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副总,连老板都没见过,开会也没资格参加,公司做的决定,更与他无关。
他之所谓能在这里挂名,还是因为姐夫的关系。
姐夫是这里的一把手,他现在的一切是姐姐求来的。
在公司挂的闲职,拿固定工资,比他无业游民的时候好。
可再好,也会幻想有一天跟姐夫一样,拥有实权的指点江山。
这不,季总找上门,他也想尝尝权力的滋味。
“汪总监好了吗?摄影棚这边已经过来催了。”
助理着急跑过来,见围了不少人,好奇的张望,视线落在福宝跟江如珏两人身上,脸上一喜。
“换好了呀,真好看!换好就走吧,老板还等着呢。”
汪春暖挑眉:“你说老板来了?”
助理点头:“对,跟潭总一起来的,快点吧,不然海棠姐要骂人了。”
汪春暖微笑,斜了一眼表情僵硬,眼神躲闪的柳总。
“既然大家有异议,一起过去问问吧。季总,您也不想自己投资的钱打水漂吧,毕竟,我真没收到通知。”
季芩冷笑,难不成她会怕?
去就去!
去之前,把儿子打发去医院,叮嘱带来的秘书,务必做好检查,不要有遗漏,特别是脸上的伤。
一想到儿子的伤,眼神阴恻恻的瞥向江如珏。
江妍激动不已,对这次的拍摄势在必得。
江印照站在二哥的肩膀上,跟着汪春暖进摄影棚。
一进来,瞬间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其中一位男设计师站起来,兴奋的过来,围着江印照团团转。
“我的缪斯女神,你就是我灵感的来源,瞧瞧,多合身多漂亮多高贵啊!这雪白的皮毛,这艳丽的红色,碰撞在一起,达到了完美的效果,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
男人胡渣子,穿着略显骚包的荧光紫,看向福宝的眼神,火热激动,恨不得薅下来抱。
江如珏警惕后退:“你想干嘛!”
“嗷呜~”你好呀,谢谢夸奖~请夸多点,我爱听。
对方好像听懂似的,好听的话不要钱的蹦出来。
江如珏的眼神越发不善,跟看拐子一样,害怕怀里的福宝被拐走。
他紧紧抱住,后退。
男设计师一看,翘起兰花指。
“哟!这位小哥你别嫉妒,你的衣服不是我设计的,但是福宝是!你看看!福宝把这件裙子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万一挑一!”
女设计师挤过来,翻白眼:“有你这么踩我捧自己的吗?别忘了这是一个主题,你我不分彼此!你夸福宝好看,我就勉为其难的觉得你在夸我。”
“海棠,别不要脸!”
“我实话实说而已!”
汪春暖赶紧出来打圆场,四处张望:“老板呢,不是说老板来了吗?”
海棠惊讶:“老板?你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没见着啊。”
汪春暖皱眉,助理连忙道:“老板真的来了,不过是潭总接见的!我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潭总喊的就是老板呀。”
海棠不在意老板来没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拍摄,她想赶紧看看效果。
汪春暖也想啊,这不是有拦路虎吗?至于拦路虎是谁?
她似笑非笑地把话题丢给了柳总。
海棠一听,觉得莫名其妙。
“注资?没听说过呀,我们公司又不差钱。”
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向季芩。
季芩脸一黑:“难不成你们觉得我撒谎?”
江妍:“就是!我季阿姨可是给你们高奢注资了三千万的!柳总知道的!你们不能把这钱都吞了,又告诉我们没有这回事!”
柳总挺了挺胸脯,确有其事,他都把资料递给姐夫了,姐夫是知道的。
海棠看向汪春暖。
汪春暖耸肩,摊手,对!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还是把潭总叫出来吧。
海棠哦了一声,招呼人一边拍,她再去找潭总问问怎么回事。
江妍不乐意了:“这还没问,你们就拍?这不好吧,万一中途换人,可是会浪费时间,浪费大家精力的。”
海棠总算明白过来了,这人一直在说注资,原来是想换人。
哈,真是笑话!
换人?
别说潭总来了,就算是老板,他们设计部决定的事情,老板都无权插手!
江妍眼睛瞪大,设计师都这么嚣张的吗?
连老板的话都不听?
海棠趁其不备,把福宝抱在怀里,闻言,抬起下巴,神情倨傲。
“你们不知道吗?在高奢拥有最大权力的,第一是老板,第二是我们这群设计师,第三才是潭总。”
“我们设计师设计的衣服,有选择权,选择谁过来拍。你们这些走后门的,就算是走也没衣服穿,懂吗。”
江妍脸一白,慌张地看向季芩。
季芩心下不喜,这也太沉不住气了,要不是命格好就这样还想当她的弟媳?
她还真看不上。
季芩还是那句话,她已经注资了几千万,就有权利给她的世侄女开一个专栏。
他们也不要代言,就要一个专栏,给她世侄女量身打造一套衣服。
是的,季芩已经听明白了,代言是抢不过来的,那就退而求其次,专门开一个专栏,也算是达成目的了。
江印照窝在海棠的怀里打了一个哈欠,鼻子突然耸动,目光炯炯的盯着一个方向。
“很抱歉,我来迟了。”潭总出现。
意外的是充满时尚感的高奢,潭总却是一位高大威猛,没有半点艺术细胞的糙汉。
柳总变了个人,谄媚的上前,亲切地喊着姐夫。
潭总一个冷脸,把他打了回去:“你不知道高奢不能随便带人进来吗!”
柳总表情一僵,有些难堪:“姐、姐夫,这是季总,是公司的投资人……”
潭总逼问:“投资人?什么投资人?高奢何曾缺过投资!我看你是野心大了,什么都想横插一脚,问都不问我就自作主张!这么喜欢做,要不要我把这个位置给你!”
柳总后怕,姐夫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姐夫,我给过你资料,你不是答应了吗?”
潭总冷笑:“你何时给过?我何时说过?还是说你能进到顶楼?你偷跑进去了?”
柳总急了,顶楼,是高奢的办公室。
除了设计师就是他姐夫以及一些内部人员。
他作为闲散人员是没资格待在上面的。
而且!
里面全都是设计稿跟衣服,想进去必须得有权限。
同理,谁溜进去都得遭殃。
柳总赶紧解释,说资料给了姐姐。
“姐跟我说你看过了,也答应了,钱我都已经交给财务部了!合同我也递给你,你不是都答应了吗……”
顶着姐夫如寒潭般冰冷的眼神,柳总越说越小声,更多的是觉得丢了面子。
他忍了忍,最后忍无可忍,想掰回一局:“姐夫,我给高奢找了投资人,注资了三千万,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再看看这位,样貌身材,难道不符合你们最开始制定的主题吗?”
“我们高奢是大品牌,江印照不识货!我们为什么要听她的改主题?这些人力物力都浪费了,我也是想为高奢节约成本!而且我找的人一点都不差!”
“闭嘴!”潭总见他死不悔改的样子,满眼都是失望。
他闭了闭眼,做出了选择:“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在公司,我们是上下属关系。既然你这么喜欢叫姐夫,那就回家叫去,高奢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柳总愣住:“姐夫你什么意思?”
汪春暖差点笑出了声,她努力憋着,但有人却不惯着他,比如男设计师。
“听不懂吗,潭总让你回家呆着。”
柳总表情凝变,还想说什么,潭总一句话都不想听,挥手,让他现在离开。
柳总压根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姐夫这边行不通,季总总可以吧!
奈何季总的面子姐夫也不给,请他们都出去。
季芩脸色难看:“你们收钱不认账,耍我玩?”
潭总微笑:“季总,我觉得你还是回去问一问,关于你注资这件事情,我们就没有答应过,你的钱我们也没见着。”
“我还是那句话,高奢选择的代言,选择的嘉宾皆由设计师决定,我们无权干涉,外人也不能。拍摄内容为保密,我送你们出去,还请见谅。”
潭总手一伸,做出送客的手势。
季芩的脸绷着,江妍无措的张望,大家的目光都带着戏谑跟打量,有的更是幸灾乐祸。
她难堪极了,低下头的瞬间跟福宝的眼睛对上,福宝嘴角上扬,像是在嘲笑。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江妍恶狠狠地瞪她!
都怪她,都怪她的主人江印照!
如果当初江印照肯答应,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季芩也不是吃素的,当场打电话,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站在她旁边的江妍都害怕的瑟瑟发抖。
挂断电话,季芩目光阴沉的看向柳总。
柳总打了个冷颤,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潭总笑:“季总,请吧。”
季芩冷笑:“今天这事,柳志宁!我跟你没完!”
说完,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离开!
好,真是好极了,她拿着钱打点了一切,却在没有实权的柳志宁身上栽了跟头!
什么狗屁注资,人家压根就没答应,合同更是退回来了!
江妍先是慌了一下,上前跟了几步,又不甘心地扭头看向摄影棚,咬了咬牙,抬脚跟上。
海棠举起福宝欢呼:“好喽!都走了,我们赶紧干活,拍完撸福宝!”
江印照瞬间警惕,撸她?
江如珏立马抢回来抱住:“这是我妹……妹妹的!不许撸!”
海棠大笑:“不要这么小气嘛!”
不管怎么说,江如珏都绷着脸不同意,除了拍摄,一得空就把福宝抱在怀里,警惕众人。
拍摄很顺利,达到了大家所期待的效果。
一开始,觉得福宝听不懂,干脆自由发挥,哪成想,福宝不光听得懂,做出的反应都是他们想要的。
比如高傲的抬头,在半空中跳跃,知道哪个是镜头。
甩尾巴、蹲下等等这些姿势,一说就做出来了。
他们看福宝的眼神越发的火热,跟金疙瘩一样。
设计师一共给福宝设计了十套衣服。
十套都拍了,每一张都很好看。
其中有一套古风造型,层层叠叠,头戴着发冠,望向镜头,有一种空灵般的神性。
大家惊呼绝了!
一个个凑到电脑前看照片。
江如珏挤在最前面,好好欣赏妹妹拍的照片,这个好看那个也好看,想要,都想要!
总算拍完了,江印照伸了个懒腰,甩了甩头,头上戴着的装饰品,叮叮当当的响着,奏响悦耳的曲。
这是一套西域服,身上是各种链条珠子,行走间,响起清脆的铃铛声。
她耸了耸鼻子,盯着一个方向,撒了腿的跑。
阳羡注意到,喊了福宝几声,见她没有停顿,皱了下眉,扭头看向拼命挤在电脑前要传照片的江如珏。
他叹了口气,抬脚跟上,正好,他有事问福宝。
他今天才发现她有灵性。
或许,她能给自己答案。
江印照越跑越快,拐了个弯,上了个螺旋梯,看到熟悉的身影,正跟一个男人说话。
男人越说越激动,怒吼了一声:“我给她的已经够多了!这婚我必须离!再不离,我只会被她害死!”
江印照一个急刹车,头饰叮叮当当地响着。
她歪头,疑惑。
面前的潭总面红耳赤,周身都散发着急躁的怨气。
季砚淮温声安抚:“我当初劝过你,你说你不后悔,现在我也继续劝你好好的想想,不要冲动行事。”
“婚姻得之不易,但同样,不和谐的婚姻,也走不了多远。”
他拍拍潭间皑的肩膀越过:“你好好想想吧。”
他看到江印照了,伸手。
江印照眼睛一亮,三步并两步一跃而上。
“嗷呜~”小舅舅呀~早就闻到你的气息了!
季砚淮抱住,想摸她。
但头上戴了头饰,脸颊两边都涂上了淡淡的腮红,他轻笑:“好看。”
江印照蹭蹭他的胸口,指着头上的东西,好重,赶紧取下来。
季砚淮:“好,我给你拆。”
季砚淮蹲下来,细心拆着东西。
潭间皑突然转过来,像做了重大的决定。
“离!必须离!她不能一味的拿着死去的孩子来要挟我!我是对不起孩子,但我绝对没有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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