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知在被抱到楼下的那一刻就很慌,她看着楼下大厅极度热闹的景象,只觉得过分的荒诞。
牧闻舟看着她停下脚步不肯走,虽然还在笑,下一刻就一把掐着她腰把她直接抱了起来。
人群中,江鹤吠的目光凶厉的要杀人,他看着牧闻舟,但目光更多的是看着他怀里漂亮娇气的像妖精似顾知知,气的眼睛都红了。
那一瞬间,杀意浮现,江鹤吠突然冷冷的出声了。
“演了那么久,这下不用再演了吧?面具戴那么长时间了,牧少爷还真是不累啊?”
琴弦猛地划错了一个音符,音乐戛然而止,空气都似乎凝滞了下来。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的玩家纷纷有些愕然的看着江鹤吠,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在这种时刻捣乱。
刚刚古堡内还在笑的仆人以及宾客此刻纷纷沉下脸色,起身移开视线看着江鹤吠,似乎江鹤吠要是敢乱说一个字,他们就要冲上去杀了他。
场面剑拔弩张,赵狄直接站起了身,他身后的身后的玩家也跟着一同站起来,颇为紧张的拉住了他,问:
“赵、赵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江鹤吠那小子想干嘛?是提前发觉到了什么吗?”
“难道他知道藏在我们玩家中的鬼是谁了吗?可是线索呢?他是怎么拿到的线索?”
玩家都在担心,可是戴着面具的牧闻舟却抱着人走的很稳,他甚至懒得去看一眼江鹤吠,直到将顾知知从楼上抱下来。
他扯了扯唇,这才扭头看着江鹤吠,面具下的眼睛里霎那间闪过了什么。
古堡内突然安静了下来,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楚。
牧闻舟抬抬手,先是彬彬有礼的冲江鹤吠欠腰,礼节尽显。“这位发疯找茬的客人有什么事吗?”
“今天可是我为未婚妻特意准备的宴会,如果你今天扫我的兴,那个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未婚妻?”
“一个死鬼,还未婚妻?要不要我给你一件卫衣穿上啊,让你看看自己冬天有多不知天高地厚。”
江鹤吠冷眉垂下,此刻更是毫不留情的当面阴阳,就连大厅内其他玩家傻愣愣的看着他时,他都没有停嘴。
如果鬼怪是藏在玩家中的,那么牧闻舟肯定会有获得玩家之间隐秘信息的能力。
江鹤吠想。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找到鬼怪,那么这就不是一个B级的副本该有的东西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藏在我们玩家中的鬼,就是牧闻舟,对吗?牧少爷?”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鹤吠看了一眼顾知知,顾知知听到这句话时有些吃惊的看了江鹤吠,嘴唇翕动。
这正好跟她心中的疑惑撞在了一起,是顾知知的把握不住的东西。
江鹤吠这个时候条理非常的清晰,他扫了一眼玩家,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沓黑乎乎的本子。
本子似乎存放了很久,像是一个人偷偷特意记下来的笔记。
上面歪歪扭扭的记载着一个眼线特务的观察记录。
江鹤吠捻起一张,看了一眼,徐徐的开始讲述:
“如果按照故事的开端说起,牧家估计是整个风乐市最为豪横且势力最大的富家豪门。”
他抿唇:“50年前,牧家最有钱的那位老家主,牧山海曾接连娶了三任夫人。”
“然而他的第一任夫人在娶进门后没有两个月就在楼梯上直接栽下去活活摔死了。”
“过了五个月,第二任夫人同样跟第一位夫人一样死了,据听说二夫人在化妆时被修剪花枝的剪刀活生生捅烂了头。”
“连连娶了两个老婆全部都死了,老家主牧山海自然十分关注这件事。”
“直到他找了一位有名的江湖术士,听到江湖术士的解释,牧山海这才意识到,是他自己年轻时候杀气太重,黑白两道都坑害过许多人。”
“年轻时候他犯下了许多糟蹋人的事情,以至于那些被他害掉的人在他的房子里面作祟。”
“那然后呢?”有玩家没忍住出声插嘴问。
江鹤吠有些讽刺的笑了笑,继续开口:“然后那位老家主就听信了江湖骗子的话,又是大动祖宅,又是采用秘术。”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是他生意场上得罪过太多人,以至于身边埋藏了许多想要害他的眼线。”
江鹤吠晃了晃手中的本子,嗤笑一声。
现在看着这些伎俩,江鹤吠只觉得有些可笑。
他自己身为江氏继承人,他自然知道那些豪门家族背后里无比扭曲的弯弯绕绕。
那些阴招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牧山海终究还是在商战中缺少些脑子,以至于白白害了自己的两个老婆。
江鹤吠不耐烦的又掀开了一页,没什么情绪的讲:
“后来直到第三位老婆的时候,牧山海这次十分的关注,那些眼线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于是牧山海还真的生下了唯一一个儿子。”
“可是,可是他的儿子呢?”
“为什么我们只能听说大少爷和二少爷,按理来说,不应该是他的儿子首先掌握他的继承权吗?”
赵狄拧眉,上前几步走到江鹤吠旁边,看着四周蠢蠢欲动的佣人,手心有点出汗。
他们现在一群人被这群鬼怪给包围了。
这简直太疯狂了。
一场豪赌啊。
赌对了,大逃杀提前,赌输了,他们晚上面临的可能会是更加可怕的东西。
这个时候,一直被迫安分站在牧闻舟身旁的顾知知突然插嘴:“因为牧山海的儿子死了,是他想要活下来,被作为血祭祭品杀死的。”
“牧山海想要活下去,他听信了江湖骗子的传言,亲自把他的儿子杀了,对不对?”
从始至终一直安静的听着这些的牧闻舟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他宠溺的捏了捏顾知知的小脸,并没有因为她当着自己的面说线索而感到生气。
“知知真聪明。”他轻叹,然后很不要脸的凑过去低头亲了一口顾知知的脸。
顾知知:“……”
顾知知立马嫌弃的推他,白嫩嫩的手背上却被他截住落下几个潮湿的吻。
这一幕全部都落在了江鹤吠眼里,赫然的怒意与介意直接蹿了起来。
还想说的话和理智推测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江鹤吠的眼睛愤怒的像在冒火,他瞬间就炸了。
手心倏的腾起一团幽蓝色的火苗,明灭的火焰轰然而起,直接朝着戴着面具的男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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