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寒英的口中,她和阮茶烟出生在中汉神州与西蛮神州接壤处的一个小山村里,二人自幼相识,那时有帮助凡人抵挡魔物入侵、改善生存环境的修士路过,见她们二人有灵根,能够修炼,便带回宗门教导。
不过那个小宗门本就是一群散修所成立起来的,资源实在不好,西蛮神州的灵气也不如另几大神州充裕,又危险重重,那小宗门没过几年也就散了。
自那以后阮茶烟和落寒英就相依为命,一路向南游历,后来进了邀香秘境,认识了蔺竹醉一行人,又多亏玉尘道尊相救才有此机缘来到示刃宗。
听到落寒英和阮茶烟认识蔺竹醉三人,云雁书给一旁的师弟传音,让他联系蔺竹醉与盛美旭,问问他们对这二人的了解。
“你们在西蛮神州那时候就没有拜师?学点什么东西?”文琛瑞怀疑地问。
另拜师门在修真界也是让人忌讳的。
人家师父授你养育之恩,若是瞧不上原先的师父,岂对得起人家花费的情感与资源,这是有违伦理道德的行为;
另一方面来说,谁知道你是诚心想要另拜师门,还是想要偷走他家传承?
万一你四处求学是为了光耀别家的门楣呢?修真界弱肉强食,没有那么多的慈善家。
落寒英心虚地说:“我那些散修前辈们隔三差五才回一趟宗门,到处捡人回来做弟子,一个一个都不靠谱的紧,更别提人家觉得我和茶茶出身平凡,资质一般,哪里肯收我们做亲传弟子?”
“资质一般?”文琛瑞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二人无门无派都已经结婴、结丹,还说自己资质一般?
那我们这些被宗门倾斜资源培养的弟子,岂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文琛瑞这话中含着三分玩笑似的讥讽,落寒英傻笑几声,不知该如何回话。
张康年若有所思:“我听你口音中带着些许东莱神州那边的味道,还以为你们是从那里来的呢。”
落寒英干巴巴地笑着说:“约莫是因为我和茶茶遇见过太多地方的修士,和他们同行的时候口音就被带偏了……”
落寒英:QAQ茶妈妈!救我!他们好可怕!我要编不下去了!
向海明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关于乐姝的事情,问落寒英怎么没有提起乐姝,她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关于乐姝,落寒英三言两语就说明了了,毕竟她和乐姝也不熟。
听到落寒英二人在易城遇见乐姝的经历,文琛瑞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儿,这是个重要的信息,去易城一查便能知道乐姝所言是真是假。
恐怕乐姝是没想到落寒英这么单纯,一般人被这样询问基本上都会含糊其辞,三言两语概括一番。
落寒英不仅将自己过往的经历抖落的一清二楚,连自己的真名假名都交代分明,更何况她一个认识没几天的路人。
乐姝后来知晓今日之事时,暗自懊恼,又着手布置一番暂且不提。
又过去两日,阮茶烟从幻境中爬了出来,一出来就听到系统延迟播报的休眠消息,刺激得她一个哆嗦。
落寒英忙上前扶起阮茶烟,二人相拥,阮茶烟落下泪来:“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落寒英拍了拍阮茶烟的后背:“说什么傻话呢?云师姐不都说了,幻境没有危险,就算你过不了也不会有事的……”
剩下的话她在识海中补充:【“大不了咱们就不在示刃宗待嘛,两年的时间诶,我们先去别的宗门苟着呗。”】
阮茶烟呜咽着:“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在幻境里失忆了,不记得事情了嘛,哪里会想到这些……”
落寒英一边给阮茶烟擦眼泪,一边古灵精怪地变声道:“啊?!你的幻境这么难啊?
辛苦我们茶妈妈了,我说你怎么好几天才出来呢。
没事儿、没事儿,都过去了嗷。”
她抚摸着阮茶烟的脑袋。
众人恭喜几句,云雁书适时走上前给了阮茶烟同样的灵泉水,建议她打坐调息一会儿,以免留下心魔。
阮茶烟道谢后便打坐吐纳,她有想同落寒英好好说说话,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阮茶烟在第一个幻境时,只是被虚假的美好包围,她虽然被幻境篡改了记忆,但是却仍旧能够在细枝末节里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那晚她意识到了幻境的存在,却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又坚信只要自己所受的苦痛足够多,幻境就会放过她,于是就没有任何动作,维持着那虚情假意的美好。
可是第二天太阳升起后,她开始认为自己昨晚的回忆都是噩梦一场,因为没有及时抽身而出,她开始被幻境同化——
在日出时播下幸福的种子,在日落以后发出怀疑的嫩芽。
她就这样日复一日在幻境中度过混乱且崩溃的白天与黑夜,最终被幻境宣判失败,反手推出。
阮茶烟离开第一个幻境以后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她不知道幻境是用什么逻辑构建的,但是那时候1127说过,幻境无非就是逮着一个人的痛脚戳。
她的家人是她无法面对的疾苦,她一生都将撑伞坐在这样的风雨中。
幻境企图编织美好的梦来困住她,她明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仍旧会在虚幻中犹豫。
第二个幻境没有第一个那么善良,让她无法感知不对劲的地方。
阮茶烟失去所有关于沧岚界的记忆,并被完全篡改回忆,她睁开眼就是即将和爱人约会的惊喜一天。
她的父母恩爱,长辈俱在,多了舅舅、姑姑那些不存在的亲人,又有待她如珍宝的爱人,一大家子人幸福美满。
她答应了爱人的求婚,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一切都是那么恰如其分的完美,是挑不出任何错处人生。
然而阮茶烟却在午夜梦回时意识到,她的家庭结构和落寒英的一模一样。
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又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家庭呢?
她的父亲既然是一名军人,为何他的身上看不到军人艰苦训练后留下的影子?
她的母亲既然是一个艺术家,为何从未见过她挥毫泼墨,家中也无墨宝?
她像是一个可笑的小偷,复刻他人的人生满足自己的私欲。
她若是还继续在这样的幻境中沉湎,连她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阮茶烟的记忆逐渐复苏,她想到自己已然失败一次,那么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好朋友,她不能够停滞不前,她要堪破这不切实际的丑陋噩梦。
既然痛苦的根源是她的家庭,美梦的目的是幸福的人生,她就亲手毁了这一切。
果然,她坐在血泊里,面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她离开了幻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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