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同样安排在四合院,和大哥大嫂住一起。
我在京都真没几个朋友,能做伴娘的没几个,毛薇算一个,萱宁算一个,之前宿舍里的文鸢也可以,但是我还没邀请,因为伴娘双数才合适,我目前还没有第四个人选。
没想到大哥却给了我一个惊喜,他邀请的几个朋友里竟然有黑省松江公社江北村大队长的长子,张红军大哥。
原来张红军大哥当年也是跟大哥这个部队出来的,两人关系特别好,可惜后来张红军大哥重伤退役。
不过大哥说,京都离黑省也近,他也想邀请一下熟人聚一聚。
张红军大哥还把张红梅也一起带来了。
多年不见,当年的小姑娘也长大了,眉目大气端庄又不失灵动,个子高挑也不显瘦弱。
红梅真是越来越长进我的心坎儿里了。
我拉着红梅问着江北村这些年的情况,熟识的叔婶哥哥姐姐们都过的怎么样,红梅也耐心的一一跟我说着。
红梅说:“我爹妈都好着呢,也就我大哥不肯成亲,让爹妈有些不开心,不过我柱子哥结婚啦,还生了好几个孩子呢。张淑英婶子年岁也大了,在外面调任了了将近十年,去年也回了村里,由她大哥家的子侄奉养。兰花婶子一家都好,韶字小一辈如今也长大了,好几个孩子都去念书了…哦,对了,村里建小学了,好多孩子都上学了,我爹要求全村孩子都至少读三年,读完三年,要还愿意读的,村里负责一半,如果能考上初中高中的,村里也负责伙食呢。不过听说张韶光都十七了,还不肯结婚,兰花婶子可气的不行。王寡妇布拉布拉谁谁谁布拉布拉……”
村里人过的越来越好,我心里也开心。
红梅说她大哥就没跟她说是我结婚,只说他要见个战友,带她来长见识,她妈也是想着看能不能让她大哥给她找个好对象,才让她跟过来的,害她什么都没准备,村里人估计也都不知道。
我想着张红军大哥也没提过和大哥认识,我也就没说什么,跟红梅续完旧,我安排她和毛薇单独住一起。
毛薇之前是跟秦姑姑住一间,婚礼期间,我想着单独空一间出来,既可以让伴娘住着,也可以放置一些我要用的东西,伴娘也方便帮我收拾准备。
文鸢那边,文家外公是一位文学大家,平反之后也被文学协会请回去养老了,住的也是一间小洋楼,文鸢放假之后就会回去住。
沈听景带着我过去,文家外公对我还是笑脸,看见沈听景脸色就变了,听说我要嫁的人是沈听景,差点死活不同意文鸢给我当伴娘。
后来文鸢跟我解释,原来当年文家外公和沈酬关系十分不好,好几次被沈酬坑害了。
又是沈酬,我当时脸都僵了。
文鸢跟文家外公撒娇卖痴半天,才让文家外公同意了。
从文家出来之后,我脸色铁青,沈听景怂的不敢说话。
我扯扯嘴角:“景哥哥,走,咱们去给咱们那位亲爷爷送请柬!”
沈听景慌忙拒绝:“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跟他说了几句话,现在名声堪忧,人见人嫌。这要是把他请来,我们这婚礼还办不办了?”
“办!当然办!”我皮笑肉不笑,“沈酬也一定要请!把他全家都请过来!”我又看着沈听景,接着说:“不仅要请沈酬全家,我还想请沙岛先生过来。”
沈听景一怔,随即沉默,等上了车,他才沉着嗓音劝道:“别了吧,你怎么着沈酬都算了,沙岛先生那边,还是不要打扰了。”
沙岛先生就是沈致远的亲生母亲,她是一位老革命家,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女作家。
当年她和沈酬的感情,全都是一场错误,立场不同,两人甚至连真名都没有告诉对方,同居生子之后,才发现两人革命志向不同,沙岛先生直接选择抛弃刚出生的孩子和外出工作的沈酬离开了,从此和沈酬再也没有见过。
现在沙岛先生也有自己的家庭,在直隶那边生活的非常好,事业侧重在文学创作上,只是据说这几年身体不是很好,无论是沈家和沈酬都没有想过打扰她的安宁。
我沉默了。
我也起一气之下,想找沙岛先生来狠狠打击一下沈酬,免得他这些年没人盯着,整个人飘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人品,到处招惹是非。他自己老前辈一个没人给他难堪,也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带来多少麻烦。
沈听景见我脸色阴沉,赶紧哄我:“我跟金队那边联系了,让他们过来这边过年顺便参加我们的婚礼,还让他去江北村和黑省说一句,帮我们送了喜糖,有愿意过来的也可以跟着车队过来,吃住所有我们全包了。”
我这才心里熨帖,点点头。
接下来又陪着沈听景去见了不少领导送请柬,领导们大多对沈听景很客气,对我的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有的只是看着我,不跟我对话,有的很和蔼,会问我很多生活工作上的问题,有的看我就很挑剔。
因为都是领导,年岁上也都是长辈,我也估摸着和我父母多少认识,对我态度大约取决于对我父母的态度,我也只是保持着微笑,问我我就说,不问我就是沈听景带过去的花瓶。
最后我们去文史馆叶馆长的时候,意外遇见了沈酬。
沈酬看见沈听景,眼睛都亮了。沈酬热情地向我们走来,与沈听景寒暄起来。我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他们。沈听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礼貌地回应着沈酬的问候。
这时,沈酬将目光转向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开口说道:“这位就是陆家的小女儿陆婳小姐吗?果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了。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啊!恭喜你们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我冷笑一声,回应道:“谢谢沈先生的关心,具体日期请柬上都有写。”
沈酬讪笑着,又说了一些场面话。沈听景一直想岔开话题,但沈酬一直拉着沈听景说话。
我故意拉着沈听景说道:“景哥哥,你快去给叶馆长送请柬,我好累,送完我们赶紧回去休息。”
沈酬再要拉沈听景,我就拦着他,他虽然已经是个七十多的老人了,但为人还是很有风度的,对女性还很尊重,见我拦着他,手就不敢再伸出去了。
等沈听景走了,我没好气的问:“沈老先生,你这是干嘛呀?总拉着别人,这样很没礼貌的!”
沈酬听了,哂笑道:“小陆呀,你这拦着我,说话语气也不是很礼貌的嘛。”
我好生气,嘴里说道:“沈老先生,我没礼貌我很抱歉,但是您知道您的举动给我的未婚夫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吗?他在外的风评都成什么样儿了您不知道?”
沈酬张张嘴,一身痞儒的气质都黯淡下去了,似乎很是难过。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老头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活了一辈子,自从那次见了这小朋友,就喜欢的紧,明知道他好像不太喜欢我,我还是想多看看他,跟他说说话。”
我翻了个白眼:“那不废话嘛,您不喜欢他,您还能喜欢谁?不过沈老先生,您要知道,爱是常觉亏欠,而不是任性的影响他的未来。”
沈酬被噎的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回,半晌幽幽地说道:“你这小姑娘口气还真大,我是挺喜欢那小朋友的,但是他的未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还哼笑一声。
说实话,他哼笑那声,跟沈听景可真像。
我也幽幽的看着他,半晌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原来你不知道呀,难怪了…”
沈酬莫名其妙,问我什么意思。
我轻飘飘的说道:“说了怕你也不记得了。也没什么,就是当年,你在沪上的时候,有过一段感情,生下了一个男孩,后来女方出走,你把那个男孩送人了。你大概不知道,多年后,浙城沈家在没有嫡子的情况下,沈老夫人养了个嫡长孙,就是沈听景。”
我说的模模糊糊的,沈酬却立刻就呆住了,随后一瞬间老泪纵横,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递给他一张请柬:“全家一起来吧,好歹也是一家子骨肉。”
沈酬是个奇怪的人,毋庸置疑他不算个正常意义上的好人,他做过间谍,做过军统,上过战场杀过人,哦,不上战场也杀过人,他还生性喜欢说谎骗人,真真假假的,很多人都被他骗了。
但他绝对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他这一生都有过感情的女人寥寥无几。
不是说他的几段婚姻不够显眼,但在他当初所在的位置上,他也算是特立独行了。
除了和沙岛先生的那段令人心碎的往事,他曾经还有一位妻子,两人感情甚笃,生育了六个孩子,不过如今只剩下最小的女儿陪在身边,那位妻子和其他地方孩子因为当时的某些原因,无奈去往了异国他乡,也与其他人再婚,因为某些原因,为了孩子们的未来,沈酬无奈和前妻离婚,两人都深感痛苦。多年后,沈酬又娶了如今这位妻子,这位夫人和沈酬结婚的时候已经年逾四十,结婚至今,两人都没有生育。沈酬最小的女儿沈盼雪如今也三十多岁了,如今在文史部门工作,似乎也想向文学方面发展,至于有没有结婚生子就不太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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