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有点神采的眼里,一片暗淡无光
偷来的,始终都是偷来的,小煊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颜以对,心里也就更加的备受折磨。
宫雨紧咬下唇,直到发白,隐隐透出血色,好似在心里在做一个重要的抉择。
就这样吧,不管手术成功与否,这个秘密她都决定不再掩藏了、
要是能活下去,往后余生每天就为小煊祈福念经,要是死了……
那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降下的报应!
只当受着便是,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宫宇煊不知道是受到焦急的心态影响,还是怎么的,只觉得时间变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周末。
因为心脏的到位,手术如火如荼的展开。
看着一直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宫宇煊双手交叠在一起站在手术室外,默默等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向后推移,他的心也逐渐变得焦躁不安。
脚步来回在走廊里不停的踱步,手边因为没有人与他一起分担,只能固自保持冷静、
这场手术从早上八点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
正在陪池钰溪逛街的夏泽渊,脑海里系统那道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响起
‘宿主,宫母死了’
闻言夏泽渊顿住脚步,挎着他胳膊的池钰溪尽管疑惑,但还是跟着停下脚步,看着他略显凝重的脸色,好奇的问了出声
“渊哥哥,你怎么了?”
“小溪,我刚想到公司还有一件事未处理,等会你先去逛,想买什么就挂我头上”
夏泽渊一想到女主的母亲已经死了 ,但她还一无所知的时候
忍不住拍了拍她松软的头顶解释道
“好吧”
池钰溪不敢耽误正事,尽管委屈的嘟起嘴巴,也只能跟着保镖先行离开。
夏泽渊赶紧折返回去,心里对于宫母的死亡,没有感到一丝意外。
上辈子宫雨没有等到那颗心脏就死了、
原因也很简单,虽说男主一直身兼数职的在打零工,但碍于炮灰不断地作死搅合。
她离换心的手术钱一直存不够,差的十万八千里,再加上适宜匹配的心脏不是这么好找的。
一旦错过机会,等下次你就算捧着十倍的钱来,也都无济于事、
所以上辈子炮灰被男主那样整死,好像一点也不过分。
不过说归说,现在轮到夏泽渊变成炮灰了,尽管按部就班的做任务、
但到底心里还是不想这么惨死的。
于是他偷偷派人找到宫雨合适的心脏,又把黑卡给男主,促使昨天的手术得以成功进行。
只是没想到宫雨还是死了。
所以既定结局是真的不可改变吗?
想起最后属于他的结局,夏泽渊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看。
车子在他的乱七八糟的胡乱思考的时候,很快就到了第一医院。
说到底,宫雨都是小溪的亲生母亲,虽然这个人对他一个旁观者来说是自私自利的、
但此时此刻,池钰溪确实是用了这具既得利益者的身份,享受了二十二年的富贵生活 。
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又从小便自诩是小溪的哥哥的他、
去送宫雨最后一程,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紧闭的房门门缝处,隐约传来几声压抑到极致的哭声,随着病房门被打开。
那道跪在地上如同被狂风折断树冠的小白杨向他看过来、
宫雨,已经被火化后放在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里。
一个人,好像活着的时候,无论身居高位还是低微如尘埃,最终也就这么小小的一块。
夏泽渊胸口闷闷的,再加上男主通红的眼睛影响下,瞬间让他也跟着鼻头一酸、差点掉下眼泪
交锋了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见男主这副模样,碍于二人长久以往的相处习惯,没忍住呛到
“哭什么!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你都做了,那就得认命”
嘴上说的难听,身子倒是实诚的很,没走到跟前,也跟着跪了下来。
对于夏泽渊来说,这一跪就是见到逝者的基本尊重的礼仪罢了、
就像亲朋好友家长辈去世,他去吊唁一样。。
但对于一无所知的宫宇煊来说,却震惊的无以复加
没想到……他竟爱我到这个地步!
刚刚还因为这世上唯一在世的亲人也死了,如同狂风过隙后一片死寂的内心深处,
那颗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下的灰突突种子、
在这一分钟,生了根,发了芽,隐隐有向着参天大树的趋势,生长开来。
之前的感觉还没有这么强烈,今日他能够感觉心如擂鼓一般,在他的心口横冲直撞的生疼。
听从内心的妄念,宫宇煊展开手臂把跪在身侧的唯一救赎揽入怀里。
无视夏泽渊的挣扎,下颚抵在他的头顶,心里一片滚烫
还好!还好!
我还有你。
最近几天因为要办理宫雨的后事,夏泽渊罕见的退掉了池钰溪的邀约。
问什么事也不说,神神秘秘久未露脸的状态让她不禁起了疑心。
在委托私家侦探查找线索后,看着照片中,二人跪着抱在一起的身影是对池钰溪来说是那么刺眼。
池钰溪纤细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就像是不知道疼似的。
对于最近京市夏少闹的不可开交的绯闻她早有耳闻,但夏泽渊从小到大,喜欢的一直是女孩。
对此她也就没有当真。一直当笑话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瞧着照片中的环境像是医院的病房 ,再也等不下去的少女噌的一下站起身,按照查到的线索往第一医院赶去。
宫母已经下葬,今天也就是来收拾一些东西,毕竟在医院住了这么久,行李还是挺多的。
他本来不想来,但碍于宫宇煊没有驾照.
池钰溪刚一来到那间病房,看着二人靠的极近的身影,心底就如同炸开了锅似的、
一想起夏家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包养风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把推开病房的门、
“渊哥哥!他是谁?”
感觉腰间男人的铁钳终于有所松动,已经脸憋的通红的夏泽渊,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
直接推开宫宇煊,尴尬的看向来人,一脸灿笑
“小溪?你怎么来了?”
夏泽渊视线来回扫了一圈,看着眼前这对按照既定世界线来说,原本应该是一对的真实未婚夫妻、
如今一副针锋相对模样。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我去!这到底是什么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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