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刘启文作为省老二，排场还是有的。
摩托开道和收尾，中间三台宝马，当然，有一台是从老一那借的。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一可能比较心疼这台车，所以非要跟着来。
当然这是方想的猜测，因为这辆车实在是太干净了。
至于方想怎么知道的？
那还用问，肯定在里面坐着啊。
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摩托开道，可知道的，一看是省老二开道，那不得吓死！
至于最后一台宝马是谁的？那不重要。
很快，小车队就到了广汽基地。
当然，现在还不这么叫，毕竟牌子都没挂上不是？
比起方想去132厂履任，是一位副书记接待。
这次到了广汽，居然省老一和老二一起接待。
厂里已经到任的几位领导，被突如其来的访问，给惊到了。
一个个腰哈的比谁都低。
方想看了都得替小鬼子喊冤。
“方教授，这次国家大动干戈，投资了几十亿，可全指望您了啊。”
省老一姓付，方想很怀疑他天天被人喊作副书记，心里会不会觉得别扭。
“付书记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
方想看着这位大腹便便的付书记，矜持的笑了笑。
虽然他很想采访一下付书记，不过也只能是想想，老一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是？
“那这次方教授是不是就留下来了？
住的地方安排了没有啊？”
付书记很清楚方想的跟脚，就像方想也很清楚付书记的跟脚一样。
不过都是面子功夫，该应付还是要应付的。
“看情况，现在连我自己还不知道呢。”
方想瞅了一眼小会议室里，一众人都陪坐着，干巴巴的笑着看俩人在这里闲聊。
发现方想的眼睛瞄了过来，刚才还有些勉强的笑容，马上就变得真诚了起来。
“我还是很希望方教授能留下来的。
这么大个厂，缺了谁都可以，就不能缺了方教授您啊。”
付书记这话，听起来很有水平，可实际上，没有任何干货。
可在场的人，却纷纷点头，似乎付书记说的再正确不过。
“付书记言过其实了。
这个厂呢，国家投入不少资金，也是希望能做出一番成绩的。
在座的诸位，也都是全国精英里的精英。
希望各位以后能精诚合作，共创未来。”
看到付书记的套话是一句接着一句，方想已经有些开始不耐烦了。
干脆直接一句话把正题给说完了。
“应该的，应该的。”
在座的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开口表态。
“嗯，那后面的时间，就交给方教授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或者招呼的，直接找我和刘省长就行。
你们聊，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打扰了。”
付书记已经六旬了，人老成精。
哪里听不出方想的意思，眼睛转了转，就知道自己再待一会就讨人嫌了。
当即干脆利落的提出了告辞。
“行，我送送您。”
方想也跟着起身。
“方教授留步，这里比我更需要您。
有空了，可以多来找我喝喝茶。”
付书记主动伸出手，表达了善意。
“那我以后可要多叨扰了。”
方想握住付书记的手，上下晃了晃。
看着付书记坐上车，消失在视线内后，方想摇了摇头。
这个付书记，年龄不小了，如果没有大机缘的话，这一届，基本上就是他最后一站了。
该做的面子功夫到位就好了，至于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去厂里转转看看？”
付书记虽然走了，可刘启文却没走。
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厂区，主动提议。
“嗯，那就看看。”
方想点点头。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说起来，厂区的设计图也是他画的，很清楚每一个位置、每一间厂房是干嘛的。
可毕竟还没有亲眼看过不是？
“这个老付，估计是还想再留一任。
想搭一搭你这个顺风车，这样退休的时候，待遇能提一提。”
坐到车上后，刘启文才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
“多留一任其实没什么坏处。
要是你进步的快，两届后正好接他的班。”
随着车辆起步，方想降下了窗户，看着这个新建的厂区。
虽说是新建的，可人员都是到齐了的。
还没开工，已经能看到厂区里还是有人的。
“估计难，他后面的那位，也要退了。
这可是个大桃子，谁不想蹭蹭？”
刘启文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厂，上面可是很多人盯着呢。
不用出一分钱不说，还什么都不用操心，就能拿到这么大一份政绩。
谁都不傻。
后面的博弈虽然看不见，可也不亚于腥风血雨。
若是刘爸爸的布局走错一步，搞不好退休后，刘启文的位置也保不住。
当然，这是小概率事件。
“那你呢，能稳住吗？”
方想伸出一只手，感受着外面的温度。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今天羊城的温度，差不多有20度的样子。
比起蓉城只有5度舒服多了。
而洛邑这时候，估计已经是零下了。
如果夏天没那么热，这还真是个好地方。
不过问题不大，装个空调就行。
“放一百个心吧。
你过来的话，多久能正式开始投产？”
刘启文很自信的笑了。
“起码得一个多月吧。
很多东西，没办法直接搬过来用的。
如果想快点，也不是不行，不过车型我估计未必好卖。”
听到刘启文的话，方想沉吟了片刻，才给出一个答案。
“还是快点好，都没开始卖，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卖？
反倒是投产这件事，比较重要，你觉得呢？”
刘启文并不清楚方想的想法，只能说屁股决定脑袋。
作为他，肯定是希望能早点看到现车。
可方想考虑的就多了去了。
“能快速造出来的，未必好卖。
好卖的，却未必那么快能造出来。
这是个两难的事情。
真要听你的，先造好造的，到时候不好卖，谁担这个责任？”
方想笑了，刘启文的想法， 他一眼就看穿了。
“那你是想高开低走呢，还是想低开高走呢？”
不过紧接着，刘启文却表达了他的不同意见。
不得不说，听到这句话，就连方想也有些语塞。
刘启文说的也没毛病啊，方想认为的好卖，万一只是是他认为的呢？
后世好卖的车，拿到现在谁敢保证就真的也好卖呢？
宝马的成功，是集齐了所有成功的必要因素。
但换做中低档车呢？
他事先可没有时间去做市场调查啊。
“听我的，先投产比较重要。
得先让厂里转起来。
就算一时不好卖，咱爸和我也能给你兜底。
而且，你不是说过，你计划里有将近十款车型嘛。
后续一款一款慢慢出，总有那么几款卖的好，有几款卖的不好的。
你又不是神仙，能保证所有车型都受欢迎不是？”
刘启文看方想不做声，继续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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