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后,她还是第一时间的向周艺宸道谢了,“多谢殿下。”
周艺宸慢条斯理的将卸下来血纱布扔掉,“我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明日还是不要搬东西了,伤口又有些出血了...”
“况且,你曾无数次救我性命,此次也是为了护我而受伤,我只是为你换个药,如何能比得上你对我的恩情?”
幸好伤口只是表层微微撕裂,不然的话,就算是大张旗鼓,吵到别人,他也会连夜让人把大夫抓过来给其白治伤!
楚曦进入这具身体后,习惯了根据原主的思维行事,毕竟要掩盖自己的身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山上人多眼杂不能洗澡,下山又被城中的景象给惊到了,根本记不起来自己手臂上有三道伤口的事情。
“无事,我又不是第一日受伤了,若只因出点血就不动了,那我还做什么武将?”
周艺宸将金疮药盖好,“不做也好,武将本就危险,战场上刀剑不长眼的,回京科考,做个文官不也挺好?”
就算不做武将,他相信以其白的才华,走科举,考取功名于他,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哪个武将不是这样过来的,便是我祖父,他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来的。”楚曦淡笑,不以为意。
楚曦身边的人个顶个的聪明,但凡她有一点松懈,或是与原主的性子有太大的出入,定会引来别人的怀疑。
她从不敢看轻周艺宸和其他人,他们只是没有生在同一个时代,但这并不代表...周艺宸他们是没有脑子的木头人。
任她想怎么胡掰都能随时遮掩过去!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文官?
别人或许还能想想,楚曦就不用想了。
周艺宸不紧不慢的将其白卷上去的袖子放下,无奈一笑。
“你总是这样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将来...”若真上了战场,他担心其白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拼,那并非是他想看到的。
剩下的话,周艺宸还是没说了,不吉利。
楚曦淡淡一笑,并未顺着周艺宸的话说下去,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殿下,早点歇息,我先回去了。”
周艺宸没再留人了,他知其白这几日实在不容易,又是要与刺客交手,还要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
好在,其白与他住在一个院子,就在右手边的屋子。
楚曦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楚二打水进来,她准备洗澡,几日没洗,实在不舒服。
楚二是如今楚曦身边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所以他自然是要在门外守夜的。
楚曦快速的洗了澡,县令府也有许多东西还没整理好,浴桶这些私隐的东西,她更是不喜欢与别人共用。
只能多用几个木桶接水,用木瓢直接往身上冲。
头发同样也被她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除了伤口不能沾水。
在外的楚二抱着长剑守着门口,一动不动,容青竹过来送药,被他伸手拦住了。
“我有事找你的主子,劳烦你通禀一声。”容青竹毫不介意的轻笑解释,他记得楚二是其白的亲随。
“主子...如今不方便。”楚二不擅长撒谎,但也说不出沐浴的私隐事,只能含糊带过。
容青竹意外,不方便?
他倒也没深究,只是将自己从包袱里翻出来的上好外伤药给了楚二,交代他记得转交给其白。
楚二怔了怔,向来只擅长听从楚曦命令的他,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楚曦便是在此时开的门,她在里面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正好在用帕子绞干头发,就耽搁了点时间。
她头发披散,半湿半干的垂落于双肩,此时的她容貌愈发好看,有种超越性别的美。
“多谢青竹兄好意。”
容青竹垂眸,隐在袖袍下的手指微动,“不用。”
月色甚好,一切灾难苦痛似乎都随着雨停而逐渐远去,楚曦刚想送客,就有人匆匆进了院子。
楚曦一眼就认出了进院子的人,是安排在府门口巡逻的士兵。
只见士兵一身盔甲快步走到楚曦面前,抱拳行礼,“楚将军,外面有一女子自称是您的未婚妻是来寻你的,我让人领到了府里,您看...”
显然,他也不确定外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在骗人的,只能进来试探楚曦的意思。
容青竹眼眸一怔,未婚妻...姜贞瑶吗?
楚曦与他算是想到了一处,想到之前容青竹拿出来的那封信,便将匆匆披好的外袍整理好,“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容青竹下意识的抬步,想跟上其白的脚步,但脚步刚迈出去,然后就僵住了。
其白是去看自己的未婚妻,那他跟着做什么?
打扰他们两个人说话吗?
思及此,容青竹意识到自己的错乱,及时止损,没再跟上去,而是回了自己的住处。
*
楚曦在士兵的带领下,到了接待客人的大堂,就见姜贞瑶穿着一袭紫色骑装,腰间缠着一条又细又长的鞭子,英姿飒爽的气质丝毫不输任何男子。
她双手负在背后,身边就跟了一个侍女,侍女似乎也会武功,步伐轻盈,且手拿长剑,眼神警惕犀利,戒备心强。
楚曦在路上将缠在手臂上的发带,随意而轻松的将头发归拢至一处,高高绑好,刚一拐弯迈过门槛,进了大堂,两人的目光就齐刷刷的望过来。
姜贞瑶轻笑,打趣道,“看来,我来的似乎不太是时候,害得你连头发都没干就匆匆赶来了。”
楚曦眉眼温和,“还好,你这一路可还太平?”
“啧,湖州那一带不太平,甩掉那些人费了点时间,不然早两日就该到了。”姜贞瑶席地而坐,就坐在廊檐下。
在楚曦的面前她就没有刻意装扮过什么淑女形象,怎么舒服怎么来。
楚曦没觉得她坐姿有什么问题,笑说,“早两日你连城都进不了,那时雨还没停,城里的水怕是都要没过你的头顶。”
姜贞瑶跟随父亲在此地驻扎了五年之久,自然知道此地的最大问题所在,也知道其白不是在夸大其词。
“每年到了这个时节总是要来这么一遭!”
“那你还在这个时候来?”
“我在京城待不住,就来找你了!”姜贞瑶眨眼,说的直白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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