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烟一怔:是啊,多少人惨死在自己手里,眼睛瞎了舌头断了,自己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今天却是怎么了?那混蛋轻薄了自己还出言不逊,甚至想要掀开自己的面纱,如此斗胆包天,杀千刀都不为过,自己只是一时冲动捅他一刀给他点教训而已!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冲动呢?都已经跟他谈妥了,哪里又碍着自己让自己不爽了非要拿钗子扎他一下才肯出气?如今扎也扎了,却非但没出成气,连心也跟着揪起来莫名难受,他说得没错,自己的脑子也许真的坏了!
于是扬鞭一挥,正欲走。
那下从却拦着自己问这东西还要不要。
刘雨烟回头一看,正是盛放火龙胆花的铜盒,心中一怔,来此目的不正是它,怎地人家双手奉上了自己却给忘了?
“给我。”她接过,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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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儿!赵玉儿!”
白岚果落下马来,跌跌撞撞往酒肆里冲,一边冲一边吼,反正这孤烟酒肆本就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客人,眼下除了太子一行人并无别人,白岚果这一吼,赵玉儿很快就现身了:“什么事?”
“快……快救人!救竹子……救小竹子!”方才不知自己有多累,如今求救间喘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赵玉儿却冷了脸:“太子爷的火龙胆花不见了,是不是你拿走的?”
“这个时候就别跟我计较这个了!”白岚果怒喝,“快跟我去救人!”
“太子爷要火龙胆花也是救人,他如此信任你,你为什么要偷走?”
白岚果怒了:“没错我是偷了怎么着?我要火龙胆也是救人!可现在我家小竹子危在旦夕了,你身为医者父母心,不赶紧救人还在这里审问我!你……”想骂人,可这方圆百里除了她,还有谁能救竹子呢?
白岚果妥协了:“当我求你好不好?你先救人!”一边说,一边强拉硬扯非要把赵玉儿拖出去,许青竹还被搁在外头,白岚果已经不敢多挪动他了,一动就是鲜血狂飚,白岚果怕得不行。
可是赵玉儿却有她的固执,即便白岚果将之拖到外面看到奄奄一息的许青竹,她仍是板着脸冷漠无情:“我虽为医者父母心,可这盗贼手脚不干净,留在人间也是个祸害,我宁愿不救。”
白岚果快哭了,这时候濮阳越听闻动静走了出来,白岚果见状,无视他阴沉沉的怒颜,径直奔了过去,傍住他的臂膀恳求道:“太子,求你让太子妃救救许青竹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你了!”
濮阳越瞄了一眼横尸地上的许青竹,面色冷沉不为所动:“我为什么要救一个偷走火龙胆的人?”
白岚果怒极,却一声厉喝担下了责任:“火龙胆是我逼他偷的,不关他的事!”
“你为什么要偷火龙胆?”濮阳越问。
白岚果现在没空跟他解释,只草草回了一句:“救大师兄。”便手指许青竹,一字字求道:“救他。”
“你大师兄怎么了?”他却还问得云淡风轻、慢条斯理。
白岚果真想吼一句:“我大师兄不也是你的大师兄嘛混蛋!”,可是,来不及了,许青竹一路上流了太多的血,再流,又没有输血设备,他就死定了,于是白岚果咬牙切齿,一字字重复:“救他。”
膝盖一屈,跪了下去。
濮阳越知道她跪财神跪皇帝跪石板路,但从不给自己下跪,此刻,她的眼神,分明是带着恨意的,濮阳越不喜欢这样子的她,可是却说服不了自己去救一个死活都与自己无关之人,除非……
俯身将之扶起,淡淡问:“回太子府继续做我的保镖,我便答应救他。”
白岚果一怔,但随即点头:“好!”
能不好嘛?自己的自由和许青竹的命,孰轻孰重,白岚果还是分得清的。
于是濮阳越吩咐赵玉儿:“麻烦你救人吧。”
白岚果深吸一口气,紧紧悬着的一颗心,担心害怕惶恐不安,总算缓过劲来,眼下唯一焦虑的便是许青竹能否度过危险期,至于答应濮阳越一事,早已抛诸脑后了。
彼时许青竹被赵玉儿命侍卫们抬了进去,刘雨烟姗姗来迟,下马奔近。
白岚果站起身来,冷冷对濮阳越道:“火龙胆在她那儿。”
濮阳越一道眼神示意,刘雨烟就被人拦在了自家的酒肆之外。
“呵……雨烟不才,好歹还是这家酒肆的主人,太子爷既然是客,何故对雨烟动刀动枪呢?”她暗中瞄了一眼白岚果,见她神色略定,知道许青竹已经无碍至少也正在疗治,遂面对濮阳越,再度堆砌了一脸的风情万种和妩媚万千。
濮阳越不愿与之废话,径自伸出手来,手掌一摊的示意,希望她实相领悟。
可是人家偏偏不识相:“太子爷……这是何意?”
“刘掌柜如果不完璧归赵,就休怪本太子不客气了。”濮阳越都不用喝令,他的侍卫们便已经团团围拢了刘雨烟一帮人,二十人对付十余人,算不得太过分的以多欺少。
“呦……”被围困,刘雨烟不怒反笑,且笑得花枝乱颤,“太子爷可真说笑了,您现在就是杀光我所有的人,也是找不到火龙胆的,因为我在回来之前,已经命人将它送走了。”
一刻之前,刘雨烟往回奔驰,忽然想起火龙胆既已到手,回去必然保不住,遂派了两名亲信,令他们将铜盒送走,自己则回了酒肆。
当时随从问她:为何不一起走?反正驻守酒肆就是为了等花开取果,如今下一颗果子还不知何时成熟,区区一个酒肆再无回去的道理。
但是刘雨烟心系许青竹的安危,非要回来。
所以眼下的情况是:她回来了,火龙胆却没回来。
白岚果悔恨万分,早知如此,就不该轻易把火龙胆给她,只恨当时一心顾及许青竹的生死,而不管其它了。
当即翻身上马:“我去追回来。”
可刘雨烟一声口哨,那马儿撒蹄嘶鸣,将白岚果从背上摔了下来。
该死,白岚果差点忘记这是她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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