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商女锦绣 > 第50章 火情真相四

三日后,高佩芝又带着一堆东西来看锦绣。
  有吃的,用的,特别是王伯改了尺寸的拐杖,此刻很适合锦绣,锦绣腿上有伤,刚好用得到。
  清荷已经没有那么责怪佩芝了,能看出来这个女子是个诚心的,这么多天,一得空大包小包拎着就来。
  看着佩芝来,正好自己再去抓点药,那上官的药再好,都是外敷的,内服的还得自己去买了熬。
  锦绣站起来,单手扶拐,看着被包着棉花的横梁,觉得很贴心,整个拐杖没有毛刺,是细心打磨过的。
  “你看,这是你哥哥的,我也包了棉花。”
  佩芝举着其中一副拐,上面细细包着蓝色的棉布。
  “这个是你画的那个带轮子的椅子,这个名字真拗口,干脆简称轮椅吧。”
  锦绣一听,哦豁,总算明白轮椅一词的由来了。
  高佩芝前后推一推轮椅,展示着丝滑的轱辘。
  “王伯说了,这可是战车的手艺。”
  “走,咱们去试试。”
  锦绣单手拄拐还在熟悉中,只见高佩芝又拖进来一大块木头。
  锦绣凑近一看,还是王伯想的周到,这房子比较高,门口有一尺高的台子。
  这缓冲坡度,刚好一个人也能上下。
  高佩芝向来是行动派,跑到锦文房间卸了门槛。
  推了轮椅过去,还教了锦文如何卡住车轱辘,轮椅就不会动。
  锦文原本还扭捏不肯被高佩芝搀扶,但实在心热这物件。
  高佩芝是个铁娘子,什么不说,有一把子力气,说是搀扶,其实就是架起锦文放到轮椅上,锦文羞了个大红脸。
  这女子怎得这么,豪放,不拘小节?
  锦文除了那日回家的时候在马车上看到了片刻的天空,这是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看到明媚的阳光。
  室外的空气没有药味,自然清新无比。
  锦文被推到树下,还能遮着不被晒狠了,零星的阳光晒下来,也是很舒适的。
  星辰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杌子,坐在锦文旁,缠着锦文给他讲书。
  锦绣单手扶着拐,觉得岁月安好。
  高佩芝拿出个寒瓜,双手一拍,瓜就裂了缝。
  “正当季,沙瓤的,你来点。”
  锦绣感慨于佩芝这铁砂神掌是怎么提得起绣花针的。
  “西凤去将那衣服送了过去,你猜怎么着?”
  “尺寸不合适?”
  锦绣随口说了一句。
  “但是你衣裙留了余量的,所以西凤当面一捯饬,尺寸就合了。”
  “西凤也是个泼辣的。”
  锦绣能想到西凤是如何以她特有的方式咄咄逼人。
  “西凤本性不坏。”
  “她很护着你,这一点是好的。只是人与人之间,有的人一眼万年,有的人只一眼过去,就愿此生不复相见,大概这是眼缘。”
  锦绣吃了口多汁的寒瓜,清甜的汁水顺着喉咙下去,那被烟气熏着的嗓子得到了浇灌。
  最近喝太多的水,嘴里一直是除了苦就是淡。
  “银子到手了,按我们说的,我直接给你三成,一百五十两。”
  高佩芝拿着棉帕擦了擦嘴,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
  “可是,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能有三五十两就谢天谢地了。”
  锦绣有点吃惊高佩芝的大方。
  “这银子是你拿命换的,钱没了我能再赚,店没了,我能再重建。”
  “可是,这太多了,我说过绣女的点心钱我出的。”
  “锦绣,我应该给你更多的,但是,我没能那么做,一是我不知道赔你多少银子,才能换回我不内疚。二是,我的确需要银子去重新维修彩绣坊。”
  高佩芝也不掖着藏着。
  锦绣接过银票。
  “我以后彩绣坊做大了,开了分店,就算我和你合开的,我给你抽份子。也是三成,你来做掌柜。”
  锦绣看着高佩芝,心里却觉得这太大方了吧。
  “锦绣,那小贼查出来了,是我高家对不住你。”
  “是淮生?”
  锦绣试探的问了一句,倒是高佩芝瞪了一双大眼睛看着锦绣。
  “你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躺在榻上的每一日,都在细细想,我并未和绣坊任何人结怨,除了萧娘子搞点口舌是非,西凤不待见我也是坦荡荡的。”
  “莲儿不必为了栽赃,将自己烧得那样重,搭上自己的后半生。何况,人得有多大勇气,活活把自己烧死。”
  “淮生就在门口,我第一个救得她,但是她醒来的比莲儿慢,他身上没有被烧伤的痕迹,就连鞋子也是穿好的。”
  “我认真回忆了很久,我不知道淮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无论什么样的想法,他既然做了就要承担代价。”
  锦绣把自己的推测缓缓说了出来。
  “你歇歇嗓子,再吃块寒瓜。”
  高佩芝见锦绣哑着嗓子说了半天,又拿了块寒瓜给锦绣,细细道出原委。
  “淮生是个男孩子,女扮男装在绣坊三年。”
  这一点锦绣倒是没有想到。

  “淮生虽是逃难而来,但是除了母亲还有一双弟弟、妹妹。”
  “淮生今年十一了,他即使长得再像女孩子,但是男孩子的特征也会越加明显。”
  “是我当年不察,所以才留了这么个隐患。”
  高佩芝喝了口水,像是在想什么。
  “可是淮生就算是个男孩子,到底是家养绣女,就没有人发现?”
  “我是许了淮生回家的,谁又能发现?”
  “可是淮生没有理由这么做,他害你有什么好处?”
  锦绣细细想了一眼那个孩子,看上去纤瘦,斯文。
  “王伯说灯油不在油灯里,但房子里确实有灯油被点着的味道。”
  “他说他将灯油倒在了窗户上,所以窗户上最先燃起来,莲儿也受伤最重。”
  “他原本只想伪装成嫁衣被烧,可是莲儿却抱着嫁衣的。”
  高佩芝一句一句地说出实情。
  “他需要嫁衣做什么?他母亲生病了?他弟弟妹妹生病了?”
  “他母亲要嫁人了,他想送给他母亲,也做个了断,以后不用再给钱给他娘。”
  “他娘待他并不好,但是再如何不好,孩子也想有个娘,但是娘嫁人了,就不再是他的娘了,毕竟他已经卖给了高家。”
  锦绣听着这个匪夷所思的理由。总觉得哪里不合理。
  高佩芝陪了一阵子锦绣就离开了,离别前再次嘱咐锦绣好好养病。
  午后的太阳太热,清荷将锦文送回屋子,再抬到榻上。
  星辰在树荫下看书看累了,打着盹,那书卷从手中脱落。
  锦绣脑中一道闪电飞驰而过,顿时反应过来,这不妥之处在哪里,人在昏迷和熟睡中,肌肉成放松状态,莲儿怀里的包袱明明被换过,抬出来时,还在她怀里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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