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里的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啊!
一旦失去这个孩子,她高姝在婆家哪里还有地位可言?
最关键的是,沈奕笑拖不了多久就要死了,她想再怀第二个都绝无可能。如此一来,她的下半生岂非凄惨无比?
再无盼头?
想明白了这个,高姝立马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小腹,拼命摇头道:“不,绝对不能打胎!这个孩子是我下半辈子的依靠!”
傅玉筝笑了。
她就知道高姝舍不得打胎,一脸无所谓地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也爱莫能助。”
高姝惊慌地拉住傅玉筝的衣袖,急切地道:
“不,不,你是高镍的夫人啊,你怎么可能爱莫能助?但凡你跟我婆母交代一句,她就不敢不给我药吃!”
傅玉筝轻轻一笑,道:
“然后呢?吃完药,孩子变成畸形怪物,倒头来怪在我头上?说是我这个娘家大嫂瞎干涉,谋害了他们沈家的孩子?”
“高姝,这种蠢事,你觉得我会干吗?”
高姝哭着道:
“不,不,太医说过那些药丸是为孕妇特制的,吃下去不会影响胎儿的。筝儿,你行行好,说服我婆母允许我一边吃药一边养胎吧……”
傅玉筝不屑多听,直接笑着打断道:
“高姝,但凡你长点脑子,都应该知道,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治疗花柳病的药,怎么可能无毒?”
“好了,甭再废话。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打掉胎儿,要么不吃药维持现状。绝没有第三条路给你走。”
就算有,我傅玉筝也绝不会给你提供。
因为,高姝你不配。
言尽于此,傅玉筝用力一甩衣袖,把虚弱的高姝直接震开了去。
这时,高镍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笑着催促道:“筝儿,解决完了吗?走,为夫带你飞上屋顶看落日晚霞去。”
闻言,傅玉筝笑着上前一把搂住高镍的胳膊,撒娇般蹭着高镍肩头道:“解决完了,她选孩子,我爱莫能助。”
“是吗?那就放下助人情节,随她去死。”高镍潇洒地一笑。
随后,他搂住傅玉筝小蛮腰,脚尖一点,就带着媳妇儿跃上了一旁的驿站屋顶。
两口子还真躺在那眺望落日余晖,说不出的惬意。
高姝则站在原地,她两眼恨恨地盯着屋顶上的两人,怨气冲天地小声逼逼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个个都巴不得我去死,你们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自私自利,还自称大哥大嫂呢,呸,就你俩的德性也配?”
高姝万分后悔,方才就不该喊他们“大哥,大嫂”,简直是脏污了自己的嘴!
自言自语完,高姝就恨恨地一跺脚,怒气冲冲地一把推开贴身丫鬟,就往驿站里冲。
结果,她在驿站里来来回回转悠很久,也没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房间——每进去一间房,都被丫鬟小厮给推出来,说是他们的,不是高姝的。
高姝干不过那些丫鬟小厮,便拿自己的大丫鬟红柚发气,怒骂她:“你是死人吗,赶紧去问管事的,本夫人到底分在哪一间?”
不料,片刻后,红柚回来了,低着头小声道:
“少夫人,老夫人说驿站房间有限,没、没您的单独房间,让您将就着跟老夫人身边的几个心腹嬷嬷挤一间。”
啥?
让她一个当主子的去跟几个下人挤一间房?
这也太不拿她当人看了!
高姝直接气哭了。
可气哭了又怎样,赌气待在院子里不进屋又怎样?夜幕彻底黑透,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嗷”地一声狼叫时,照样认怂地住进了下人房。
下人房里并排摆放了四五张床。
这夜,高姝缩在最里头的床榻上,又浑身瘙痒地抓挠了大半宿,痒得几乎没怎么入睡。
她时不时摸摸自己小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高姝,坚强点,熬到生下孩子那一天,总会母凭子贵,日子会好起来的!”
就这样,抱着最美好的希望,熬过这一夜。
次日清晨,高姝换上干净衣裳,吃完丫鬟打回来的早饭,坐上马车准备继续赶路。却不料,她在马车里等了很久很久,迟迟不见马车发动。
“怎么了?怎么还不出发?”高姝身上痒得不得了,掀开车帘探出脑袋,没好气地质问马车夫。
马车夫没搭理她,坐在驾驶位上,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高姝最受不了别人不尊重她的样子,张口就骂了起来:“你耳聋啦?本夫人说话你听不见?”
马车夫这才转过头来,白了她一眼道:“什么时候出发,是上头主子说了算,咱们当下人的只需等候命令则可。”
咱们当下人的?
谁跟他一起是“咱们下人”?
高姝顿觉受辱!
她明明是沈奕笑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正头夫人,是主子,好吗?!
可惜,眼下的现实就是这样,她在沈家已经混成了底层,跟奴才没甚区别。
也就高姝还心高气傲,死不承认,一心期待着肚里的孩子能助她翻盘。
高姝正被马车夫气得想打人时,外头突然走来一个小厮传话:
“咱们王爷有令,王妃怀孕在身,经不得颠簸。今日和明日都在驿站歇脚,后日上午再出发。”
高姝:???
有没有搞错啊,昨日为了照顾傅玉舒,马车就已经走得极慢极慢,慢成龟速了!别人一个多时辰就能走完的路,他们硬生生乌龟似的爬了一整天。
这便罢了,今日还要因为傅玉舒,连路都不赶了?让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停下来,原地踏步等候她两天?
“都是孕妇,她怎么就那么矫情呢?”高姝扯开窗帘,朝着傅玉舒下榻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口。
“呸”完还是不得劲,又诅咒了起来:“那么矫情,小心怀上的是个短命鬼,还没出娘胎就胎死腹中……”
高姝正诅咒时,却见驿站里传来一声:“小心,为夫扶你。”
下一刻,就见一个白袍男子和一个粉裙少妇出现在驿站门口,白袍男子体贴地扶住少妇腰肢,助她轻松地跨过高高的门槛。
那白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木邵衡。
那粉裙少妇则是傅玉舒。
春日暖阳下,傅玉舒笑得一脸甜蜜,声音也甜甜的:“邵衡哥哥,你要带我去哪?”
木邵衡一手搂着傅玉舒的腰肢往前走,一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笑道:
“带你去林子里散散步,到处都是小野花,等会我给你和孩子一人扎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环,如何?”
傅玉舒双眸一亮:“你居然会扎花环?”
还不等木邵衡回答,两人身后突然窜出来一道高亮的男声:“我大哥哪会扎什么花环啊,全是我昨晚现教他的。”
什么?
木邵衡为了讨她欢心,现学的?
傅玉舒微微一怔,心头说不出的甜。
随后,她回头一看,只见高镍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满脸不正经地跟了上来。
高镍身边还走着傅玉筝,傅玉筝则白了高镍一眼,笑道:“逞能个啥劲啊,明明昨天你自个也不会,还是我现教你的呢。”
高镍看了眼傅玉筝,笑道:
“是,我媳妇儿最能干了,手艺超好,三两下就把我给教会了。就是不知,小时候的你学习这项技能时,有没有我学得快哈。”
没他学得快?
这是瞧不起谁呢?
真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傅玉筝直接拽停狗男人胳膊,就狠狠一脚踩上他脚背。
高镍不仅不恼,反倒笑了:“媳妇儿,你踩得真舒服,再来几脚,让我多享受享受?”
“这可是你说的。”傅玉筝还真不客气,抬脚就又踩了过去。
不料,高镍却轻轻松松躲了过去,没踩到。
“你有种别躲啊……”傅玉筝扯住高镍衣袖,又是一脚踩过去。
但高镍又轻轻松松躲开了。
就这样,一个躲,一个追着踩,两口子不知不觉就跑远了,跑进了前方的树林里,最后只能听见他俩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傅玉舒见妹妹和妹夫如此欢闹,不由得笑了。
木邵衡瞧见了小娇妻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笑道:
“怎么,舒儿,你也喜欢这般打打闹闹?没事儿,再过几个月,待你生产完,为夫也陪你这般嬉闹,如何?”
闻言,傅玉舒笑道:“邵衡哥哥,此话当真?”
木邵衡笑道:“自然当真,只要你喜欢。”说罢,旁若无人地低下头,亲了傅玉舒面颊一口。
“邵衡哥哥,不要胡来。”傅玉舒到底不是傅玉筝,大庭广众之下立马羞涩起来。
木邵衡大概是接触高镍次数太多了,近墨者黑,将高镍的厚脸皮着实学到了不少。
只见他非但没打住,反倒又低下头亲了傅玉舒面颊一下,还乐呵呵道:
“好事就得成双,一边一个吻,才够味。你说是不是?”
傅玉舒直接双颊飞红。
两人如此有情调的一幕,一点不落地落进了高姝眼底。高姝躲在马车里偷窥,偷窥得心底嫉妒得要命。
高姝就不明白了,傅玉舒怎么就这么好命,能被木邵衡宠到骨子里。而她高姝,同样是孕妇,待遇却千差万别。
夫君不爱,公婆也不待见。
“苍天呐,你为何如此不公啊!”高姝痛苦地滑下眼泪。
(https://www.bqduo.cc/biquge/114_114427/c46792922.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bqduo.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qduo.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