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嘛……
她心虚的低下头。
其实一开始走投无路之下,她的确是想过的。
但是她太怕疼,临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来都来了,她想着一直迟到不来的大姨妈,还有腹部偶尔坠痛,担心上次流掉小宝宝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就挂了号,准备瞧瞧。
大医院去不起,小诊所可以看看。
但她的沉默在易铖奕的眼里就是默认,他无端窜出一把火,“你又犯蠢了吗?!”
楚惜气鼓鼓的,“我没蠢!”她临时更改决定没去了。
“你以为你能从手术台上活下来吗?!那种地方,一旦躺上去了,你的命就不是你的!死了也没人知道!”
她扭过头:“您别凶我。”
一副小孩子的生气样。
想到她的年龄,大了将近一轮的易宬硬生生忍下怒火,耐心说:“你不会跟我要吗?”
“我要了您会给吗?”
他差点直接应下来,一百万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想到之前的事情……
楚惜擦了擦眼泪,平静下来,“您不会给的。所以我不能要,您还把我赶出去了,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何必自取其辱。”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的头更疼了,但想到自己误会她,话语在齿缝间挤出两个字:“抱歉。”
她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
“手镯的事……”他不自然的撇开眼,“我误会你了。”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您终于信了?!”
他轻咳了两声,“嗯,你不应该让她们进来,还有,以后离江雪儿远点。”
那种妄图上位,不问自取,栽赃陷害,心狠手辣的女人,他不会放过。
楚惜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所以……是姐姐拿了您的东西,却污蔑我吗?”
“嗯。”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要污蔑她,但……她想到了电话里爸爸的话,还有自从回到江家后,那种始终融入不了的隔阂感,虚假的关心,无人理会的失落。
她终于明白,她找到家人的梦破碎了。
她低下头,却不难过,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对待。
易宬罕见心软了几分,“我帮你找人。”
她立刻扭过头,“真的吗?”
“嗯,但我有要求。”
“您说!”
在外婆的事情上,所有的事都是小事。
“一,去上课,保持全优。”
他没想到自己会有操心别人学习的一天。
“好!我会努力的!”
“二,多陪爷爷。”
“这个您不说我也会做的!”
“三……”
“还有三啊?”
他直接起身,“协议取消。”
她立刻拽住他的手臂,可怜巴巴的说着:“不要,我答应,我都答应!”
“三,爷爷痊愈之前,做好易太太该做的事。”
她立刻接了句:“您放心!等我该走的时候我立刻走!绝对不耽搁!”
“……”
虽然他的意思也是这样,但不知道为何,这句话从她里说出来,就显得他像是被抛弃的。
他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就好。”
楚惜破涕为笑,白净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在灯光下美得令人心惊。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几秒,别开视线,“最后,别再用尊称。”
“可是您……”
“再说一次试试。”
“你你你,不是您!我保证不说您了!”
“嗯。另外,搬回公馆。”
楚惜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脸色绯红,“可是……”
他冷哼,“爷爷会过问,我不希望他担心。还有,我对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没有兴趣。”
楚惜心说,你骗人,明明那天晚上差点把她弄死了,怎么哭也不肯停下,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狼一样。
但这件事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不能说,说了大叔也不信,更何况,她不想再和海玲有交集了。
“那我偶尔可以在宿舍住吗?因为考试前可以在图书馆复习久一点。”
他没拒绝:“嗯,可以。”
两人达成协议,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在昏黄的灯光下多了几分暧昧。
尤其是小姑娘可怜巴巴的坐在红色床褥上,顶着一张魅惑的脸,偏偏眼神澄澈干净,涉世未深,这种极致的差别在同一个人身上宛如利器。
易宬站起身,丢下一句:“今晚你在这里睡,我出去。”
她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推门,门从外面锁了。
易宬的脸色一沉,转头去了窗户,窗户也被锁住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住了涌到心头的暴躁——他就不该今晚留下来!
楚惜看见门窗都被锁住了,眼睛瞪圆了,“爷爷把我们锁在里面了?!”
“嗯,他恐怕察觉到什么了。”
比如,他们婚后一直没有同房过。
他按了按眉心,坐在椅子上,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打算处理公事。
“你睡吧,明天回去。”
“那你呢?”
“处理文件。”
她点点头,先去洗漱了,换上房间里早就准备好的粉色睡衣,就躺上床,睡在一边。
白天太奔波疲惫,她很快睡着了,呼吸平稳。
易宬也认真的处理文件,将挤压的工作解决完了,才关上电脑,按了按眉心。
这会已经半夜三点,夜深人静,房间里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他不自觉的抬眼看了过去。
雕花红木床上隆起一团小小的包,占据床的一个角贴着床沿,空出大半位置,眼看着都快摔下床了,他不得不走上前,将她推进去一点。
这么大动作她也没醒,呼呼大睡。
他垂眸,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没了白天时常气死人的姿态,睡着的她格外可爱甜美。
那双澄澈透亮的杏眼合上,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像两排细腻的小刷子,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阴影。
她的皮肤很白,细腻,像上好的白玉,衬得侧脸颊上那道已经很浅的伤疤更为明显。
他忽然知道了此前她往脸上抹着白白绿绿的膏药是为什么了。
他更想知道,她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这么狠!
当他意识到这个念头时,他的脸色大变,立刻起身往外走。
该死的!他怎么开始在意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如此饥不择食了吗?!
这一夜,楚惜睡得安稳,堂堂易总却生生的熬到天亮才将莫须有的念头给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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