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不死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自那以后,许半仙就踏上了寻长生之路。
皇天不负苦心人,二十年后,他在瀚海城城外找到了一处阴阳双合地。
这块地表面上是源源不断的生生气气,生气之下却是一处地煞泉眼。
埋进去的家族前几代会拥有数不尽的财富,用都用不完。
但一旦生生之气耗尽,地煞之气反过来相乘,这家人就会受到反噬,全家暴毙。
许半仙虽然有欲望,但也有底线。
找到李家后,将好处和坏处都说了,不过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最后李家族长决定迁坟。
迁坟后果然做什么生意都赚钱,短短几代内就积累了巨额财富。
有了钱,每一代的家主就开始担心反噬到来的那天该怎么办。
富过就不想再当穷人。
于是,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跟李家不对付的刘太守身上。
李家投靠的是刺史一脉,刺史跟太守是两个阵营中的人。
他们准备用这件事除去太守,从刺史手里换一条更宽阔的大道。
这才是事情真正的经过。
许半仙也因为遭到反噬,身上长满了尸斑,活不了死不了,每天在这世间苦苦煎熬。
“我说完了,你们报官把我抓起来吧。”
闷油瓶看着泄了精气神的许半仙,没说什么,拉起芜邪就准备离开。
芜邪则对许半仙拱了拱手,
“我们不是来为谁讨回公道的,我们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您说了,我们听了,这事就算完了,您就当从来没见过我们就成。”
说完,放下手里的银子,跟闷油瓶离开。
两人走出去很长一段距离后,芜邪才贴耳问闷油瓶,“任务完成信息来了吗?”
“没有。”
“没有?为什么?”芜邪十分不解,这不是事情的经过都清楚了吗?
“因为他说谎了。”
“啊?刚刚说的还是假话?”
“半真半假。”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能肯定,我们回陈家村,我还有些事要问陈老二。”
“行,走吧。”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出瀚海城在天上飞的时候,芜邪问了闷油瓶一个问题,
“你是因为什么怀疑他的?”
“两个小细节。
第一,他既然瞒着李家人他真正的目的,为什么不在迁完坟后离开瀚海城,要留在这里?
他是个游方道士,又不是本地人。”
“或许他是需要时刻监控那块地,以防自己夺寿出问题呢?”
“或许是,但他在瀚海城待了一百多年,监控需要那么久吗?”
“那也有可能他待习惯了不想走了呢?”
“夺寿这么大的雷,万一爆出来,他不怕李家人找人把他砍成肉泥吗?
如果你撒了一个惊天谎言,还会待在被骗之人身边?”
“那肯定不会。”
“所以,其中必有我们不知道的猫腻。”
“行,那第二个细节是什么。”
“你没发现他的院子看似荒草丛生,却没有什么虫蚊吗?”
“发现了,我还以为是我俩体质的问题,才让院子里的虫蚁自动退避三舍的。”
“不是我俩的问题,他院子里种了不显眼的特效驱虫草。”
“那是挺可疑的。”
一个活的像行尸走肉的老人,为什么要在院子里种驱虫草?还故意把院子搞成荒废的模样?
肯定是在掩人耳目。
“那他的腿也有可能是假的咯?”
“应该不是,他那个腿确实像受到反噬之后的模样,但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反噬,我们还得继续求证。”
“嗯,听你的。”
飞了半小时,回到陈家村。
俩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中传来的嘈杂人声,还混合着小黑愤怒的嗷叫声。
芜邪心中一紧,赶紧推开大门。
只见院中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气势汹汹的带头人,身边跟着一个眼高于顶的小男孩,他们身后还站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陈老大和陈大嫂正在跟两人对峙,小丫双眼含泪死死的抱着小黑。
小黑看见芜邪回来,嗷呜一声,从小丫怀里窜出来,跳远两下飞扑进他的怀里,声音中全是委屈。
芜邪赶紧摸摸它,却在它的右后腿上摸到了血迹。
院中的人正吵着架,看到两个浑身贵气的人进来,顿时好奇的看向两人。
陈老大十分愧疚的低下了头显得手足无措,对面那对夫妻也止住了嚣张的气焰,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荡,眼中的贪婪和算计溢于言表。
芜邪没管他们,径直走向小丫,“小丫,告诉叔叔,小黑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丫看到芜邪,抱住他一条腿委屈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哗哗流,断断续续中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原来,早上两小只在院子里玩的开心,村里一群熊孩子路过门口,看见小黑就拿石头砸它,小黑被他们激怒,冲上去对着孩子们就是一顿咬。
但它咬的不重,最多破了点皮。
熊孩子害怕的纷纷逃回了家。
这件事原本到这里就该结束。
先撩着贱,被咬也只能自认倒霉。
但是,其中有个孩子的父母见自家儿子被欺负,顿时不干了,拿着农具,拉了一堆村民就跑来陈家讨说法。
还趁着跟对方理论的时候,偷偷将小黑的腿砸伤了。
芜邪听完,胸中的怒气噌噌噌的往上涨。
就算这人是npc,他今天也要给小黑出口恶气。
闷油瓶感受到芜邪的怒气,跨出一步就要上去揍人,但是被芜邪拦住了。
熊孩子的父亲这时候却站出来讨要说法,
“看你们穿的人模狗样的,怎的纵畜生伤人?
今天不给个说法,我立刻就去报官!
外乡人在我们本地还这么嚣张,谁给你们的胆子!”
瀚海城对外国人管理的十分严格,一旦摊上官司就很难脱身。
芜邪觉得他们大约是看着这一点上,才想故意讹人。
不过,他可不准备跟他们走这种恶俗的剧情,根本不理他,问陈老大:
“陈大哥,你们平时村里人打群架吗?”
陈老大不明白芜邪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
“农忙收割、起村里鱼塘分鱼,春天进山踩野菜,这些时间经常会打群架。”
芜邪懂了,但凡涉及到利益上的事,村里打群架的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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