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嫔是病糊涂了,这样胡乱攀扯的话都敢说”
皇后冷哼一声,装作自己不知情的样子。
“明人不说暗话。皇后娘娘,臣妾敢请您来,便是掌握了十成的证据。从臣妾越矩处置徐有全开始,到您贬他入慎刑司,再到昨日皇祖如太妃身边的宝婵姑姑逼迫徐有全自尽。这一番连消带打的计中计,都是您早就为臣妾准备好的吧!”
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皇后倒对她另眼相看了一番。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她并不打算轻易承认,便准备起身离开。
“娘娘难道不想为皇上诞育嫡子,继承大清万年江山了吗?臣妾比较敬佩敢作敢当的对手!”
听了这番激将法,皇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本宫小瞧你了,懿嫔。看来你知道的远比本宫想象的还要多啊!”
关小月也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
“臣妾也是没办法,为了保命,协理六宫期间不得不用一些手段查探一些事。”
“本宫承认,是我利用徐有全之事拉你下水的。怎样?你要去皇上那里告发本宫吗?”
“哈哈哈!皇后娘娘把臣妾想成什么人了,只有小孩子才会动不动就告状。臣妾是想跟娘娘做一笔交易!”
听了这话,皇后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交易?什么交易?”
“臣妾许您最想要的东西。您还臣妾清白,帮臣妾顺利晋升妃位!”
关小月拿捏死了皇后的心态,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不过皇后却怀疑有诈,继续小心翼翼的试探。
“本宫为什么要扶你上位,你登得越高,对本宫的威胁就越大!”
“娘娘心知肚明。只要您一日生不下嫡子,您的地位就一日不稳固。相反,如果您有嫡子傍身,那臣妾即便位列皇贵妃,也动摇不了您分毫。我这么做,不过是想给腹中孩子争一个更好的前程而已。”
皇后想了想,确实合情合理,于是便松了松口,继续说道。
“你想洗刷冤屈,晋升妃位,这些都是小事。只是本宫的身子经太医调教了这么久都不见成效,你又有什么办法!”
“娘娘之所以无法受孕,是因为您有落红之症,这病原也不难治,只是您的身子确实太虚,太医也只敢温补。您想,若用茶盏盛水去填满御湖,那得需要多久?”
这个比喻十分恰当,皇后当即也明白了过来。
“这个道理太医会不知道吗?”
“太医知道,但是您贵为国母,他们绝不敢开大补之药。否则,轻则虚不受补,身子更伤,重则毁了根基,一生难以有孕。他们不过是太医而已,医得好自然有赏,医不好也便医不好了,顶多受几句责罚,但若医坏了......他们也没必要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去赌。”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令皇后一时有些为难。
关小月乘胜追击,继续分析利弊。
“为今之计,只有下猛药,将您身体的大窟窿补上,才能有机会成孕。”
“这些事你怎么得知?你懂医术?”
“不瞒娘娘。臣妾幼时跟一山中老翁学医,一身医术不敢说出神入化,但比起太医院的太医来说只高不低,否则您以为臣妾如何发现安胎药有问题的?况且臣妾若无十足把握,也不敢揽这个责任,出了事,臣妾和孩儿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皇后有些心动了!!
懿嫔说得对,经过白芍事件后,虽然皇上没有明面上处罚,但明显感觉到对自己的态度大不如前。
如果按照太医的温补之法,可能到自己被废了,都还怀不上嫡子。
如今不如赌上一赌,还能有几分胜算。
“你有多少把握?”
“让您怀孕的把握有十成。但让您安然无恙的把握只有五成!要不要试,全靠娘娘!”
“什么意思?”
皇后有些着急了,自己不能安然无恙吗?
“此法实在过于凶险。虽然能保嫡子万无一失,但您的身子能否承受,臣妾不敢妄下定论。万一承受不住,轻则落下病根,重则难产血崩!”
一句难产血崩,让皇后有些动摇了。自己生孩子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稳固地位吗?若是自己崩逝,那要这地位还有何用?
可转念一想,自己还有家族啊。如果生下嫡子,即便自己不在了,家族也能延续荣耀。况且懿嫔也说了,还有五成胜算呢,赌一把!!
皇后在心里给自己盘算了一番,随即下定了决心。
“懿嫔,本宫也不是真的要跟你作对。只要你能保本宫顺利诞下嫡子,本宫保证护着你和你的孩子,为你求得应有的位份尊荣!”
关小月嘴角轻笑,奸计得逞了!
“好!娘娘快人快语,臣妾也保证尽最大的努力护您周全!”
“那要怎么做?吃些什么药?”
皇后有些迫不及待,而关小月则是轻轻摇了摇头。
“娘娘不急,此法不需吃药,只需针灸!”
“什么?针灸?道光爷曾亲自下令废除针灸,你岂敢......”
“这就是今日臣妾悄悄请您来的缘故。此法不能被人知晓,所以需要您每月初一十五来臣妾宫里,由臣妾施针。”
合计了一番,皇后也被关小月顺利洗脑,当即应了下来。
“好,本宫就跟你赌这一回!多久能见效?”
“娘娘放心,用此法针灸不出十次,您身子定能痊愈。首次针灸后就会有效果,今日臣妾帮您针灸第一次,您明日便能感受到变化。到时臣妾所言是真是假,您就全然明了了!”
皇后和懿嫔达成一致,当天便在储秀宫实施了第一次针灸。
“懿嫔的医术果然不凡,经你治疗后,本宫觉得小腹的坠痛感都消失了大半!”
感受到明显效果的皇后,此刻十分开心,看来自己这一次是赌对了。
“那恭喜皇后了,本次针灸的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不出半年,您定能梦熊有兆!”
“那就借你吉言了。下月初一,本宫再来。”
“是,臣妾恭送娘娘。您答应臣妾的事......”
“放心,本宫绝不食言,你且等着好消息吧!”
皇后心满意足的走了,而关小月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突然大笑了起来。
没人知道关小月在笑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刚才在施针的时候,她故意扎了和病情无关的几处穴位。
这几处穴位现在没什么作用,而等到皇后生产之时,便会导致血崩。
关小月边笑,边摇了摇头,随后喃喃自语道。
“皇后娘娘,为了中国,为了臣妾,只有先牺牲您了。您放心,他日史书之上,臣妾定会为您好好歌功颂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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