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忍不住出声提醒:【“还愣神儿呢?快救救这些人啊!
要是你给他们弄残了,那还上哪儿找人帮你完成任务?”】
落寒英欲哭无泪:【“我在想了、在想了。”】
落寒英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提笔写下一段口诀:“神风静默,山海藏云,天无浮翳,四气朗清。”
浮生纳闷道:{这不是经文吗?你不结印只靠写的?}
{我知道、我知道……}
落寒英太紧张了一时之间想不到合适的诗词,满脑子都是各种咒语经文,就死马当活马医先试上一试。
随着最后一笔收尾,文字变形连结在一起,化作有如符文一般的线条形状,符文散发着光芒围绕几人的头顶旋转拉长,而后没入几人的头顶。
济道云修为最高,他最快反应过来:“我们迷失在你的阵法中了?”
盛斯臣难以置信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和小师叔的修为也不低啊!”
落寒英连忙起身挨个儿行礼:“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个句子,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燕山行依旧是深受震撼的模样:“雪辞,你是见过、过仙人吗?”
落寒英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的。”
她心说燕山行问得什么傻话,他们不就是凡人口中的仙人?
叶玉香感叹道:“果然是‘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啊。”
他们舞雩台全都拜读过各家的名句,叶玉香格外喜欢李白的诗,故而记得后文。
燕山行呆愣地说:“我们的,文字化实,可没有,这样的威力。”
杜思潼心绪万千,他也颇为唏嘘:“我们的阵法也做不到这样的天衣无缝啊。”
通明点头道:“没有感受到分毫阵法运转的痕迹。”
济道云也评价了两句:“哪怕明知道是在阵法里,却仍旧会沉溺其中。”
盛斯臣迫不及待地问:“你写下这些文字起阵的时候,你都有什么样儿的感觉?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落寒英摸了摸自己下颌线,回想着说:“感觉……有时候兴奋、有时候紧张、有时候害怕、有时候充满期待吧?
毕竟每一次起阵都是在不同的情况下。
我起阵的时候一般都会念诵诗句,脑子里想得也都是诗句所展现出来的画面与情感。”
“妙啊,实在是妙啊!”
叶玉香看起来最为激动,“雪辞,你这岂不是达到了人神合一的境界?”
落寒英迟疑地说:“或许吧?我也不清楚,反正一直都是这样。”
济道云若有所思地点头说:“天道果然偏爱你。”
众人不由得想到落寒英多次感受天命,俱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这般模样,倒是让落寒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同样,在她心里也产生了些许疑窦。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文字化实、诗词起阵、阵法在实战中与地势的结合等等,通明、盛斯臣和杜思潼一直好奇文字能够化实和阵法是否有联系,几人对此也各抒己见,叶玉香、燕山行与落寒英时不时写出几个文字,让众人设身处地地感受。
落寒英趁着空隙问弦歌:【“弦歌,我会顿悟不会也是你们系统和界神做的吧?”】
弦歌在这件事上倒是坦诚:【“不完全是,你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只是建议界神对你稍加引导,毕竟你与阮茶烟强大了,才更容易完成任务。”】
落寒英听到自己还是有天赋的,她不经意间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完全是别人赋予她的就好,一旦她的顿悟全都是神明给予的,那岂不是神明想什么时候收回就什么时候收回?
都说知识是别人夺不走的,她可真是担心自己练习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都是镜花水月。
天色渐晚,众人一一道别离开,落寒英心里装着事,便跟在了济道云的身后。
“小师叔留步。”落寒英紧追几步,叫住了济道云。
济道云停下脚步,回身温和地问:“何事?”
落寒英便问能否劳烦济道云联络白羽斋,她想找一位名为傅锦云的弟子。
济道云对于晚辈的请求自然是无不应允,他也不问缘由,先行以传讯玉简询问褚俊。
褚俊声音里带着些许悲伤和疑惑:“傅锦云?傅锦云已经陨落在光墟秘境中了,你怎么突然问起他?”
济道云望向落寒英,落寒英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噩耗。
落寒英地声音干涩:“我、是我这里,我借了他的法器,想跟他说,会好好保管,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
褚俊沉默了几秒,道:“我们白羽斋会给死去的弟子立冢,日后你若是想祭拜他,我们白羽斋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落寒英落寞开口应下:“我知道了,多谢褚道友告诉我。”
褚俊:“落道友客气。”
济道云与褚俊寒暄两句,便结束了通讯。
落寒英行礼谢过济道云的帮忙,心中五味杂陈,那天的情形那么复杂,她顾不上注意别人。
她如何都没能想到,傅锦云竟然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光墟秘境里,她一直以为他活着出来了。
济道云看出来落寒英的失落,他宽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们此去北巘神州,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同伴的身死道消,或许我们就是其中之一,你也看开些,早日习惯吧。”
“我、唉……”
落寒英重重叹了口气,她祭出傅锦云借给她的那支毛笔,心里不是滋味,“小师叔,你年长我们许多,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些?”
济道云轻轻“嗯”了一声:“‘可以生而生,天福也;可以死而死,天福也。’
生死一事,顺应自然,不管我们多么不想面对,它总有到来的一天。
我曾经也对此迷茫过,可此事非人力能够为之;
便是我们羽化登仙,仙术也不能够起死回生,干涉轮回。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我们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落寒英听着济道云所言,心中时而认同,时而驳斥,她的经历还太少,不能豁达,不能接受。
她抬头在灵舟昏暗的灯火下,看着济道云慈爱地眉眼,愁肠百结:“我好担心阮茶烟,魔域听起来总归是要比北巘神州可怕……”
她对着长辈一样和蔼的济道云,下意识吐露出心中的烦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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