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微笑着回应:“兄长,吾等与李家之间早已形同陌路,针锋相对。
虽然此刻双方尚有所顾虑,并未公然翻脸动手。
但私下间的较量,定然层出不穷。”
“故此,一旦开凿沟渠的消息传出,李乾岂会坐视不管?断乎不能。
我看李乾必定会插手干预。
那时他定会率众喧哗,指责兄长挥霍金银,劳民伤财,最终只会落得颜面扫地。”
“乃至若干旱问题不得解,便是执政之失,仕途晋升之路怕是要受阻矣。”
“此时此刻,我们应当隐忍待时,让他自露马脚。
待灌溉工程大功告成之际,便可借此机会将李乾之人一网打尽,再次削弱其势力。”
江羽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之光,道:“若有契机,便可一举端掉李家在永宁县的根基。
总而言之,步步为营,计划虽可能随形势变化而调整,但也需随机应变。
越是往后,提前行动的可能性越大。”
听罢此言,王越眼神愈发熠熠生辉,脸上神采飞扬。
他对此充满期待。
王越搓着手,激动地说:“贤弟策划之妙,堪称高瞻远瞩。
我们可藏匿筒车之秘密,先行布置开挖沟渠之事,诱使李乾主动出击。
待其力量日益削弱之时,我们便可开始收网。”
江羽微微点头,答道:“的确如此,倘若李乾能够抵挡得住,甚至反戈一击,我们则按原计划行事,逐步推进。
先削弱他在药材市场的商业利益,随后再对其粮食贸易与书肆生意下手,总而言之,临机应变。”
王越赞同地点点头:“贤弟所言极是,此事就依计而行。”
两人详细商讨起具体的执行细节。
毕竟许多事情,成败往往就在细节之中。
正当二人商议正酣时,一名侍从来报:“县尊大人,门外有一名叫高元之人求见,声称有要事相告。”
“请他进来吧。”
王越发话之后,侍从立刻出去传达命令。
不多时,高元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内。
他见到王越与江羽,立即躬身行礼,而后禀报道:“县尊大人,您刚刚离去不久,就有十名地痞来到了东山村,声称李家已经交接了土地事宜。”
“接着他们又说此事乃是李乾所授意,意图让我们破坏栽种的草药,使得药材无法顺利收获……”
七
那时,我便毅然拒绝,这群修炼者竟欲动手,我带领村落的同修们,一举将这十名痞修悉数擒获。” 高元禀声道:“此刻,所有人均已被押至县衙之外,恭候县尊裁决。”
王越询问:“做得好,此次冲突之中,你们可有损伤?”
“并无!”
高元一脸傲然地回应。
王越望向江羽,开口问道:“贤弟,这些痞修已落网,该如何处置才妥当?”
江羽反问高元:“高元兄,这些人的底细,你是否已查明?”
高元点头应答:“禀告江县丞,小弟已对他们进行了初步审讯。
为首的那人名为叶大壮,乃永宁县城之内一名游荡的散修头目,掌控了城中的诸多势力门派。
叶大壮扬言威胁,要求我们释放他们,
否则,李乾定会让咱们好看。”
江羽转头看向王越,点头称许:“兄长,高元此番行动甚是得力,
他村中之人更堪称立下了赫赫战功。
我提议,县衙拨出三十两灵银,以表彰他们的勇猛之举。
至于这些痞修,则应收押并送往天牢囚禁。”
“就依贤弟之意办理。”
王越笑容满面,显然对此事感到极为欣慰。
毕竟已将叶大壮等人拿下,接下来对付此类地头蛇般的痞修自然更加从容。
当下,王越立刻唤来随从,携高元前去领取赏赐,并指令手下将所有痞修押送至县衙所属的幽冥天牢中拘禁起来。
待事务处置完毕,已是日暮西山,接近申时左右。
正在书房中交谈的王越与江羽,忽闻侍从通报:“县尊,李乾求见。”
“请他至大厅等候。”
王越一声令下。
随即安排下去,又转向江羽说道:“贤弟,一会儿面对李乾,此事由你应对吧。
那老家伙口舌伶俐,我怕斗不过他。”
“兄长放心,一切交由小弟处理。
另外,请兄长派人暗中将叶大壮带往偏厅,
堵住他的嘴巴,让他听听我们的对话。”
“明白了。”
王越应声同意,立即着手安排下去,随后携手江羽一同步出书房,步入大厅。
不多时,李乾身后跟随着侍从来到大厅,紧接着就有侍从抬着一箱箱重物依次走进——共有整整十口大箱子。
李乾面色铁青,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遂看向王越、江羽,冷声道:“王县令,十万两灵银俱在这十口箱子里,其中部分已经换成了金条。”
江羽含笑回道:“李家主果然是信守承诺之人,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筹集到了十万两灵银,
这般雄厚的底蕴,任谁见了都要心动不已啊。”
李乾冰冷地反击:“江羽,关于付罡之事,这次算你赢了。
你也别得意忘形,若是惹恼了我李家,将来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清算。
你现在有多么嚣张跋扈,将来就有多么懊悔不已。
你以为攀附上了王家就能高枕无忧,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等到王越离开永宁县那一天,你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好大的口气啊。”
江羽调侃道:“李家主变脸速度之快,简直如同翻书一般……”
昔日于李府之内,你可是低眉顺眼,未曾有今日这般傲慢姿态。
须知,付罡的生死符并未交予曹喜之,仍在吾等掌控之中。”
“你……”
李乾怒睁双眸,厉声喝问:“王越,莫非你欲背信弃义不成?”
王越淡然回应:“一切唯贤弟马首是瞻。”
李乾目光转向江羽,质问道:“江羽,莫非你应下的承诺,竟要食言么?
如此一来,这笔灵石我立刻取走。
大不了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江羽从容答道:“来,你想拿走便悉数带走。
只要阁下胆敢尝试,尽管放手施为。”
闻此言,李乾一时语塞。
望向江羽的目光中,恨意较之对王越犹有过之。
这一切祸端,皆由江羽一手酿成。
江羽起身走向李乾,伸掌接连扇在其面庞之上,虽力度不大,却让李乾脸庞瞬间胀红,双眼犹如烈焰喷射,满腔怒火。
欺人太甚!
江羽欺人太甚!
对此,江羽并不理睬李乾的情绪反应,直言道:“李乾,不满么?不满便好,我正欣赏你这副愤慨而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还未等我出手威逼,你就已迫不及待地带着灵石上门相威胁。”
“假使我处于你的位置,断不会这般嚣张跋扈,更不会口出狂言。
欲报复之人,必先隐忍,而后寻机而动,怎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说出口。”
“不过也可理解,毕竟你出身世家,隐忍之道自然难以上手。
被我夺取了十万枚上品灵石,心中的怨气滔滔不绝,无法消解亦属情理之中。”
“哀哉,这便是养不教父之过。”
江羽戏谑一笑,续道:“李家的一切荣华,皆因你那逆子李郁所赐。
倘若非他,你焉能落得被我胁迫的地步。
换作是我,早将那孽种除去。”
李乾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地道:“江羽,休要逼迫我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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