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太妃言重了,哀家也只是按规矩办事,请您息怒!”
康慈丝毫没有退让,直勾勾的盯着如妃。
按照规矩,先朝嫔妃是不能轻易离开自己宫殿的,但是又没有规矩明令让她们禁足,所以即使偶尔出去,皇上和太后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大清立国这么多年,从顺治朝开始尊封太妃以来,太妃们一直都是安安分分养老,私自出宫的例子很少见,所以才被康慈抓到了把柄。
“息怒?老身可没有发怒,倒是康慈太妃你,这么多年不曾来寿安宫请安,今日却火急火燎的跑来兴师问罪。”
如妃颇有冷嘲热讽的意味,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如太妃,祖宗规矩,众位太妃移宫之后,便在宫内颐养天年,无事不得私自外出。今日您不仅走遍了六宫,还碰见了皇上,事先更是未跟哀家说过一句。如今哀家统领后宫,实在不得不来提醒您一句。”
气氛一时有些火药味,康慈直接搬出祖宗家法,并以哀家自称,丝毫没有给如妃面子。
“你统领后宫?如今新后已立,你既不是先朝皇后,又不是本朝皇太后,你跟老身一样,不过是妾室而已。老身即便有错,也有皇上和皇后责罚,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两人也不再维持表面的客气。
没有被立为皇后和皇太后,是康慈心里一生的痛,如今如妃直接当着面揭她的伤疤,这是直接撕破脸的节奏啊。
“两位主子息怒,容奴才说句话。皇上登基后,尊静皇贵妃为皇贵太妃,并以皇太后规格奉养,暂领六宫,后宫一切大小事务都要告知皇贵太妃,您也是知道的。如今我家太妃不过是按规矩办事,还请如皇贵太妃不要如此针锋相对。”
芳穗有些看不过眼,直接站出来帮康慈说话,想从中周旋。
而如妃却不领情,直接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大胆奴才,如太妃和康慈太妃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看来寿康宫的人自己都守不好规矩,现在还敢来拿规矩压我们太妃。”
宝婵也不惯着,抓住机会直接开怼。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康慈被气得不轻,她最恨人拿妾室身份来编排她,如今倒好,这个如妃三番四次提这事。
“如太妃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你少来这一套,你之前虽是暂代六宫事务,但那也只是暂代。老身就算有错,自有皇上和皇后下旨惩处,你一个太妃,没资格管我。静丫头,提醒你一句,统领后宫十几年,早已忘了当初怎么上位的吧。”
忽的一下,康慈站了起来。
当年她从静贵妃被册为摄六宫事静皇贵妃,确实用了些手段,但如太妃怎么会知道!
“等你什么时候被皇上册封为皇太后,再来教训老身吧!”
说完,如妃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她。
“好,臣妾谨记皇祖如皇贵太妃教诲,这就回去向皇上请罪。”
说完,直接大步走出了寿安宫,连行礼告退都没有。
看着康慈的背影,宝婵有些不安。
“太妃,咱们这样跟康慈太妃撕破脸,真的没问题吗?”
而如妃却丝毫不以为意。
“无妨,她也得意太久了。之前做皇贵妃的时候,手上沾了多少血,恐怕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说其他,单单孝全皇后的死,如果被捅出来,她就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皇上知道自己亲额娘的死和康慈太妃有关,那到时候一个养母,一个亲母,该如何抉择!”
宝婵颇为担心,这个把柄,最好能一击置康慈太妃于死地,否则死灰复燃,她们就没好日子过了。
“皇上知道怎么抉择,毕竟孝全皇后是被孝和皇太后秘密赐死的,她不过是捏造证据和通风报信罢了,这事先按下不提,老身还没有把握能一击即中!”
“那这事要不要告诉皇后,让皇后有张保命的底牌?”
“不,皇后根基未稳,目前还斗不过康慈太妃,让她知道只会害了她。如果老身死前没能拉下康慈,就当遗言告诉皇后吧!好了,今天这一闹,有段日子不能太平了,告诉下人,关闭寿安宫宫门,任何人来都不见,就说老身私自出去触犯了宫规,在此闭门思过。”
“是,奴婢知道了!”
而出了寿安宫的康慈,一脸的怒不可遏,路过的宫人忙背身低头不敢直视,生怕触了霉头。
返回寿康宫后,宫女立刻端了杯茶进来。
“太妃请用茶!”
“太妃?连你也叫我太妃。哀家服侍先帝几十年,统领六宫大小事务,又抚养皇上十几年,对他的好就连哀家的亲生儿子都看不过眼。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他登基前亲口承诺要封哀家为太后的,君无戏言啊,如今得鱼忘筌,过河拆桥了。哀家的资历哪点成不了太后,你说,你说啊!”
突然地发难,让端茶的宫女有些摸不着头脑,立刻下跪求饶。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掌嘴,给我狠狠掌嘴!”
气到失去理智的康慈有点歇斯底里,还是芳穗及时制止。
“闭嘴。主子心情不好,你还在此喋喋不休,自己下去掌嘴二十。你们都下去吧!”
芳穗识趣的支开了所有下人,直到康慈暴怒之下摔碎了一个茶盏后,她才敢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太妃,如太妃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跟您作对,我们要不要禀告皇上......”
“禀告皇上,说什么?说哀家今日大闹寿安宫,找如太妃不痛快?”
还在气头上,所以康慈说话也没有了任何修养。
“太妃您先息怒,奴婢觉得今日之事颇有蹊跷。如太妃虽然传闻脾气不好,但自从嘉庆爷驾崩后,她也收敛了很多,对您也一直客客气气。今日怎么突然发难,跟您撕破脸,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经过芳穗一分析,康慈也冷静下来几分。
“你说的对,她今日从钟粹宫出来后,就突然像换了一个人,难道和皇后密谋了什么?”
“她说我们的所作所为她都清楚,难道孝全皇后的死......”
“不可能!”康慈立刻打断了芳穗的话。
“孝全皇后被赐死的前因后果,如太妃绝对不可能知晓,这件事除了我和孝和皇太后,就连先帝爷也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那她说的那些话......”
“很可能是诈我们,如果她有实锤的证据,怎么可能还会放过哀家。而且就算她知道些什么,她也翻不出浪花,也不看看现在是谁的天下,她一个前前朝的嫔妃,能被封个皇祖已经是皇上仁孝了。如果她活腻了,哀家不介意提前送她去地下伺候嘉庆爷。”
虽然明面上如妃压康慈一头,但康慈毕竟统领后宫十多年,想暗地里除掉如妃,还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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