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朱媺娖在那里长吁短叹,1650年或者说崇祯二十三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朱媺娖马上过年了,可她一点儿都没有愉快的心情。
她不得不加速自己登基的速度,原本她想要效仿太祖爷爷洪武元年就迅速出兵北伐的壮举,于是努力拖延自己登基的时间,结果还是不行。
应天的事情过于复杂,这让担心出问题的朱媺娖都不得不先把内阁和六部的班子搭起来。
也正是如此,不能名不正言不顺的朱媺娖,终于暗示李过上表,但还不是劝进,而是进监国位。
虽然李过很明显还是没学会劝进的艺术,但他还是非常听话的。
朱媺娖进位监国,天下人都很开心,尤其是朱媺娖第一份监国令旨就是把之前所有加了“代”字的官职通通转正。实际意义不是很高,可转正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第二件事就是要搭建内阁和六部的班子,这才是让朱媺娖最棘手的事情,一些人确实该放在中枢上来,可替代者该怎么分配?占了最多份额的两广该怎么办?这一切都是学问。
内阁首辅自然不用多说,不会有谁会比张家玉更有资格,虽然年不满四十,但他确实是进士出身,从甲申之年就追随至今,冒险传书应天(天下人眼里)、兢兢业业帮朱媺娖联络各方,身为广东人的他在朱媺娖入住广东可是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接下来也是他总揽两广军事,并且还主持了福建保卫战。张家玉之于朱媺娖,正如李善长之于朱元璋,别看什么李过黄得功,他才是朱媺娖之下第一人。
张家玉离开之后的两广总督也不用多想,岭南三忠已经被她用到了极致——去吧陈邦彦,现在你的资历足够了。同时朱媺娖还略微调整了一下广东的安排,让张家玉的弟弟张家珍做了广州知府。
接下来六部就没那么简单,对于身为六部之首的天官吏部,朱媺娖是左思右想,从自己麾下把严起恒给想了出来。
严起恒,浙江绍兴人,崇祯四年进士。他曾经做过广州知府,南海宝货充斥,严起恒食淡衣粗,以廉闻天下。
迁右参议,分巡下江防道。蕲、黄沦陷,何腾蛟为题改分守上湖南。时张献忠初去楚,民出死伤无几,郡县皆废,吏因缘摄署,渔猎遗黎。起恒一意休息,以清刚弹压,赇吏不敢逞。何腾蛟开督府于长沙,军食不给,创征义饷,不经奏复,以意为轻重,每亩溢额派者五倍以上,犹不足,则预征至两年。赇吏承风追呼,每剧,又开告讦,籍没民财充饷,旦夕倾数十家以为常。起恒力争不胜,乃议鼓铸,以纾民困,会计精密,一钱不入私费。数月,得数百万缗,输腾蛟,请缓预征一年,民稍苏。仍以其馀修衡、永城橹,立上公、熊罴二关,禁戢游兵,民恃以安。复出钱二千缗为文场费,奏请用御史杨乔然开闱试士,湖南北始复有弦诵声,皆其力也。
严起恒后来被调任右参议,分巡下江防道。在他担任官职期间,蕲、黄地区沦陷。何腾蛟被任命为湖南的守将。当时张献忠刚离开楚地,当地民众死伤惨重,郡县大多废弃,只有一些官员因机缘偶然摄理各地,剩下的人民只能靠渔猎维生。严起恒坚持一心休息的原则,以清廉和强硬的态度压制贪污的官员,不让他们肆意妄为。
何腾蛟在长沙设立了督府,由于军粮短缺,开始征收义饷,未经朝廷批准,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征收的轻重。征收的额度高达每亩五倍以上,仍然不足以满足需求,于是提前征收未来两年的税收。官员们顺应风向,急于征税,每次征税都十分严苛,还开放了告讦的渠道,没收民众的财产以补足军饷,常常一天之内就能使数十家家庭破产。严起恒努力争辩,但无法改变这一局面,于是提议铸造货币以缓解民众的困难。在他精密的计划下,没有一文钱流入私人之手。数月内,就筹集到数百万缗的资金,请求何腾蛟缓一年预征税收,使民众稍微得到了缓解。严起恒还使用剩余的资金修复了衡州和永州的城防设施,建立了上公关和熊罴关,以禁止游兵的流窜,使得民众感到安全。
此外,严起恒还拨出两千缗的资金用于文场费用,请求派遣御史杨乔然来湖南北部举行科举考试,使这一地区再次响起了读书声。
明朝灭亡的时候他是衡永兵备副使。他在永历元年九月入阁,三年正月罢,永历四年正月再次入阁,四月罢,中间一年也是在朝理政。而且从始至终没有外放,算是南明时候少有的专职文臣之一。
朱媺娖对严起恒评价很高,毕竟不是谁都能成为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的于谦,也不是谁都能成为“救时宰相”的张居正。但严起恒人品很不错,瞿式耜出去打仗,他当首辅,瞿式耜回来了,他自动退次辅;瞿式耜走了,他当首辅,光复广州之后万历三十五年状元郎黄士俊来了,他甘心退位次辅;不久广州再次陷落,状元郎黄士俊以八十岁高龄毅然薙发降清,他再次出任首辅。《明史》对其的评价很中肯:居官清,事主忠,遭际末造,行己持论,确守其素。
严起恒对于朱媺娖的提拔也十分讶然,虽然他们在湖广见过,朱媺娖对他也很是赞赏有加。可他不是广东人,也不属于和朱媺娖多么亲近的一派,他更多的是来往于何腾蛟和两广之间为湖广聚敛财货、主持军备。
对于这种人朱媺娖就勉励几句,询问他有什么可推荐的人才,听了几个名字之后,她夸奖严起恒几句,就让他下去了。
户部的事就交给何腾蛟来运筹帷幄,她相信他敛财的能力,只是湖广的事情朱媺娖还要等何腾蛟来了再和他好好商议商议。朱媺娖相当恶趣味的给户部放了一个郎中(正五品),鼎鼎大名的东南海贼王郑芝龙。在他儿子朱成功非常上道的从福建老家搜了三十万两银子恭贺朱媺娖应天大捷以后,朱媺娖就投桃报李的给他亲爹一个恩典。
对,不软禁了,让郑芝龙做了福建清吏司郎中(他儿子是福建总兵正二品),这可是大大的恩典。
户部主管全国土地、户口、赋役、经济、财政、金融等事务。在六部之中,事务最多,机构最庞大。设置有总部、度支部、金部、仓部。另有宝钞提举司、印钞局、广积库、军储仓等。下辖浙江、江西、湖广、陕西、广东、山东、福建、河南、山西、四川、广西、贵州、云南十三清吏司。
十三司各掌其分省之事,兼领所分两京、直隶贡赋,及诸司、卫所禄俸,边镇粮饷,亦各仓场盐课,钞关。每司分为四科:民科,主所属省府、州、县地理,人物,图志,古今沿革,山川险易,土地肥瘦、宽狭、户口、物产多寡登耗之数。度支,主会计夏税、秋粮、存留、起运及赏赉、禄秩之经费。金科,主市舶、鱼盐、茶钞税课,及赃罪之收折。仓科,主漕运、军储出纳科粮。
户部的官员也比其他部多。尚书,正二品。其属官有:左、右侍郎,正三品;司务二人,从九品;十三清吏司各设郎中一人,正五品;员外郎一人,从五,品;主事二人,正六品。照磨所照磨一人,正八品;检校一人,正九品。宝钞提举司提举一人,正八品;副提举一人,正九品。宝钞局大使、副使各一人;宝钞广惠库大使一人,副使二人,广积库大使一人,副使一人。户部下属机构时撤时立,因而官员的设置也多有变化。
郑芝龙纵横四海的时候,郑家账房管的钱比大明户部多多了,郑芝龙可是两手空空打天下当上大明首富,这才是货真价实富有四海。崇祯皇帝的那些户部尚书就该去郑家学学,什么叫真正的理财。
让郑芝龙这么干也是更好的敛财,随着日本闭关锁国,西欧战争,本身就是影响中华的,但朱媺娖到底不是搞金融的,让她发明创造还行,让她搞税收金融就比较挠头。术业有专攻,还是让郑芝龙、沈廷扬、何腾蛟折腾去吧,她只能相信他们的智慧。
是的,现在沈廷扬荣升户部右侍郎,左侍郎谁合适朱媺娖打算听一听何腾蛟的意见。
兵部把堵胤锡从陕西喊回来,以后北伐也还要接着靠流寇,不能在内部出了问题。再接着让张煌言做兵部侍郎,搭配一个张同敞,好好干,朱媺娖很看好他们。
礼部的重要性就没那么高了,至少现在没那么重要,朱媺娖把消失了几十章的左懋第拉了出来当了尚书,也算是表彰这个十分忠贞的臣子。按理说礼部尚书该入阁,可朱媺娖不一样,她没打算让左懋第入阁。内阁她另有打算。
刑部也是如此,但朱媺娖要清查附逆的臣子,比如这位顺治二年(1645年)参加清江南开科乡试,夺得举人第一名的张九徵先生。顺治二年考满清的科举,改换门庭也太快了吧,这种是要流放为琼州和台湾教育事业做贡献的(朱媺娖阴沉沉地想)。
所以朱媺娖选了杨廷麟这个死硬死硬的硬骨头做。不过既然选了他,邓岩忠这个李顺的刑政府侍郎就没办法必须转职了。
最后只剩下工部,朱媺娖很恶趣味的让巩焴来当这个工部尚书,这可是两朝尚书的“美誉”。不出所料前面一切都好,唯独这项任命惊起轩然大波,无数人上书反对,但都被朱媺娖压了下来,她不喜欢让别人帮自己代打,她直接撸起袖子干,“卿为两朝尚书,我亦为三朝公主”。此话一出,鸦雀无声,朱媺娖都不要脸了,谁还拦得住她?
邓岩忠也转职到工部做侍郎,朱媺娖打算好好在工部大展拳脚,让巩焴来也是为了让他更好的配合她。
六部终于有了架构,朱媺娖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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