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殿内,关小月有些郁闷。
照理说自己之前不清楚佳玉的身体状况,不能妄下定论,但日常相处之下,感觉她身体素质应该颇为强健,断不会怀了孩子就如此孱弱。
且脉象不似寻常滑胎的样子,所以关小月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是有人给佳玉下了药。
至于下了什么药,谁下的,幕后主使又是谁,她现在毫无头绪,自然不可能打草惊蛇。
“小主,是不是丽主儿的胎有问题?”
晴雪看关小月神色不太对,趁着四下无人,便悄悄询问起来。
关小月抬头看了她一眼,正打算不告诉她。但转念一想,自己也需要有个心腹帮忙调查,晴雪又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人,信得过。
“是啊,丽嫔这胎有很大的问题。”
“啊?出了什么事?是有人暗害吗?”
晴雪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
“估摸着应该是有人下药了,只是那人做的极为隐秘,不仔细诊脉根本不会察觉,等真的出事了,就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啊,咱们要不要禀告皇上!”
“不可,此事现在不可打草惊蛇。好在目前问题还不大,我们还来得及调查,务必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关小月斩钉截铁地对着晴雪说道,让她千万管好自己的嘴巴。
“此事谁也不能告诉,就连腊梅也不行。尤其是丽嫔,她知道了只会徒增惊惧,对胎儿更为不利!”
晴雪自知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不敢再言语。
“我问你,丽嫔的药是在储秀宫煎的,还是太医院煎好了送来的?”
晴雪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后说道。
“平时的补药都是咱们自己取来在小厨房煎的,但丽嫔这一胎是皇上皇后下旨由院判韩松柏亲自照料,所以都是在太医院煎好了送来储秀宫的。”
关小月听后,点了点头,思考了几秒后,又问晴雪。
“有没有办法弄到药渣?”
“这个应该比较难,药渣都是太医院统一处理的,咱们也没有什么由头去调查啊,除非皇上皇后下旨,那样一来就会大张旗鼓的搜查,肯定瞒不住了!”
确实,要想静悄悄的查下去,确实不是件简单的事。
“晴雪,去取纸笔来!”
还好关小月有医术在身,上次韩松柏开完方子后,她看了一眼,立马就知道这是书上记载的妇科圣方:固肾安胎汤,就连药量都一样,她大学的时候为了背这些可是伤透了脑筋。
于是在纸上写下了固肾安胎汤的方子,交给晴雪。
“你拿着我的令牌,亲自去宫外,悄悄找个小医馆,按这个方子抓两副药来,千万小心,不要被人跟踪了。”
晴雪没有耽误,当即便拿了令牌出宫去了,临走之前,还专门去自己房间拿了个挎篮!
钟粹宫这边,连翘走进来,对着皇后耳边轻声说道。
“娘娘,懿嫔身边的晴雪出宫了!”
皇后正在看书,听得这话,立刻抬头看向连翘。
“看仔细了?什么时候走的?”
“是,刚出去,奴婢已经派小纪子跟出去了。娘娘,她们不会发现那药有问题吧,奴婢记得懿嫔颇通药理......”
连翘有些担忧,小声问皇后。
自从上次莽草事件之后,懿嫔通药理的事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不会,她们又不懂医术,就算懂点药理,也察觉不出丽嫔的脉象有异。且咱们的剂量下的十分少,就连韩太医都不一定查得出来。”
皇后十分自信,一副掌握全局的样子,靠在软榻上继续看书。
“继续盯着晴雪,看她出宫去了哪些地方,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查清楚一一禀告于我,下去吧!”
“是!”
连翘行礼退下,独留皇后一人留在殿内。
“想生皇长子,做梦吧!”
而晴雪这边,出了神武门便直接溜到了集市上,哪人多往哪钻。
她也发现了,自己出宫门后,就有个小太监也溜了出来,悄悄跟在自己身后。
“果然小主的判断是对的,我得尽快甩开他!”
小纪子一直远远跟在晴雪身后,看着她这个摊位逛逛,那个摊位走走,俨然一副闲逛的样子,不像有什么目的地。
“皇后主子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这也没什么好跟的嘛!”
跟了大概一个时辰,小纪子早已疲惫不堪,尽管到了十月,这样一大圈走下来,也早已汗流浃背。
终于,在小纪子即将崩溃的边缘,晴雪走进了一间茶楼。
估摸着她也是逛累了,找了个地方歇歇脚,喝口茶。
“姑娘,您看看吃点什么?”
掌柜的走过来,笑脸吟吟地朝着晴雪问道,与此同时小纪子也远远坐下,观察着这边。
“我先歇歇,想想吃什么,一会再叫你!”
“行嘞,那姑娘您想好了随时叫我!”
说完,掌柜的便走到了小纪子身前。
“这位公公,您要吃点什么?”
小纪子确实累了,于是毫不夸张的点了好些点心。
“一壶茶,四碟点心,快上!”
“得咧,您稍等!”
由于掌柜的身形太过肥大,刚巧挡在了小纪子和晴雪中间,所以等叫完点心之后,晴雪早已不见了踪影!
“糟糕!!”
小纪子瞬间慌了,立刻起身就要追出去。
小二见状,立刻跑过来,拦住了他。
“客官,您叫的点心还没上呢,就要走了?”
“哎呀,不要了,我有急事!”
说完小纪子就要往外跑,但店小二还是拦住了他。
“这...客官,您看,您叫了这么多,我们都快备好了,茶也泡好了,您这说不要就不要,不太好吧!”
小纪子眼见时间耽误太久,立刻甩出几个碎银子给小二。
“得嘞客官,您先去忙,小的帮您包好,过会儿您来取就行!”
店小二看到钱立刻收起一副欠打的表情,并贴心的告诉小纪子有打包服务。
而这边晴雪早已跑远了,她为了甩掉小纪子,一出门就立刻狂奔起来,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刚才踩好点的药铺。
“掌柜的,按这个方子,抓两副药!”
晴雪递上方子,语气焦急的催促道。
“客官您稍等,我看看......这是固肾安胎汤啊,姑娘您家是有女子有孕了?”
这个大夫也是八卦的很,该问的不该问的都要问。
“是了,大夫您快些吧,我这赶着回去呢!”
晴雪不想跟他废话,催促他赶紧抓药。
“不过姑娘,你这方子是谁开的?这药量看着不太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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