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我伤口又不大,两三厘米的口子,你就是太重视我了。”
林纾欣说完这话,突然愣了一下,重视吗,除了爷爷奶奶,居然还会有人重视她吗?
再看向傅靳择的时候,发现傅靳择依旧是平时那幅有点面瘫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些担忧和紧张。
林纾欣在一瞬间,耳边好像听见花开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灰暗的世界中默默独行了许久,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肩但她从来都是不以为意。
直到有个人路过她身边时,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她,接下来的路能不能一起走。
林纾欣从不肯承认自己是个缺爱的人,因为在爷爷奶奶身边度过的童年,得到的爱足以支撑她走过自己的一生。
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在阳光背后的阴霾,在她总是洋溢着对明媚笑容之后,她也会问自己,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有人会再爱自己了呢?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傅靳择看着林纾欣突然愣住,有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眶滚落,他一时间慌了神,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无论是在军队里在场面上,都是冷静又沉稳的他,在她都面前总会控制不住的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面对不同的情况,他嫩个立刻做出不同类型的判断喝计划,但是唯独在林纾欣的身上,他像是得了选择困难,总觉得不够好。
“你、你别哭啊,你不愿意我就不清护工了,行吗?”
林纾欣擦了把眼泪,“每、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谢谢你啊傅靳择。”
她心里默默地想着,傅靳择,谢谢你愿意重视我,谢谢你愿意为了我而付出,但是我没办法回应你,如果这个世界是一场梦,我不敢保证我什么时候会醒来。
林纾欣不是恋爱脑,她到底还是清醒的,在白水村和村民们还有傅靳择、大丫、小宝日复一日都相处里,她几乎都快要忘了这里是小说的世界,而她不属于这里。
她属于小说之外的世界,那里还有她原本的亲人和生活。
林纾欣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傅靳择就在外面等着,也没有出声催促她或是问她什么。
直到林纾欣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出来,只是她的眼眶还红着,瞒不了人。
有些时候,越是清醒才越是痛苦,林纾欣不想在这种关系里浮浮沉沉,感情中最忌讳的就是有所隐瞒。
犹豫了许久要不要和傅靳择坦白一切,在燎原之火还没有开始熊熊燃烧的时候,由她亲手斩断两人之间的纠缠与羁绊。
但对上傅靳择那双心疼又隐忍的眼眸,林纾欣还是没能狠的下心。
她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觉得自己是一个白眼狼,享受着傅靳择这么大的付出,转头就要和他划清关系。
第二天下午,林纾欣坐在轮椅上,傅靳择推着她到住院部的庭院里呼吸新鲜空气,虽然她的伤口不影响走路但傅靳择坚持,她也没办法。
“今天天气真好。”
傅靳择突然在身后开口说道。
确实是挺好的,现在的时代,即使是在市区,空气质量也还挺好的,医院里有广播,大喇叭挂在楼外边,声音不大,放的歌也是悠扬婉转的调子。
时不时地有鸟从半空中掠过,空旷处有老人在不急不缓地打着太极,看样子恢复得不错。
“傅靳择,如果你无法确定你的未来、你的去留,那你还会和其他人产生羁绊吗?”
林纾欣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傅靳择沉默下来。
“会吧。”
他的回答让林纾欣感到意外,“这可不像是你会做的选择。”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虽然以你对说法来看,不和其他人产生羁绊才是对自己对其他人负责的选择,但人是有感情的,感情发自内心,我自认为没有强大到能完全控制我的心向往何方。”
“如果一定要我在未来和当下之间做决定,那我选择当下,未来的事自然有未来的我去承担。”
真是没想到傅靳择会说这些话,在旁人听来,这属实算不上有多理智,但却动摇了林纾欣原本就不够坚定的念头。
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选择。
在医院住院的时候,林纾欣又遇见了安韶音,她不知道从哪打听出来她的病房,正对着窗外看风景呢,就听见小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林同志,我来看看你,你的伤口好些了吗?”
林纾欣转过身去,看见安韶音抱着一捧花进来,林纾欣看清楚是什么花之后,不禁蹙起了眉头。
安韶音自来熟地把花放在林纾欣的床头,就差贴到她脸上去了。
“安同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间病房的?”
“我在护士台问到的,靳择哥哥去哪了,怎么没在病房里陪着你?”
林纾欣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想着离那束花远一点。
安韶音是个有眼力见的,惊讶又懊恼地说道,“哎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送的花啊,真是对不起,我这就拿出去扔掉。”
转身撞到了拿着饭盒和保温桶回来的傅靳择,好在傅靳择反应快,护住了手里的饭盒和保温桶,要不然林纾欣中午就得饿肚子了。
“韶音?”
“靳择哥哥,是我不对,送了嫂子不喜欢的花,我正准备拿出去丢掉,只是这束花可惜了,我特意挑选的。”
不是,她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说,怎么安韶音还委屈上了呢?
傅靳择只是扫了一眼安韶音手里的花束,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事先没问过纾欣的喜好,贸然送来,浪费也怪不了别人。”
紧接着他走到床前,把饭放在小桌子上。
“饭盒里是米饭还有西红柿炒鸡蛋还有木须肉,你放心,我问过医生,猪肉不是发物,可以吃。”
“保温桶里是小米粥,温热的,不烫。”
安韶音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恨的牙痒痒,抱着一大捧花跟个二傻子似的站在病房门口。
“女同志,医院里不让卖花的,还请你到医院外面去吧。”
一个护士走过来提醒她。
“说谁是卖花的,你才是卖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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