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0年12月5日,东涯堡(今南非德班)
在东涯堡外那片广袤无垠、绿草如茵的草甸之上,一场古朴而又原始的易物贸易正在热火朝天地展开着,其中一方,是由十余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当地人组成的土着部落——东班图人。
他们驱赶着数十头膘肥体壮的牛羊,身上还背负着一捆捆洁白如雪的象牙;而与之相对的另一方,则是数年前方才抵达这片土地的宋国人,只见他们带来的交易物品相当有限,仅有区区两桶高粱烧酒、二十几把坚固耐用的铁质农具以及十几匹柔软舒适的棉布而已。
徐再文专注地逐个审视着东班图人驱赶而来的那些牛羊,尽管内心深处对于这些牲畜的品质甚感满意,但他的面庞上依然流露出些许嫌弃的神情。当他仔细翻检牛羊的牙齿和蹄子的时候,更是时不时地摇着头发出一声声轻叹。
两名肤色黝黑的东班图人紧紧跟随在徐再文的身后,嘴巴里不停地叽里呱啦念叨着什么。
从他们那兴奋激动的语气来判断,大概是在夸赞自己带来的牲口无比健壮,简直就是一等一的精品货色,而且若是能跟眼前这群来自宋国的商人完成交易,必定会收获远超预期的回报。
“这是什么鬼东西?”徐再文仔细检查完所有牲畜后,又埋头在那堆象牙中间翻找起来。
突然间,他拾起一根短小而锐利的白色物体,嘟囔道:“这他妈不会是野猪的獠牙吧!你们这群没开化的野家伙,竟然学会欺骗人了,拿这种破烂货来敷衍我们。”
话音未落,徐再文便气冲冲地从象牙堆里接连挑出好几根疑似其他动物的獠牙,如同丢垃圾一般随手扔到一旁。
他心里暗骂道:真该死!原本看这些傻乎乎的野人还挺老实本分的,没想到跟咱们做生意久了,他们也变得如此狡猾,居然懂得以次充好、滥竽充数!
尽管心知肚明这场交易本身就极不公平,自己这边肯定占尽了班图人的便宜,但他们也不该如此肆无忌惮地用这些“假冒伪劣产品”来坑骗我们这些外地人啊!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珍贵无比的象牙呢?而哪一个又是毫无价值、不值钱的普通动物的獠牙呢?对于这一点,咱们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啊!绝对不会搞错的!
就在这时,那些班图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后,脸色瞬间变得焦急万分起来。
因为他们深知,为了能够积攒到这些足够用来交易的货物,他们可是耗费了整整两个多月的漫长时光啊!原本还满心欢喜地认为,就算那些野猪和豪猪的獠牙比不上象牙那般昂贵珍稀,但好歹也应该能换到一些有用之物吧。
然而如今看宋人的态度表现,显然对这些动物獠牙完全提不起兴趣来,丝毫没有想要收购的意愿。眼看着自己原本可以用于交换的货物一下子就减少了一大堆,那么能够从宋人手中换取得到的物品自然也就相应地变少了很多。
如此一来,究竟该选择那味道辛辣却能让人微微沉醉其中的烧酒呢?还是那些可以轻而易举地剖开坚硬泥土的铁质农具呢?又或者是那种穿在身上感觉既柔软又舒适无比的棉布呢?这些问题不断萦绕在班图人的脑海之中,令他们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困惑当中。
"作甚!"突然间,一声怒喝响彻全场,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原来竟是两名东班图人按捺不住酒香诱惑,手持一只葫芦瓢,正欲伸向酒桶舀酒畅饮。
这一幕立刻引起周围数名宋国人的怒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鞘狠狠地砸向那两个不速之客。
或许是出手太重,其中一名班图人的脸颊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流不止,看上去狼狈不堪、惨不忍睹。
如此举动无疑激怒了在场的所有班图人,他们迅速聚拢起来,将这群宋国人团团围住,口中还不断高声叫嚷着,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与愤恨。
"砰!"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火枪声响彻云霄,原本嘈杂喧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只见一名班图人双手紧捂着腹部,双膝跪地,满脸痛苦地哀嚎着。仅仅过了一会儿功夫,他便已无法支撑身体,蜷缩倒地并开始不停翻滚,而先前尖锐刺耳的呼喊声也渐渐转弱,最终化为低沉无力的呻吟。
"所有人退后!......全体警戒!" 伴随着这声嘶力竭的呼喊,原本嘈杂的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前来主持交易的护卫队长面色凝重,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毫不犹豫地伸手从背后取下火枪,并以最快速度装填好弹药。与此同时,他不断向后退却,眼睛的余光却始终紧盯着那些班图人的一举一动。
"吼吼……"一阵低沉的吼声突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寂。终于有几个班图人被惊醒过来,他们怒目圆睁,嘴里发出愤怒的咆哮,一边从地上抓起身边的木矛,一边如猛虎般向对面的宋国人猛扑过去。
"砰!碰!..."紧接着,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枪声骤然响起,只见五六支火枪同时开火,枪口喷出熊熊火焰和浓密硝烟。
刹那间,几名高举着木矛、气势汹汹的班图人中弹倒地,猩红的鲜血溅洒一地。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让其他宋国人退缩不前。相反,他们紧紧握着手中锋利无比的刺刀和长刀,以风驰电掣之势迅速展开反击,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杀声响彻云霄。
"他娘的,既然已经闹出人命了,那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这些愚蠢的野人们全部干掉,吞下他们的货物,然后再召集更多人手,去剿灭他们的部落,永绝后患!" 一名身材魁梧的宋国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的眼神充满了冷酷与决绝,仿佛对这场血腥杀戮早已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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