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窈愣了愣,嘴角很快扯出一抹笑来:“孟公子这话说错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哪来的什么强迫不强迫的。”
孟清和脸上的血色倏地退下去,整张脸白的吓人,失魂落魄的点点头:“是孟某越界说错了话,姜小姐勿怪。”
二人说话的声音低,再加上外面又下着雨,声音传到马车前面只剩下模模糊糊的低语,并不能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前面驾车的两人面色越来越凝重,却又因着下雨路滑不能加快速度。
殿下派遣他们来,便是要注意着不能让外人有机可乘,他们倒好,想着法的将姜小姐给推给了旧情人,若是被殿下知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被扒掉一层皮都是轻的。
他们心间担忧二人在马车中旧情复燃,只觉得时间过得越发慢了,明明林府距离城郊处也没多远,在他们眼中却好似走了大半天一样。
马车终于晃晃悠悠的在粥棚旁的简易帐篷前停了下来,姜姝窈提着药下了马车,竹苓连忙为她撑开伞,两个窈窕的身姿脚步匆匆的迈进了雨幕中。
帐篷内,林二爷左胳膊上血迹斑斑的缠上了些布条,他也不管,正忙着分配粮食。
“二舅。”她低低唤了声。
林二爷抬头看了看,见是她,面上满是惊讶:“这里人多眼杂的,我又不是受了什么重伤,窈窈怎么来了?”
姜姝窈笑了笑,“二舅自己不把伤当回事,听的人可都要吓死了,二舅母怀着身孕来不了,我来看看二舅的伤怎么样。”
林二爷笑了笑,单手将胳膊上缠着的布条给解开,“就是一个小伤口,没什么大碍,累的你们一个个忧心了。”
姜姝窈替他上药包扎伤口,包扎好后林二爷立刻赶人:“行了行了,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赶紧回家吧,你在这里我还要分心看着你。”
姜姝窈轻轻应了声是,带着竹苓又回了马车,车轱辘碾在青石板路上慢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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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宫内。
“殿下,姑苏传来的信。”常喜手中抱着只鸽子,气喘吁吁的从殿外一路小跑了进来。
沈韫玉提笔练字的手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那纸条从鸽子腿上解了下来。
须臾,眸光一点点幽深下去,最终成了浓的化不开的墨色。
“姜小姐同孟清和二人共乘一马车,喁喁私语,情意浓浓,恐有旧情复燃之意。”
他唇角轻慢的勾起一抹笑,话语轻柔的不像话,其中的森森戾气却无端让人觉得脊背一凉。
“倒是把他给忘了。”
“上一次看在阿姐的面子上放了他一马,他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如今还不知死活的往阿姐身边凑,意图勾引阿姐,真是找死。”
常喜抹了把额前的冷汗,斟酌着开口:“那殿下现在是要……”
“去养心殿。”
沈韫玉周身寒气凛冽,踩着锦靴大步流星的朝着往宫外走去。
养心殿内,永宁帝正在批着折子,见到他来,诧异的扬了扬眉:“太子今日怎么有空上朕这里来?”
沈韫玉行了一礼,眉目温润道:“姑苏水患赈灾一事,不知父皇可有人选?”
永宁帝当即笑出了声,他接过一旁太监总管王进忠递过来的茶喝了口,道:“朕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你想揽了这差事?”
沈韫玉面色不变,道:“姑苏水患严重,儿臣身为储君自是不忍心看百姓流离失所,特来请命前往姑苏赈灾。”
永宁帝挑眉道:“朕记得姜家那小姑娘被你吓得离开了京城,是去了姑苏?”
沈韫玉扯了扯唇:“这就不劳父皇挂心了,父皇只需下旨便可。”
永宁帝抬头看他,清贵雍雅,凤表龙姿一身团龙玄色长袍,更衬的他俊朗无匹。
将他打量过一遍,心间又不由得嗤笑一声,长的再惹眼又如何,不还是没讨得人家小姑娘的欢心。
“这次从姑苏回来后预备如何?人家好好的婚事被你给毁了,如今又逼得人小姑娘躲出了京城,朕猜猜,你下一步是不是要请旨赐婚,强娶人家了?”
沈韫玉站在原地不动,只微微半阖着眸道:“父皇还是尽快下旨吧,姑苏水患可等不得了。”
永宁帝捋须颔首:“自然是要下旨的,朕的好太子这般关心国事,朕深感欣慰啊。”
沈韫玉领过圣旨转身离去,一旁的王进忠又给永宁帝续了杯温茶,迟疑道:“姜家小姐虽说也是官家千金,但做太子妃还是不太够格,到时候其他朝臣会不会不满……”
永宁帝喝了口茶,笑出了声:“你还是太小看太子了,真当他这三年是吃干饭的不成?”
沈韫玉出了养心殿就径直出了宫,上了马车后,就直接令人往工部的方向去。
常喜知他心情不虞,一路上都没敢吭声,只心间暗暗为那娇娇弱弱的姜家小姐担忧,希望她同她那劳什子前未婚夫不要走太近,不然殿下的怒火怕是没人能够承受起啊。
翌日晨起,天还未亮,太子车驾就带着浩浩荡荡的赈济粮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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