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上官谦口吐鲜血质问朱砂,眼中带着不可思议。
朱砂从他的身体里拔出锋利的剑,所有人防备的盯着她,怕她还要继续伤害上官谦,她突然把剑刺向自己,笑着看着众人。
上官婉哭着抱住父亲,她试图输送真气给父亲,但发现已经徒劳,她知道朱砂这一剑,彻底结束了父亲的生命。
朱砂看着上官谦死去,慢慢爬到他身旁,她的手抚摸着上官谦毫无血色的脸,一边哭一边笑:“上官谦,你害了我一生,我杀了你,也杀了我自己,我们一起去给辰儿赎罪吧!
白月,白月,白月,噩梦一般的名字,让我恨了一辈子的人!你为了那个女人,竟然放弃复活自己的儿子,还打着爱子情深的名义四处奔波。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那个女人永远不会活过来,既然在你心里,辰儿也比不上她,那你和我就一起死!”说完,朱砂缓缓倒下,这个强硬一生的女子,就这样悲壮的结束了自己和夫君的性命。
大厅内乱成一团,鼠族哭声一片,上官婉抱着父亲尸首放声痛哭。
若水看了看紫苏红樱,带着二人离开了大厅。她又回到了先贤殿,她看着黎觞那张脸,恍如隔世,她想像从前一样把他拉起来,却发现他真的死了,再也不会苏醒了。
她不能想象他最后说的话竟然是把星盘还给自己,她一直怨恨那个偷走星盘的人,没想到真相却是这么残忍。因为挂念自己,黎觞被侄子杀害,如果黎觞从未认识自己,会不会早就顺利继承了属于他的王位,也不会昏迷那么多年还那么悲惨的死去。
王位本就属于黎觞,他是鼠族嫡长子,鼠族一直按照嫡长子继承制度,因为他昏迷多年,王位才由黎燃的父亲暂时接替,黎燃父亲临终时也告诫黎燃如果黎觞醒来,把王位还给他。
本来是兄友弟恭,却没想到让黎烬杀心顿起。
她又拿起长生琴,开始弹奏安息曲,等她弹完,她发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黎燃看着她,递过了手帕,她轻轻接过,擦去泪水。
她低头说:“让阿觞安息吧,不要再强行维持他的身体了!”她又起身,握住了黎觞的双手,慢慢的,黎觞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阵风消散而去。
她扶着棺椁,感到万箭穿心之痛。
黎燃看着她,接着说:“伯父如果知道你也这么惦记他,应该会安息了。他醒来时说自己当时是被偷袭,但他也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应该是用了易容术。
他带着星盘硬撑到这里,便倒下昏迷不醒五百年。
他醒来后,我本打算按照父王遗言,把王位还给他,但他却拒不接受,还非要离开这里去找你。
阿烬以为他是做做样子,但我知道他是真的爱自由爱你,不爱王位。我和阿烬说了很多次,但他都不信,最后铸成这弥天大罪。阿烬一心为我,我愧对他,愧对父王母后,也愧对伯父。”
若水慢慢缓了过来,娓娓说道:“是我的错,我没想到是他带走了星盘,还受了这么多的罪,最后还因为我,死于非命。
我在人间找了五百年,没有找到此物,内心一直在怨恨,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如果当初没有结识我,他会安稳幸福,不会这么惨烈度过这一生。
黎烬个性偏执,即使阿觞和他说自己对王位没有兴趣,他也不会相信。他仰慕强者,对于被你们照顾的阿觞不屑一顾,更看不起阿觞对我的关心挂念。
如果阿觞在天有灵,他那么善良那么单纯,也不希望你责怪自己,好好做鼠族的王,善待自己的子民,这是你的至亲对你的爱与期望。”说完,她拍了拍黎燃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黎燃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突然身体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这么短的时间内,两位至亲均因为自己而相继死去,即使再铁石心肠,他也忍不住心如刀割。
若水再次回到大厅时,发现上官婉已经带着她父亲以及朱砂的尸体消失不见。
她和紫苏红樱也离开了鼠族宫殿,又回到了留仙阁。
此时上官家遍地是白,哭声不断,她关上了房门,也换上了白色服饰,来到了正厅之中。上官墨仿佛衰老了不止十岁,颤颤巍巍扶着棺椁落泪,而上官婉呆呆地坐在地上,一边念往生咒一边流泪,此情此景让人怆然泪下。
上官谦虽然是被自己的夫人杀死,但为了家族体面,对外宣称因病而亡,夫人因为伉俪情深而殉情。
前来悼念的人一批又一批,上官墨扶着棺椁对众人宣布:“谦儿临终遗言,宣布立上官婉为继承人,继承家主之位。诸位需尽心辅助,如同尊重谦儿一样尊重婉儿。西南山的以后,就靠婉儿和诸位了!”说罢,拿出上官谦生前佩剑,也是象征着家主之位的佩剑,交给了上官婉,众人表面均无异议,毕竟在如此多前来悼念的世家面前,如果多说什么,这不意味着是欺负孤女嘛。家主之位暂时归她而已,日后能不能坐稳,那就看她有多大的能耐了。
若水看向上官婉,知道她一定会把家主之位坐稳,且会让众人心悦诚服,这个女子聪明坚韧有谋略,能布下这种局,实属难得。
世家的儿女,尤其是在弱势地位中仍能活下来的人,一定不能轻视,否则会自食恶果。
上官婉终于如愿以偿,登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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