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问任何旁观者都不会是个完整的故事,唯有他们两个当事人,可偏偏就这两个当事人,一个不说,一个不提,硬生生地互相拉扯。
皇上给他优越的条件让他学习,指望他早日成才,光王却选择与其对着干。
结果就是如现在一般两败俱伤,身心俱疲,彼此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池念瑶拍拍自己的脸颊,鼓励自己万事开头难,如今已经知道了他们矛盾的起因,接下来只要找机会继续向他们旁敲侧击地求证就能还原事情的真相。
由于最终成绩池念瑶远远比光王高,皇上也就只能任由她继续留下。
对于光王,皇上也是有些无力改变,不得不说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执拗呢,跟他父亲真有的一比。
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多少应该会理解自己当时的做法,所以自己也没有就当初的决定多做解释,却没想到越长大越叛逆,完全没把前途放在眼里。
皇上头疼地捏了捏额角,既然她也不能让他摆正自己的心态,那就没必要让她留在他身边,遂了他的意。
还在想着该找什么理由让她回来,结果一抬眼就看到那个让他心烦的小子正背着她的女人旁若无人地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
光王一路走着,直到眼前出现一双鞋靴,鞋面上镶嵌着精美的金属装饰,闪烁着微光,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不用抬头就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皇上。
出于礼貌,他还是微微低头行了个礼:“参见皇上。”
“怎么回事?”
皇上边说边伸出手要扶过池念瑶,可没想到,光王往后退了一步,皇上的手就那样僵僵地停在半空,原本准备下来的池念瑶也懵了,不清楚这小子是在搞哪一出。
光王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直接用行动拒绝了他的要求。
两人都没有说话,僵持了好一会儿,池念瑶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周遭的空气在压抑着持续下降,而那股低气压就是从皇上身上散发出来,他很生气,却也一直在容忍光王的任性。
如果再不打破这股低气压,最后遭殃的必定还是光王,这一点都不利于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
池念瑶赶紧拍拍光王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来,起初光王还不愿意,大概在他心里,先妥协就输了气势。她无奈地低声斥责:“你干嘛,快放我下来,你要较劲也别利用我,我无辜的。”
似乎光王也有些害怕皇上生气,但是碍于面子不愿意认输。
此时听了她的话,光王好像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扶着他肩膀的手却明显感觉到他的肩膀从方才的硬挺到现在的轻松。
看来他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需要一个台阶。
池念瑶双脚刚碰到地面,下一秒一个天旋地转就被皇上横抱而起,瞪了他一眼,全身的气焰消散,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他刚走两步,光王也在后面跟着走,皇上头也不回地下令:“去,宣御医。”
“孔盛去。”
他加重语气:“朕让你去!”
池念瑶怕他们又要开始对峙,于是越过皇上肩头,拼命用眼神示意光王赶紧先撤,还用上口型,御医也不用叫了,示意一次又一次,也不知道他看明白没有。
他纠结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走了,顺带还瞪了她一眼。她都觉得自己很无辜,为缓和他俩的关系操碎了心,还得不到谅解。
皇上把她抱回寝宫,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看的她心虚发毛,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心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池念瑶秉承着坦诚相待的优良美德,立马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刚刚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光王爷扶住了我,不过脚还是崴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本来我想坐着休息一下就好,王爷坚持要背我回来再叫御医检查……”
“还痛吗?”皇上没有追究,屈身抬起她略显不自然的右脚,脱了鞋子仔细检查。
“不……啊!”本想说不痛了,结果还没说出口,皇上抓着她的脚踝一个用力,扭正了她的筋骨,突如其来的痛让她惊呼出声,然后带着哭腔控诉:“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痛死了。”
皇上亲亲她的眼睛,哄小孩般笑道:“告诉你你就更怕,这不是挺好,一会儿再用热水敷一下。”
池念瑶撇撇嘴,换了个话题:“我觉得你对光王爷会不会太严苛了,虽然他还小,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何况他是你兄长的孩子,应该相信他,如果管的太用力,也许你们的关系会很难有好的进展。”
“你知道吗,曾经也有人跟你一样说了同一番话,我听从的放任了他一段时间,可当我看到他学习上的态度和考核成绩,我就不能放任不管。“
“我知道他很聪明,可是如果他不能好好端正态度,我就觉得自己很失败,我,无法面对他去世的父母。”皇上低下头,叹了口气,语气沉闷。
池念瑶心疼地抱住他的头,也想为他做些什么。他其实也是很苦恼的,越想看着侄子成才,心里越焦急。
明明双方都已经做的很好了,他尽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事,而光王也默默的在努力,可他依然觉得光王达不到自己的预期,觉得一定可以做的更好,这样他也能更好的向自己兄长交代。
所以才会越逼越紧,逼光王的同时也在逼自己。
“光王爷跟我说了,他觉得是你对他父母见死不救。”
皇上似乎一点也不震惊:“原来他还是这么想。”
“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不管是皇上还是之一,都不会见死不救。原本我可以不用急着知道这件事,可以慢慢等直到你愿意告诉我,可是现在,我不想让任何人对你有这样的误解,所以,告诉我好吗。”
皇上摇摇头苦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这件事很长很复杂,一时半会儿很难讲清楚。”
他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望着她的眼睛郑重承诺:“我答应你,等整理好思绪,会把所有事情都一一告诉你。”
“那不要太久哦。”毕竟是伤心事,她也不好再逼他。
“好。那你也听话,这几天好好休养,先不要去上课了。”
“只是轻伤而已,下午不去就好了吧。”她不想浪费任何能接近光王,套他话的机会。
皇上不赞同地摇头:“脚伤不养好,很容易落下病根的,乖乖听话。”池念瑶撇嘴,极其不情愿地点头,皇上满意地笑了笑,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抚。
最近几日都忙于学习和考核,难得清闲下来,池念瑶着实有些不知该干些什么。幸好光王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逃课出来找她麻烦,这样也好,免得被皇上知道了,又得在脆弱的关系上火上浇油。
今天的阳光正好,最适合坐在树荫底下乘凉,于是池念瑶命人做了个可以靠背的双人秋千挂在粗壮的树枝上,由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所以用时也不是很久,大约三个时辰便大功告成。
绳索测量有些许误差,她坐上秋千时,双脚离地还有约五厘米左右,小月觉得如此不太安全,想重新测量高度再挂起来。
池念瑶却不甚在意,不想浪费多余的时间,离地也好,可以晃晃脚,荡起秋千来也更有体验感。
秋千旁边还放了一张小石桌,桌上有点心,有茶水。阳光很暖和,不热,微风徐徐吹过,不冷,坐在上面看书品茶,一切都显得刚刚好。
她坐上去刚拿起书看了不到一刻钟,一个影子就落在她的书本上,抬头看到来人,略感惊讶:“之一,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已经开始忙着批奏折了吗?
皇上看了眼树枝,秋千,再动手扯了下绳索试试结实度,自觉不错后才满意地点点头,坐到她身边笑道:“自然是来兑现承诺的。”
一听到这个,池念瑶立刻来劲,连忙放下书坐好,乖巧地看着他。既不能表现的太高兴,毕竟这依然是他的伤心事,也不能表现的随意,毕竟他终于想好了愿意告诉她。
乖巧听话的样子让他总是想要摸摸她的头:“事情有些久远了,可能会讲的不太清楚。”
她点头,充当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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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一个开春,先皇在世,之一还只是颐亲王。
当年皇上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叫来御医诊治后得知,皇上得的是一种由牲禽带来的瘟疫。当时颐亲王果断下令屠杀宫里的所有鸡鸭鹅,以免瘟疫扩散传染更多人。
由于瘟疫种类太多,不能确定此次发现的瘟疫是否如历史上发生的相同,所以御医也无法肯定史书上记载的药方是否能起作用。
颐亲王冷冷地吼道:“本王不管,宫里养的不是废物,你们一定要想方设法地治好皇上,若皇上有什么差池,本王要你们一起陪葬!”
他的皇兄,一国之君,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绝不允许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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