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这一路难行,锦绣真不知道竟然如此难行,
那乌岭白雪皑皑,马车走起来相当吃力。金向远即便是做足了准备,马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锦绣从车上跳下来,往前看去,地上铺着的草席子, 。
“这一块有点滑,不好走,旁边是悬崖峭壁的,前车不稳当,后边的马车也就容易出问题,马车一辆和一辆之间距离拉开。”
上官看锦绣凑上来看,一边解释,一边搭了把手。
“你下来做什么,也不怕一阵风把你吹下去。”
锦绣闻言往悬崖深处看了两眼,忙把脸转了过来,只是那脸变得苍白。
“没事,今天能走过这个山,后边的路就好走了,你这几日吃不下睡不好的,别受凉了,马车里待着去。”
“姑姑,我扶你回去。”
锦绣看见星辰从前边走过来,更是心肝都颤抖了。
“你下马车干嘛,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万一有个什么事我怎么和你孟叔叔交待。”
锦绣忙往前迎了几步,将星辰的手抓起来,星辰已经出来有一会了,那眼睫毛上的水汽都结成了霜。
锦绣忙把自己手里的手炉递给他,把他带回自己的马车。
这几日,因为节省,只有她的马车上有炭炉子,遇到村镇,大丫将她的汤婆子换上热水,保证这个马车上没有那么冷。
上了马车,锦绣忙把厚毯子披到星辰身上。
“你今日就别去前边了, 就在我这里呆着,我听上官说今天翻过这座山,咱们就算是走过了最难走的路。今晚找个地方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咱们就能到。”
“姑姑,我没事,你放心。”
“你呀,别仗着上官在,就这么任性。就算是神医也不一定能救活每一个人,自己的身体还是要自己注意的。”
大丫在一旁听了撇撇嘴:还好意思说别人,最任性的可不就是你。
之后的两三个时辰,马车缓慢前行,忽然停下了, 还一阵子不见走,锦绣想翻身下去,刚掀开车帷,薛管事出声说:“姑娘不要出来,稍安勿躁。”
锦绣这一听就知道前边出事了。
“前边出什么事情了,是马车翻了么?”
星辰也觉得不对劲,打开窗帷往外看去。
大丫往前挪了挪,挪到了前边,侧耳听着。
“是打起来了吧,我听到了刀剑的声音。”
锦绣一听更加慌了:“这如何是好,该不是遇见土匪了吧。薛管事,你可听说过这边出土匪?”
薛勇的任务是保护好星辰和锦绣,前边就算是再乱,他也是伺机而动。
“姑娘稍安勿躁,其他几人已经去前边看了。”
薛勇并不想多言,正好是个拐角,看不清前边的状况,目前还没有波及到后边的马车,但是很明显马有点受惊,一个一个的开始躁动。
“薛勇,别硬刚,这山路对我们不利。”
话音刚落,几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大过年的就有肥羊送上门来,也不枉费数九寒天我们在外边巡逻了。”
“几位大侠,我们乃孟家军的物资车辆,还望几位通融一二。”
薛勇跳下马车,看着后边来客。大约七八人的样子,领头一位脸上戴着面具,遮了半张脸。
“车上可有标识?”
一位骑黑马的络腮胡男子骑马往前走了一段,很快回来:
“二当家,看了, 没有。”
“没有?所行可有军士?”
“没看见,大多是镖局的人,感觉还不像是一个镖局的。”
那带头的人此刻一双眼睛在面具后晦暗不明。
“二当家,大当家的已经带人在前边打了起来,折了几个兄弟……”
话没有说完,那戴着面具的人就打断了他后边的话。
“不知道哪位能说上话,天寒地冻,我黑风寨请诸位喝杯热茶。”
锦绣自然听明白这是遇到了山匪,是自己马虎了。
“这位好汉,我们真乃孟家军的物资车辆,前一批大约五六日前打这里走的。”
薛勇看着眼前的男子,以一敌众,自己是没有胜算的,何况马车里还有星辰和锦绣。
“我们二当家约你们喝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锦绣推开大丫,跳下车。
“我想知道你所谓的敬酒是什么,罚酒又是什么?”
锦绣脸上带着笑,但是指甲已经抠的胳膊上的肉疼,强迫自己不露怯。
薛勇看见锦绣下车,眉心皱了起来,但是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哟,你们的军资里竟然还藏着姑娘呢?”
锦绣的一双杏眼此刻带着三分厉色,看向这个说话的人。
星辰往外挤的时候被大丫拉住了,刚才已经大意了,让锦绣跳下车去,怎么的也不能让小公子下去乱了锦绣的计划。
那戴着面具的男人看着锦绣,不禁笑了一下。
这倒让刚才说话的络腮胡摸不着头脑。二当家看着和善,但是一直是清冷的做派,今日这是怎么了?
忽然灵光一现,二当家都二十有五了,还未曾娶妻,对,是看上这个姑娘了,那就更应该抢回去。
锦绣不卑不亢,双手抱拳,对着这戴面具的男人行了礼,虽然不伦不类,但是倒还算是礼数周全。
“我乃彩绣坊大掌柜,接了孟家军的急单,故赶着年前务必将这笔单子送到,还望二当家放我们一马,我身上所带银两可以全部交给你。”
锦绣从袖笼里取出两个荷包,一个装的碎银,一个装的是银票。
那络腮胡下马取过两个荷包,取出来大概一看,不禁嗤笑一声:
“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锦绣眉心微蹙,这黑风寨口气可真不小,刚才交出去的银子还有一百多两,这一路整个队伍四十多人花销都没有超过百两。
“那你们准备要多少,我们回程的路上,你们可以派人问我们去取,力所能及范围内,我会答应。”
“哎呦,这位姑娘口气不小,二当家,这还真是只小肥羊。”
络腮胡笑着对着面具男说,那面具男看着锦绣:“姑娘好算计,我黑风寨在此三十多载不曾惹过官府,你这是请君入瓮啊?”
锦绣已经冻的脚下麻木了,下马车着急,也没有披个披风,一阵风吹来,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薛勇看着她,也觉得商量不出个一二。此刻,前边的马已经惊到了,嘶鸣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你们想怎么样?”
“我说了,请你们去黑风寨做客罢了。快过年了,我们也不想染上血债。”
“薛勇,告诉金大哥,别硬扛,我们先去黑风寨。”
薛勇看着锦绣,刚想说的话就咽下肚子:“是,姑娘,稍等。”
那面具男若有所思的看着锦绣。
“姑娘倒是好胆色。”
锦绣既然已经定了,就不再多说,上了马车。因为两脚不听使唤,还是大丫扶着才没有在人前落了丑去。
大丫紧张的看着锦绣,锦绣安抚的抚摸着星辰,心里想着:早知如此,倒不如不带星辰。
星辰将锦绣的手捂在自己的小手里,锦绣淡淡地笑着,算是无声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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