鸟那家伙一个电话就把人给叫来了。
说什么需要家属陪护。
椎名悠一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灰原哀的脑袋,轻声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灰原哀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椎名悠一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上臂缠着的绷带,眼眶微红。
“嗯,我好担心。”灰原哀将自己的额头贴在椎名悠一的手背上,声音渐渐变得沙哑起来,“悠一,我好担心你,我好害怕……”
椎名悠一静静地看着灰原哀,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淡淡温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同时他也不免感到些许自责。
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哭泣,还真不像是一个男人呢。
独自垂泪的小女孩,身上涌出的悲伤快要将自己给淹没。
千言万语来到嘴边,却只化作了一句,“抱歉,志保。”
话音落下,灰原哀的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泪珠,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却尽付温柔。
“不用道歉,悠一。”灰原哀顿了顿,接着继续道,“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我不生气。”
“但是呢,即便这样,我也希望你每次都可以平安回来。”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也是很任性的。”
听着灰原哀的自白,那张脸蛋表情逐渐被笑容取代,看上去有些不自然,落在椎名悠一的眼中却是那样的明媚温暖。
“这样可能会有点难哦~”椎名悠一忍不住笑道。
灰原哀眨了眨自己的水汪汪的眼睛,偏着头问道,“真的很难吗?”
甜甜的声线配上惹人怜惜的脸蛋,与平日里面冷冰冰的样子截然不同。
糟糕,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可爱。
就算是椎名悠一也不由得老脸一红。
完蛋,被拿捏了。
椎名悠一偏过头,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道,“那就勉为其难吧。”
灰原哀闻言,嘴角一弯,笑得温暖。
这么一对话,两人间的气氛算是缓和了不少。
没多久,椎名悠一感到了一丢丢疲惫。
毕竟今天他可是忙活了好半天,半条命都忙没了。
这会儿放松下来,睡意如潮水般涌来。
又加上灰原哀在一旁守着,那真不是一般的安心。
没多久,椎名悠一就沉沉睡去。
灰原哀轻轻的抚摸着椎名悠一的头发,眼底充满了温柔,她给椎名悠一盖好了被子后,趴在床边休息,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至于,另外一边,鸩鸟和基安娜站在一处大楼的楼顶上。
"真没想到那个赫赫有名的鸩鸟也会和小乌鸦勾结在一起。"
基安娜突然开口说道,她的声悦耳,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鸩鸟闻言,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基安娜,淡淡的说:"我也没想到你会是他的老师。"
基安娜笑了笑,不再说话,而是拿起望远镜,看向了不远处的警视厅。
发生在警视厅前方的战斗依旧激烈,不时传来阵阵爆炸声和枪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爆炸产生的火光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刺鼻的硝烟弥漫在空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住在这附近的人真是遭了老罪了。
谁懂啊,住在警视厅旁边都能遇见恐怖袭击,这破地方到底哪里能算是安全?
鸩鸟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酒厂被击退还是警视厅被攻破他都无所谓。
他所寻求的是自己和椎名悠一的利益。
至于要不要向基安娜解释。
拜托,他和基安娜的关系又不怎么样。
而且他和椎名悠一背叛组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其中缘由到现在根本不重要了。
基安娜放下望远镜,抬眸与鸩鸟对视,语气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这么看来,那份文件极有可能是真的喽。”
“米哈伊尔·阿尔乔姆·维亚泽姆斯基。”
鸩鸟眼见基安娜说出了自己的真名,瞳孔微微缩起,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冷漠起来。
基安娜见状,勾唇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缓缓开口:“没想到赫拉夫的两位少爷都在清道夫里面待过。”
鸩鸟闻言,心中一惊,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冷静。他凝视着基安娜,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基安娜嘴角微扬,轻轻一笑,然后捂嘴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偶然间在组织里面的情报库里发现的而已。而且你们的资料属于保密等级极高的那种哦。”
鸩鸟听到“组织”二字,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基安娜话中的关键词。
他意识到,不仅是自己,就连椎名悠一的个人情报也被清道夫的情报库所收纳。
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这些情报并非是在他们身处组织期间收集的,而是涉及到他们的真实身份背景等重要信息。
“你有什么目的?”鸩鸟沉声问道。
虽说基安娜救了椎名悠一的性命,他很感激,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毫无顾忌的信任这位组织的王牌成员。
“目的吗?”基安娜表情很坦然,“就当我是给你们提了个醒吧。”
随后两人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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