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松仁走过去。
直到此时陆启昌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让座。
彭文山从兜里掏出香烟，分给郑松仁一根，两人点燃。
“阿杰，开始吧。”
宋子杰怜悯地看了看黄志诚，继续播放录像带。
咿咿呀呀、哼哼哈哈的声音再次响起，那种美妙和满足的诱惑性吸引了很多警员趴在门口往里偷窥。
“喂。”
有警员小声询问，“里面怎么回事，那不是正经录像带吧？”
“不知道。”
有人低声回答：“不过两位大sir都在，这件事本身一定很正经，你们看，madam于也在，我猜那个录像带很特殊。”
“别猜了。”
又有人说道：“那两个外国人已经交待了，录像带里的人，女的是尖沙咀韩琛的老婆。”
“哇，江湖大嫂耶，听说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好。”
“我见过，长得确实很好看，关键是她的身份......嘿嘿，韩琛好惨，家被偷了。”
“哎呀，你们别岔开话题，男的呢，谁这么有种不怕被人斩死？”
“是黄sir。”
“......”
众人面面相觑，“哪个黄sir？”
刚才的警员往屋里挑了挑下巴，“里面站的那个。”
哈~！
门口的低语声彻底消失，每个人都在消化这句话里的含义。
“哇，好威。”有人赞叹道。
“不愧是黄sir，真男人。”有人挑着大拇指一脸佩服。
“啧啧，我也想当督察，我也想玩江湖大嫂......”有人满脸羡慕。
“闭嘴，小心被人听到。”有人警告。
“嘁。”
有人不服，“多大点事呀，不就是勾引有夫之妇吗，人家你情我愿的，就算是上面的长官也不好多说什么！”
“笨蛋。”
有人压着嗓音低声训斥，脸上一片凝重。
“那女的是韩琛的老婆，人家是混黑的，以前韩琛还经常来总部吃饭，他和黄sir的关系那么好，势力发展的那么快，这里面......”
嘶！
一个念头浮现在众警员的心头，黑警？
“黄志诚是黑警，他利用职权扶持韩琛，再反过来要挟对方把自己的老婆送上门享乐。”
有人总结道。
嗯？
谁这么大胆，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众警员猛得回头，却见陈永仁和罗继站在后面侧耳倾听，这话是陈永仁说的，而且人家还在继续说。
“韩琛则利用黄志诚的庇护发展势力，难怪他手下的赌档、马栏、高利贷公司很少出事！”
罗继瞪圆了双眼。
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场合不对，你不怕挨揍吗？
“闭嘴。”
警员们害怕对方惊扰到屋里的长官，急忙围了上去，捂着嘴把人拖到远处，噼里啪啦一顿狂揍。
等他们把疑犯铐在走廊的椅子上再返回时，电视里传来了正常的对话声。
“现在怎么办，阿孝准备动手了。”marry烦躁地问道。
“也不一定。”
黄志诚说道：“你让阿琛别离开港岛，我保他没事。”
“他会听我的话吗？”
Marry很生气。
“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很信任阿孝，在他看来自己是倪家的忠臣，是他帮阿孝保住了江山。”
她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我准备先下手为强，找人杀了阿孝，你要帮我。”
黄志诚吓了一跳，“你别乱来。”
“我不管，我只记得是你叫我杀倪坤的。”
“你在要挟我？”
“我不是要挟你，而是我们两个现在都没法回头了。”
黄志诚默然，跟一脸倔强的marry对视。
好半晌，他才点头答应下来，“到时候我会调走所有人。”
砰砰。
彭文山突然叩了叩桌子。
宋子杰马上关闭电视，并把录像带退出来放在了长官面前。
郑松仁和于素秋神色惊疑不定。
黄志诚颓然地靠在桌边。
他的脑袋深深地藏在胸前，双手撑着桌面，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没了支撑随时就会倒下的样子。
陆启昌的视线仍然停留在电视上，半张着嘴，一脸痴呆。
叮铃铃。
手机响起，是罗沛权打来的。
彭文山接起来放在耳边。
“嗯，我知道了，按照计划做事吧。”
他挂断电话，盯着倪永孝问道：“录像确实很精彩，所以说今晚你所谓的交易，是故意的？”
倪永孝咧开嘴，露出胜利的笑容。
“警官。”
“那两个外国人是我请来的私家侦探，替我调查谋杀我老爸的凶手。”
“想不到你们有些警务人员，知法犯法，杀害我爸爸这样的良好市民，警官，画面里的那个算不算警察？”
他皱着眉头，指着电视怒斥。
“嘁。”
彭文山扯了扯嘴角，“那两个外国人在港岛人生地不熟的，就凭他们也能查到谋杀倪坤的凶手？”
“我不信他们能在酒店里安装监控，还能把录像带拿到手。”
“倪永孝。”
“这些都是你干的，你假装做交易，只是为了让黄志诚亲手把录像带拿回来，再亲手把自己送去聆讯。”
“有点小聪明，还真让你干成了。”
事后诸葛亮，现在才看明白，不觉得太晚了吗？
倪永孝在心里冷哼，又有些得意。
他见彭文山始终在回避问题，便把目光放在郑松仁身上。
“警官。”
“这个录像带算不算证据？黄志诚教唆杀人，主使谋杀，抓不抓他由你们决定。”
“对了，我能走了吗？”
郑松仁恨恨地点头，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挥了挥手撵人。
倪永孝站起身，视线在黄志诚的身上停留片刻，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
“阿杰。”
彭文山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身边，低声吩咐道：“跟着他，不要露了行踪。”
宋子杰离开，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问话房里。
空气一片寂静，只有郑松仁的喘息声越来越明显。
气的。
他可以接受手下是黑警，只要问题不大，他可以硬着头皮把人保下来，但绝不能接受手下是个蠢货。
O记督察呀！
怎么能让罪犯跟踪呢，还让人家把丑事给录了下来，警校里学的东西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吗！
“黄志诚。”
郑松仁想控制自己的脾气，但实在是忍不住。
他站起身，面色铁青地举起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你杀倪坤我没意见，但你他妈的别给老子留下证据呀。”
“扑街仔。”
这家伙越说越生气，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黄志诚跟着桌子摔倒在地，一声都不敢吭，继续低头当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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