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铁青,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质问道:“你这个冒牌货,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能让裴煜心甘情愿地陪你回娘家?”
面对盛睿姣的责难,盛珺薇悠然挑眉,一脸纯良地看着对方。
“回门之日,陪娘子回娘家,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盛睿姣仿佛被一记无形的重拳砸中胸口。
她紧紧咬住牙关,内心咆哮:“哪来的天经地义!”
前世的种种屈辱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裴煜,那个曾经许诺与她共度余生的男人,不仅在她回门那天无故缺席。
还默许那个韩悦儿——那个蛇蝎般的女人对她下毒手。
那毒药,不解便死,迫使她不得不常年避世,无法堂堂正正地向那个蛇蝎女讨回公道。
而盛珺薇却笑得温婉而满足,那笑容如同一把利刃,直刺盛睿姣的心窝。
她冷冷一哼,话语中满是讥讽:“你还真以为裴煜陪你回门就是对你真情实意?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他早就有金屋藏娇,那个女子才是他心底的挚爱,至于你,不过是裴夫人逼婚之下,他为了家族面子娶来充场面的玩物而已!”
面对这番尖锐的指责,盛珺薇的笑容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灿烂。
盛睿姣惊愕不已:“你是不是疯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
盛珺薇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姐姐,你误会了。我只是很感动,你自己家里的莺莺燕燕还没收拾干净,就跑来关心我这个‘外人’,这份姐妹情深,让我怎能不开心呢?”
说完,她嘴角的笑意更浓。
盛睿姣心中五味杂陈,只能沉默以对。
她清楚,盛珺薇这是赤裸裸地讽刺自己,嘲笑她后院起火,无法掌控相公。
“你知道什么!”她愤然反驳,语气中充满怒火,“自从与我成亲,夫君已经逐渐收心,那些女人只是过去式,很快就会彻底从他生活中消失。他的心、他的身、他的一切,都将只属于我一人!”
此时,盛睿姣脑海中浮现出郑亦扬那英姿飒爽的形象。
他文武兼备,未来有望封侯拜将,更重要的是,他对她的疼爱无人能比。
她微微昂首,眼神中闪烁着胜利者的傲然:“我的夫君是世间少有的杰出人才,以后你若是遇到困难,尽管来找我。或许,看在我们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会大发慈悲,帮你一把。”
盛珺薇捂嘴轻笑。
“那我就提前祝福姐姐早日让姐夫收心,愿你能早日过上你向往的生活。”
话音刚落,她转身离去。
那身华丽的裙装随风微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艳丽且庄重,与周围的一切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她超凡脱俗的气质。
盛睿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胸中似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她原本计划在此刻戳穿盛珺薇幸福的假象,期待看到那个女人狼狈不堪的样子。
然而,面对这般刀枪不入的“冒牌货”,她所有的挑衅与嘲讽似乎都显得无力苍白。
短暂的挫败感之后,盛睿姣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冷笑。
她心想,这样也好,就让盛珺薇继续陶醉在她那虚幻的幸福中吧。
现在的洋洋得意,只会让她在将来得知真相时,体验到更为剧烈的痛苦。
盛珺薇虽未回头,但凭借敏锐的直觉,她仿佛能洞察盛睿姣此刻内心的阴谋。
那些试图用不正当手段窃取他人幸福生活的人,总以为行事隐蔽且高明,躲在阴暗的角落沾沾自喜。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怎样处心积虑地争夺,也会从指缝间悄然溜走。
对此,盛珺薇无需过多干预,因为盛睿姣自会为她的愚蠢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
此刻,北方习俗要求新人在中午之前告别娘家。
盛珺薇与裴煜并肩站在马车外,盛府的仆人们正忙不迭地往车厢里搬送各式礼品。
盛夫人紧紧握着盛珺薇的手,眼角泛起了泪花:“薇儿,这些东西你都拿走,别跟我客气。以后你和你老公好好过日子,记得常回家来看看,咱家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言语间,满是对女儿即将离家的牵挂与忧虑。
盛珺薇轻轻抽出被握住的手,语气温和平缓却又坚决:“母亲,您这么说,好像我嫁了人就不再是盛家的人了。妹妹出嫁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吗?”
她的话直指要害,一下子戳中了盛夫人的心窝,让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随着马的一声嘶鸣,马车在慢慢启动,最终消失在盛府门前。
五哥盛铭涛的怒火犹如熊熊烈焰,啐了一口:“你们看看她那个样子,仗着嫁给相府公子,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这种肤浅无知,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搞不清楚!”
二哥盛铭武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阴霾,嘲讽:“这就是小人得志的样子,风水轮流转,总有她求我们的时候,到那时候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盛家的其他人听到这些话,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结婚,从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背后还牵涉着两个家族的利益纠葛和地位较量。
盛珺薇,这位盛府名义上的大小姐,实际上身份尴尬,相府不可能像对待真正的千金那样对她恭敬有加。
马车内,裴煜虽然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内心的困惑仍未消除:“你在盛府过得怎么样?为什么连回门这么重要的仪式,他们都敷衍了事,毫不在意?”
今天宴席的匆忙与简陋,显然是临时拼凑出来的,毫无诚意。
盛珺薇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淡然:“其实,这跟我在盛府的地位关系不大。他们就算对我无情,至少也要考虑到你的面子。只是有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把相府的一些琐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他们,他们就断定我不会回门,所以才这么不上心。”
裴煜看着她,尽管她的笑容依然灿烂,但他心里却莫名升起一种内疚感。
他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按道理来说,知道自家女儿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做父母的应该气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去找那个负心汉算账。可是,盛府的人却只关心我们会不会一起回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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