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渊醒来,简单处理完手里的事务,便去了地下室。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一步步往地下室走。
小黑屋里没有开灯,沈云渊伸手转开门锁,才让走廊的光照进去。
陆煜坐在墙角,抬头往光线处看了一眼。
照进来的白光让有些刺眼。
他的手和脚上都有镣铐,手指粗的铁质链子焊死进水泥墙壁里。
身上还穿着那件高定的西装,只是已经又脏又皱了。
这样子,肯定是还不回去的。
沈云渊走进去,摁了一下墙壁上的灯,反手关上了门。
“陆煜?”
“是。”
“你过来。”
陆煜正要撑着起身,就被沈云渊冷声打断。
“给你一个机会想清楚,你是要站起来走过来,然后站在我的面前吗?”
陆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沈云渊一眼。
他想起了宴会上沈云渊的话。
随后,他还是抿了抿唇,gui着膝行挪到了他的面前。
“很好,还不算是无可救药。”
陆煜垂头看向他的脚尖,没有吭声。
“你父亲把你送给我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是您的……属下。”
“属下?”
沈云渊伸手,指尖抬起他的下巴。
“你还真没有什么自我认知,我以为你犹豫了一下,是想出一个什么合适的词。”
沈云渊用拇指擦过他的嘴唇。
“工具、物件、玩具、仆从……”沈云渊说着,“任何一个词,都比你所说的词语要贴切。”
“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尊严、人格,乃至生命。从今往后,你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活成我想要你成为的样子,明白吗?”
容他驱使,任他摆布。
直到让陆煜变成沈云渊想象中,那个强大到在暗线无坚不摧的人。
陆煜有些没有听懂,但还是碍于情面说了声“明白了”。
沈云渊猛地抬手抓住了他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扯。
“呃…!嘶……”
陆煜皱起眉,头皮拉扯的感觉实在难受,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头顶传来。
“陆煜,撒谎的时候,至少眼睛不要往别处瞟啊。不然,我连想要相信你都非常困难,不是吗?”
“对……对不起……”
被牵扯着头皮,陆煜连说话都变得费劲。
沈云渊松开了手。
“我向来讨厌听到这个词,我身边的所有人,犯了错,就自己去专司处领罚,按我的规定计数。”
“是……水原大人。”
沈云渊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铁质的cho/ker。
“我说过了,你不是我的下属,所以,你不应该叫我水原大人。”
他将cho/ker系在了陆煜的脖子上。
“以后,叫我‘主上’。”
这个称呼……
带着上位者的高傲,又同时有着对他的绝对掌控。
“好的……主上。”
这个称呼出口,陆煜鲜有地觉得有些心里异样。
沈云渊的手里是一个微型的黑曜石吊坠,上面有一个隐秘的开关。
他摁了一下,便瞧见陆煜脖子上的cho/ker亮了一下红光。
微微的电流感从脆弱的脖子传来,陆煜感觉到了一丝轻微的刺痛。
还好不算强烈。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感受到这个,你必须放下手里的事情,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
陆煜伸手碰了一下脖子上的铁质细条。
“放心,上了锁,只有我的指纹可以解开。”
陆煜抬头,便撞上了那张张扬的笑颜。
“这是烙印,意味着你是我的所有物。”
“我所说的‘无论什么时候’的意思,是……”
清亮的少年感声线在房间里响起。
“twenty four for seven,时刻都是。”
——
陆煜在床上辗转反侧。
从宴会上下来,被人拽进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天,陆煜浮想联翩了很久。
在宴会上发生那种事,无论如何,他都是脱不了身的。
结果要么是被水原大人捡走,要么是被乌黎大人捡走。
他就是个派系斗争的牺牲品。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有好风评的人,生不如死终究是他的结局。
但是……
陆煜的手指碰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铁质细条。
他没有从沈云渊的眼睛里看到对方对自己的任何杀意。
有的只有掌控、占有和让人看不出意味的深邃。
这不应该的……
陆煜听见自己的心跳加速,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胸膛。
那句沈云渊脱口而出的英文,就像夏日里加了柠檬汽水的烈酒,清凉又能灼烧他的喉咙。
只要一想起对方垂眼轻蔑地藐视自己的眼神,他就会心神不宁。
即使躺在床上,陆煜也仿佛刚刚做完剧烈运动般发热,连手心都不住发汗。
真是疯了……
陆煜翻身平躺在床上,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发汗的额头,皮肤也略微湿润。
果然还是被水原大人捡走比较好吧……
陆煜闭上眼,黑暗一片的面前出现了沈云渊的面庞。
银灰的面具也挡不住他犀利的眼神。
侧脸还在因为昨天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而发疼,眼下更是发烫。
那种疼痛刺激着神经末梢,逐渐点燃了血液,燃起些兴奋地躁--动。
左右都是生不如死……
陆煜的脑子胡乱地想着。
至少他的水原大人,年轻又漂亮。
死在这种人手里,也比死在乌黎那种中年大叔手里要好吧?
——
陆煜是被脖子上的细条电醒的,他往外望去,天都没有亮。
靠……
陆煜暗骂了一声,跌跌撞撞地下床,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走廊上唯一一个开了门的房间。
沈云渊戴着银质面具,坐在办公桌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秒表。
“滴”地一声,秒表被摁停。
“9分36秒。”
冰冷的声音让陆煜往后退了一步。
“陆煜,你是不明白'立刻'的意思吗?”
“抱歉……”
刚刚出口的道歉,又因为之前沈云渊说过不喜欢听道歉而生生停住。
“去基地的门口gui着好好反省,让大家都好好看看你这个连命令都听不明白的废物。”
沈云渊将手里的药瓶子扔给他。
“把药涂在脸上了再去,别让我因为你这张脸才产生的一点兴趣就此消失。”
陆煜转开了药瓶,里面刺鼻的药水让他忍不住皱眉。
空白的塑料药瓶尽显廉价,说是三无产品也不为过。
“不是什么昂贵的药,再难闻也给我忍着。”
陆煜闻言,只得伸手将难闻的药水往自己的侧脸抹。
“你也配不上用什么昂贵的药水,有的用也只是因为我对你这张精致的脸尚且还有一点兴趣。”
等到陆煜关上门,沈云渊才把一旁空掉的药瓶扔进垃圾桶里。
那是一瓶昂贵到天价的药,但是沈云渊将它倒进了塑料瓶子里。
对陆煜的残忍是要演给所有人看的,对他的怜惜是要隐瞒住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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