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很快就来了,宫中出了乱子,皇后娘娘好像出了什么事。
说到当今圣上和皇后则又是一桩无头官司,一向英明神武的圣上竟然在大婚之日强抢了人家的新娘子入宫,强逼着人家生下了孩子,还冒着大不讳封她做了皇后。
兴许是觉得同谢敛同病相怜,便召了他入宫商量对策,事态紧急,想来近两天都会歇在宫中。
她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了,一个两个就都这么喜欢人妻,果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真是恶心,令人作呕的恶心。
“小桃。”
一个沉默寡言的丫鬟上前来听她说话。
“吩咐人去准备马车,我要上街去。”
那丫鬟立刻下去吩咐了,其他的丫鬟婆子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个小桃是王妃前几个月从街上带回来的,王爷排查后觉得没问题,就任由她留了下来,眼下在王妃面前十分得脸。
众人心间都有些不平,明明只是个笨口拙舌,连话都说不好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能得到主子娘娘的青睐。
外出的马车很快准备好了,一个车夫还有四个王府亲卫,至于随身伺候的人她只带了小桃一个。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有府中亲卫跟着,也出不了什么事,主子不让她们跟着,她们便也只能在府中等着。
“停车,去楼里买些菱粉糕,要现做的,你去里面多等会。”马车在全广斋门前被叫停了,柳湘宜懒洋洋的嗓音自马车中传来。
外面的亲卫刚想进去,小桃已经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她依旧同往常一样低垂着头,畏畏缩缩的进了全广斋,几个亲卫见惯了她这副模样,也没有起疑,只是心间纳闷,就她这副模样,为何王妃独独看中她。
这下来的自然不是小桃,而是同小桃换了衣服又乔装打扮的柳湘宜。
她一进全广斋就直奔后门,从后门出去是另一条长街。这条长街有几条胡同,哪处有死角,哪处可以做她藏身的落脚处,哪处又能通往城门,她已经观察许久了。
为了这一天,她谋划了数个月。
偏僻无人的巷子里,柳湘莲藏在巨大破旧的筐箩里换了衣服,那里面有她前几日藏好的破旧衣衫,以及她这些时日在京中暗市上伪造的路引和户籍。
她做这些东西的时候也都是扮作小桃的模样,并没人知晓她的身份。
至于小桃——
柳湘宜睫羽颤了颤,她是她从街上救下来的,这半年来她做的事情也都是借了她的名头才办成,她替她遮掩了许多,要告密早告密了,应该不会等到现在。
她又将换下来的衣衫藏好,将头上的发簪首饰尽数去掉,包上一块脏兮兮的布巾,低垂着头从巷子的另一头出去了。
这里紧挨着市肆,离城门口也不远,是她斟酌了许久才定下的地点。她先去市肆租了辆破旧的马车,又雇人驾着马车径直向城门口赶去,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时间将将过去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菱粉糕也不过刚刚蒸好,他们应当刚刚起疑,可就算起了疑又能如何,她已经出了城门了。更何况谢敛现在还在宫中,他们要求见也是个难题,等谢敛反应过来时,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
马车在城门口被拦下,柳湘宜将路引和户籍递了过去,守城的官兵大致看了她一眼就没再多看,摆了摆手径直放行了。
柳湘宜颔首谢过, 而后面色无异的放下马车半旧的帘子,重新坐回车厢里。
马车终于摇摇晃晃出了城门,柳湘宜紧握着户籍路引,她终于要逃离那个牢笼了,所有的焦虑苦痛和忘不掉的灰暗记忆,终将成为过往。
巍峨的城楼之上,原本应该在宫中的平南王赫然立在那俯视着下方的城门口,身旁还立着一个沉默寡言的丫头。他英武不凡的面上神情淡漠,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叩着城墙,上面的青筋脉络清晰可见,清脆的响声叫人无端的心中发寒。
“王爷,可要现在将娘娘带回来?”
谢敛只是面色平静的注视着那辆马车缓缓驶向远方,波澜不惊道:“你们主子娘娘做梦都想着离开王府,如今好不容易夙愿得偿,本王怎么舍得这样轻易打碎她的美梦。还是先让她开心几天,这几日找人紧紧跟着她,三天后,本王亲自去接她回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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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宜出了城门就一路南下,只是她眼下身子还是太过孱弱,尽管她心间再急,也不能日夜不休的赶路。
一直到第三日,才来到距离京城二百多里外的兰城,柳湘宜先找了个客栈落脚,又让小二将吃食送到了房间中。
“敢问小哥,可曾在这房间附近看见什么可疑的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暗中好像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小二将托盘送到屋里,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店里治安很好的,没什么可疑的人。”
柳湘宜微微松了口气:“那应当是我看错了,麻烦小哥了。”
“夫人客气了,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用过晚饭,柳湘宜便径直歇息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养足精力。
与此同时,一队骑兵悄无声息的进了城,将整个客栈团团围住,领头的人身材伟岸,面容淡漠,周身的冷厉之气让人看着就心底发凉。
柳湘宜从梦中惊醒,额角沁出冷汗,大口喘着粗气。
她抬眼看向窗外,黎明将至,天边缓缓出现一抹鱼肚白,周遭却安静的过分。
她深呼了口气,起身收拾东西,没有时间给她耽误,她还要接着赶路。
推开门外面依旧安静的过分,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柳湘宜心微微沉了几分,却也没有旁的选择,只得一步一步向着楼下走去。
楼梯下到一半,柳湘宜整个人就僵住了,随即猛地晃动了下身体,一瞬间只觉两耳轰鸣,世界在这一瞬好似都变了颜色,陡然灰白。
数月的筹谋就此毁于一旦,在他面前她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大堂中心的位置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看见她从二楼下来微微勾了勾唇角,冲她遥遥举了举杯,“湘宜这几日在外面玩的可还开心?应当是开心的吧,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倒不枉费为夫特意推了公务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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