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岚果这才放了心,心下细忖:就这辆马车,想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学三声狗叫或者给你捶个背什么的,难不倒人!
于是白岚果斩钉截铁地做了决定:“那我选择大冒险。”
这个时候七王爷本是想要劝阻白岚果的,因为自己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入了濮阳越故作玄虚的套。
果然,濮阳越深瞳一凌,魅笑淌露无疑,斜飞入鬓的眉,飞扬着跋扈的霸道和不容拒绝:“那过来……亲我一下。”
白岚果当即僵在原地石化。
“你坑我!”白岚果大呼上当,“我本来是选真心话的!”
“可你后来还是选择了大冒险。”
“假如我选真心话,你打算问我什么问题?”
“问你饿了没?我们也该停车吃饭了。”
白岚果一头冷汗,肚子咕噜噜叫了半天了,你说饿不饿?
窘迫地钻到马车角落里,苦大仇深地哼哼:“你欺负我,我不干。”
濮阳越也不与之争辩,却掀起车帘唤来了车外的廖执事:“去准备笔墨。”
白岚果一听,大骇。
偏偏人家廖执事还非常认真非常谦虚地问:“太子爷要笔墨是作甚?”
“哦,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些人皮痒了,想要在脸上画一只龟。”濮阳越这人难得这么坦白,却让白岚果情何以堪?
为了那只乌龟,白岚果退无可退之下,突然一把扑倒濮阳越怀里,然后对准他的脸颊,狠狠啄了一口下去。
车窗外的廖执事当即看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白岚果抹了一下嘴巴,瞪他一看:“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亲野兽啊?”
廖执事顶着一头黑线,灰溜溜地撤走了。
濮阳越回眸望着白岚果,这丫头扭捏起来喊救命、开放起来要人命,明明是自己占据上风,怎此刻看着她看了良久,反而自己的耳根子有些发烫呢?遂问:“你骂谁是野兽呢?”
“我亲的就是野兽呀。”白岚果歪着脑袋,人要是窘到一定程度,就啥也不顾及了。
可是,当濮阳越忽然凑近她耳畔,低低细语了一句:“我亲过的,是小猪”后,白岚果仍是抑制不了心中的羞涩和尴尬,别过脸去,游目四顾,却心不在焉。
完全不知他二人在搞什么飞机的七王爷,终于看不下去而插话道:“我们真该停车吃饭了。”玩了一整晚的真心话大冒险,他才陡然发现,最吃亏的居然是自己,遂兴味索然,不待马车停下,便自先跳下了车。
“他怎么了?”白岚果颇无辜地回头问濮阳越。
“许是嫉妒了吧。”濮阳越的唇角含着抹似笑非笑。
“他嫉什么妒?”
“气我又被他亲,又被你亲,真是大丰收呐!”濮阳越说完这话,自己也忍俊不禁,颇得瑟地摸了把自己的脸颊,感慨叹道,“总结而言,还是被你亲比较有感觉。”
“啪!”一声,白岚果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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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荒郊野岭没什么像样的客栈,只有一间小小的驿站,朽木构架,年久失修,摇摇欲坠,惊得白岚果踌躇在外不敢进。
七王爷忙着安顿运粮的马车,濮阳越进去霸占了唯一的两间客房,看来大部分人,得露营了。
白岚果背着包袱往外走:“我跟廖执事他们露营!”
“我订了两间房。”濮阳越在后头冷冷地说。
“是呀,你和七王爷一人一间,我是奴才我露宿。”
“你和我一间。”
白岚果一窘:“太子爷不必如此客气吧?可让属下受宠若惊了呢!”
“你是我的保镖,理应贴身保护我寸步不离。”
又是这话?除了这话,他能整些别的台词吗?
白岚果耷拉脑袋,往危楼去了:“半夜里这楼要是塌了,太子爷逃命的时候记得把属下一道拎出来啊。”
“你若跟我睡一床,自然不落下你。”濮阳越吊儿郎当地说着风凉话,气定神闲。
白岚果却沉不住气了:“属下不敢跟太子爷挤挤睡。”
“无妨,本太子不介意。”濮阳越冷笑,“何况屋子简陋,一房一床,你若不想躺在地板上跟老鼠蟑螂一窝睡,就只有跟我挤的份儿。”
白岚果斜眸睨他,低语讥嘲:“我过去咋没瞧出来你居然如此流氓?”
濮阳越听而不闻,继续笑:“我对下属之体贴,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你若再不领情,我只好陪你一道露营了。”
看来不是自己被强迫要跟他挤一床,而是他非要赖着自己找一处歇脚,见过流氓,却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流氓,白岚果没办法了,跟着他上了危楼。
濮阳越交代说:“睡到晌午,驿站厨房的菜也该整出来了,吃饱了就上路。”
真是夜猫子行动,白天睡觉夜里赶路,白岚果抹了把汗,问:“饿着肚子你睡得着吗?”
“没办法,这荒郊野岭的,无论是山鸡还是野猪,都得去山里抓现成的。”
“我吃点草就行了,起码垫垫饥嘛!”白岚果忖着这太子爷果然奢侈,出门就光想着吃野味,去路边挑点野菜煮煮烂,再去七王爷的车队里掏一勺粮来,还愁解决不了午饭吗?
濮阳越眯着眼睛回头:“你就这么饿吗?”
白岚果趴在楼梯上:“可不是,我低血糖,饿起来的时候冒虚汗、手抖、头晕……”
看她那样子不像是装的,濮阳越还真开始担心:万一驿站那些懒惰的厨子手脚太慢,晌午还不能开饭,岂不要饿死一只无辜的吃货了?
遂将她从楼梯上捡起来,重新往外走:“算了,我带你去找吃的吧。”
还是自力更生比较快,不多时,濮阳越就带着她在驿站附近不远处,生了一堆火,烤野兔。
这山里野味就是多,濮阳越是神箭手,“嗖”一下一只兔子到手,然后也不耽误,拾了干柴就是烈火,待兔子杀干洗尽,往上一架不多时,便传出阵阵肉香。
“哇……好香啊……”白岚果饿得趴在地上淌口水,宰杀兔子之前抱怨濮阳越这一路少带了干粮害大家挨饿,这会子觉着要是干粮够多,哪有机会品尝如此野味,真心感慨就是挨饿也值得,总比啃干瘪的杂粮饼来得实在,“可以吃了吗?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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