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陆妤我有些过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闷闷不乐的。
不过还好,过了两天,金队又来了,这次过来,他老老实实的敲了门,然后站在门口等。
今天陆妤去逛街了,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没人管我,我一上午也就只写了几个字。
听见有人敲门,我屁颠颠的过去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金队。
我有些怕,该不是来找回场子的吧?
我愣愣的看着金队,倒是金队,先是弯腰道了个歉说道:“小陆同志,对不起,前几天是我过于孟浪了,请你原谅我。”
我眨眨眼,没看明白,但又想到这件事害人家受了无妄之灾,也赶紧弯下腰道歉的:“不不不,金队,这件事也是我们处事有点过激,让您受了无妄之灾。您出来了就好,有什么可以补偿您的,您可以直接跟我说…”
金队沉默了片刻,摇摇头说道:“是我当时言语不当,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小陆同志,这件事是因为而起,我认。但如果你对我没有负面情绪的话,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我想娶你,别人说的不作数,只要你点头就够了。”
我大惊失色,没想到都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情,他还这么说,哪里来的执念?
大概我的表情太过惊恐,金队接着又补充道:“小陆,你别误会,如果你成年之前不打算谈恋爱我可以等你成年,如果你不想这么早结婚,我也可以等你愿意,但我希望可以以结婚为目的的追求你。”接着,他整理了衣襟,正色道:“小陆同志,我叫金煜琛,今年26岁,家住黑省宾巴县松江公社永常村,家中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目前的工作是松江公社运输大队长,属于属于运输队干部,每个月基本工资三十五元,除此之外村里分粮分肉的待遇都是一等,出勤出差都有相应补贴。目前存款…”
我傻了,真的傻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的跟我说这些话,我确实感觉到了尊重。
但这不代表我想跟他有什么,从小到大,我所学习的所见到的,造成我不会以貌取人,但我喜欢认真生活的人,不喜欢像金队这样肆意随性的人。
金队整个人,左边写着野性,右边写着难训,对于我来,我会钦羡这样的随心所欲与自我,但同样会下意识避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所以在听到金队说起存款的时候,我是一丁点好奇心也没有,大声打断金队:“金队,抱歉,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你找我麻烦,我认。但如果你说的这种事,请不要再说了。”
金队停住口,看着我好一会才声音艰涩的问道:“我能问一问为什么吗?是因为沈听景吗?”
我摇头,认真的说道:“不是的,沈听景,我现在只把他当成一起长大的哥哥。金队,我确实对你没有任何想法和心思,只能跟你说一声抱歉了。”
金队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不是因为沈听景,你现在年纪小不想考虑这件事,我也接受,但我可不可以请求如果你有了恋爱结婚的打算之后,可以第一个考虑一下我?”
我依然摇头:“抱歉。”
我不喜欢他,陆妤看来也不是很喜欢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有可能我的家庭是不喜欢这样流里流气的混小子的,所以我还是不要给人家错觉,让他觉得自己有机会。
我严肃认真的拒绝态度大概太伤人了,金队的脸色白了白,难过的低下了头。正当我准备出言送客的时候,金队又问道:“对了,小陆同志,之前那位女同志在不在,我想当面跟她解释一下,我确实不是拍花子,我言语不当我跟她道歉,但她一言不合就打了我一顿,她也要给我道歉。”
我闻言立刻又鞠躬道歉:“她不在,我代替她跟你道歉,是她误会了,你被带走之后,我就跟她解释了。”
金队后退一步摇头:“不,我不能接受你代替她道歉。”
“可是,她是我亲姐姐,她也只是保护我心切才动手的,请您理解一下,如果需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答应的。”
金队一愣,随即惨笑:“她是你亲姐姐?难怪了,也就是说,这件事,完全就是我的错了。”
我赶紧摇头:“不不不,不是的,虽然您言语不当,但是我也有错,我当时吓傻了,没来得及出声阻止,以至于我姐姐为了保护我才对您动了手。”
金队摇摇头,失魂落魄的退后几步。
却没想到,陆妤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哎呦,这么快就出来啦?看来人脉很广啊。”
我吓得抖了抖,我不经她允许,擅自替她道歉,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她可能会揍死我的。
果然,下一刻,陆妤就说到我身上了:“陆小婳,你刚才在干什么?我要是没听错,你在替我道歉?”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这件事,人家言语不当冒犯了我们,也道歉了,我们动手打了他,还害他进了公安局,也要道一个歉嘛。”
陆妤轻笑:“他言语不当,所以我打他,把他扭送公安局,有什么问题吗?道歉?都进公安局了,还道什么歉?”她转头看向金队:“你今天来,是故意看我不在家,又来诱骗我妹妹吧?”
金队动动嘴,最后才说道:“陆同志,我是喜欢小陆同志,但小陆同志已经拒绝我了,我不会再私下找她,也不会再纠缠她了。”
陆妤闻言,笑容才真切了一点:“这样啊,如果这个承诺保真,那就好说了。不打我妹妹的主意,就还是好同志。你呀,既然想明白了,就赶紧回家去吧,别让你妈妈担心了哈。”
金队如丧考妣,是的,他说:“我无父无母。”
陆妤看着金队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的模样,神色难得的有一丝歉疚。
金队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我和陆妤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
忽然,陆妤叹了口气,低落的声音说道:“啊,我真该死!”
我下意识回头看着陆妤,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陆妤瞟了瞟我,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我现在不说,难道要半夜不睡觉,特意起来说吗?”
我看着陆妤风情万种的转身进院子,眨眨眼,说的好有道理呀。
我也转身进了院子。
刚掩好门,转头就看见陆妤在检查我的作业···啊,不,是翻译工作。
那熟练的,跟检查我作业差不多了。
我头皮一紧,就看见陆妤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过来。”陆妤放话。
我缩着身子,快步跑过去。
陆妤说道:“你刚才说,你现在只把沈听景当哥哥?”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陆妤问的第一句是这个,缓缓心神才小声说道:“嗯,从前是我痴心妄想了,我现在想清楚了,不会再对他有超过兄妹之间的想法了。”
陆妤默了默,又问道:“这事儿,沈听景知道吗?”
我更疑惑了,微微皱眉道:“啊?这个事情也要跟他说吗?其实他这些年也一直把我当妹妹,我那样儿追着他不放,他也是很困扰的,我想开了,他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陆妤盯着我,眼神逐渐低沉,半晌,她心疼的摸摸我的头:“可怜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放得下,这可是无疾而终的绝美初恋啊。”
这话当真让我感觉到一丝羞耻,赶紧抱着陆妤撒娇,让她别再说这种话了。
提起这件事,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件遗忘了很久的事情。
江北村年前来的那位叫付瑶的知青,跟她待在一起,总能听见她含妈量极高的污言碎语,以至于我分析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搞不清她到底什么情况。
我把记忆里那点子跟陆妤说了,陆妤听着眯起了眼,似乎很感兴趣的追问,可我也就跟付瑶待了那么一会儿,根本不知道什么,后来也彻底把这件事给忘了个干净,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了。
陆妤就说道:“有意思,她知道十年后的事情,说另一个知青白秀秀是女主,而她的男主叫张红军,是江北村大队长的大儿子,而你说全民白月光,白秀秀把你骗到外面害你被迫出嫁还被虐死,你死了之后,张红军才接受了白秀秀。”
我想了想,迟疑的说道:“好像是这个意思。”我问陆妤:“姐姐,白月光···是什么意思啊?”
陆妤说道:“唐代诗人李白曾有诗《静夜思》中有诗云:‘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这句诗描绘的明亮月光给人一种纯净、温馨的感觉,后来‘白月光’一词在文学作品中常被用来形容纯洁、美好的爱情。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写道:“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在这里,“白月光”指的是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人或事物。”
说完,陆妤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摸着下巴点点头,小声说道:“确实有那么点白月光的样子。”
我眨眨眼,突然指着陆妤说道:“你偷看爱情小说!这个什么玫瑰的小说,你在哪里看的?我怎么没看过。”
陆妤把手放在桌上,一点一点的想着什么事,嘴里敷衍的说道:“1944年连载,别想了,你还没出生呢。”
“哦。”我委屈的应了,突然感觉不对,“1944年你也还没出生呢!你到底怎么看到的?”
陆妤摆摆手:“快做饭去,别吵吵了。”
我下意识应道:“哦,好。”
回答完,就要把自己气死了。
我是做饭阿姨吗?为什么我就要给她做饭?我是她妹妹,又不是她妈!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跺跺脚,非常不开心的就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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