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白岚果起得特早,快活门深藏幽山,与世隔绝、非常安静,一大早能够把白岚果从猪一般的睡梦中吵醒的,除了鸟叫声、鸡鸣声和练剑声,不可能还有如此嘈杂的动静。
于是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门,外间的濮阳越已经不在,继续走出院子门,下台阶,绕过小池塘和大厅,直行,便已经了快活门的大门牌坊前,顿时,被黑压压的一片人,吓得愣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赶庙会吗?
除了当年魔教上山讨伐,这么多年来,快活门还未如此热闹过吧?并且这一次,要比去年魔教来袭,人更多、兵器更多、声势更大、排场更大。
白岩和倾一恒亲自堵在门口,不让进,梅俊之缩在一旁,看到白岚果,一脸苦逼地解释道:“师姐,二师兄成江洋大盗了!”
白岚果不解,一脸木讷:“我知道他是夕楼月的时候,虽算不得江洋大盗,却也是个盗贼,美其名曰‘侠盗’。”犹记得当年赵府偷金,窥伺到美人沐浴。
梅俊之却摇头:“可这回不一样,传说江湖五大门派,华山派、嵩山派、峨眉派、少林和武当,在这三天之内,都丢失了一件宝物,并且偷盗者擅闯五大门派打伤巡逻守卫的时候,用的武器都是月舞啊!”
“啊?”白岚果一怔,游目四顾,“那月舞的主人怎么说?”
梅俊之让开身来,濮阳越这厮居然就藏在银杏树下,彼时的表情相当不快,苦大仇深:“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我信,我当然信!你这两天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是为杨承玉逼毒,就是陪我玩儿,怎么会跑去偷五大门派的宝物呢?”
“可他们不信,有什么办法?”
“那他们也不用脑子想一想,要真是你干的,会留下月舞这么明显的证据吗?”白岚果怒气冲冲,“话说到底都丢了些什么东西,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地一起杀过来嘛?梅师弟你给我细数一下,我看看他要判多少年。”
虽然没有完全理解白岚果的意思,但濮阳越知道她必是在调侃自己,脸色一沉,眼神如刀。
于是梅俊之开始在旁边掰手指头:“少林丢了佛骨舍利一枚,武当丢了紫烟香炉一只,嵩山丢了心法秘籍一本,华山丢了九阳宝剑一把,峨眉……峨眉……”
峨了半天峨不出来,白岚果急了,踹他一脚:“倒是说呀!”
“哎呀,你别踢我!这么凶的师姐,早知道就换原来的师姐算了!”梅俊之叫嚣,却仍是乖乖补充道,“峨眉丢了一位小尼姑啦!”
要不是濮阳越拉得快,白岚果就要直挺挺倒地昏厥了。
瞪着濮阳越,没甚好气:“你……你也忒贪心了吧,连尼姑都不放过?”
濮阳越怒:“你才说信我,却还来怀疑我?”
“我……我……”白岚果哑口无言。
可不是?这事儿绝无可能是濮阳越干的,除非他有分身术和精神分裂症,否则这么无聊偷什么不好偷尼姑?但是,“但是光我们信你也没用,如今整个江湖都集结起来了要讨伐你,可怎么办是好呢?”
濮阳越没辙,梅俊之自先跳出来道:“二师兄,你放心,我现在就出去,用我梅俊之的人格担保,这些事儿不是你做的!”
大言不惭完毕后,梅俊之站在原地,接受来自师兄姐赤裸裸的鄙视目光。
白岚果吧唧嘴,啧啧叹息,本想数落他一句,有个声音却先闯了进来:“就凭你小子,说出这话来也不觉脸红?”
白岚果抬头,酒靥一深:“干爹!”
白岩是刚从外头进来的,上回倾一恒遭遇魔教讨伐也是他做师父的首当其冲,这次濮阳越本想第一个冲出去,亦被他拦住,他从容不迫地将那群疯子拦在门口,不许濮阳越现身,如护雏的鹰,眼下他进来,听得梅俊之的夸夸其谈,虽训斥,口吻却透着宠溺。
而自他进来之后,外面的喧闹和噪杂似乎也渐渐小了许来,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白岚果溜须拍马:“干爹已经摆平外头那群傻子了吗?”
“你也说了是傻子,既是傻子,又如何肯听劝呢?”
“可我瞧他们好像打算走了耶!”白岚果透过门缝往外瞅,贼头贼脑。
“他们居然肯走?”濮阳越一脸不信。
白岩语含讥诮:“你别说江湖人讲义气,最失不得的还是面子,他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单凭一枚暗器就大张旗鼓地冲上我快活门来,难免让其它的小门小派看了笑话,我便以我白岩的人格做担保,告诉他们,这贼,绝不会是我的徒弟!并请求他们给我快活门两个月的时间,一定能够揪出真正的凶手并替他们找回失物,当然这一过程,他们五大门派可推举一人跟随查看,所以眼下他们正商量着让谁留下陪我们一起查案呢!”
“应该会推举少林方丈吧,最具权威!”白岚果根据自己看金爷爷武侠剧的经验猜测道。
梅俊之却摇头:“我们快活门吃肉不吃素,方丈大师留下肯定不方便。”
“少林之后是武当,那就留武当的人吧。”
“牛鼻子最难缠了,还不如留个峨眉派的小尼姑呢!”梅俊之小脸红红。
白岚果拾起一把沙子撒过去:“你小子连尼姑都不放过。”
濮阳越坐在梅俊之身边,也被撒了一脸的灰,黑着脸怨道:“究竟留下谁是他们商量了定,又不是你们两个说了算,叽叽喳喳有什么好吵的?”
白岚果和梅俊之互瞪了一眼,别过头去,不过须臾就憋不出寂寞,继续争论起来,可任凭他二人把少林的光头、武当的道士、峨眉的美女、嵩山的帅哥都历数了一遍后,仍是没有料到最后留下的人,居然会是其貌不扬的华山派第一女弟子——月琳姗!
说月琳姗其貌不扬吧,还真是对不住她第一女弟子的称号,白岚果曾在两年前的太子保镖应聘会上见过她一面,谁知两年过去,她长得愈发狰狞了,尖嘴猴腮不说,简直如同一只减了肥的狒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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