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妹啊,天色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戈曳宏打了个哈欠,他走上前去,故意把子君长情挡在自己身后。
戈曳皎皎只当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一眼汀柊道:“那王妹就先回府了,汀终,把人带回去。”
汀柊看看戈曳宏,再看看戈曳皎皎,最后没奈何上去拉子君长情。
子君长情自然是愿意跟着戈曳皎皎走的,最起码戈曳皎皎是个女人。
戈曳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被汀终带走,还抬起了手拽住了他的袖袍。
子君长情全程没有看这个南朝的王,至今也没有记住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只是在心里留下一个十分猥琐的印象。
对他,除了作呕,没别的。
戈曳皎皎看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抬手把子君长情的袖子从戈曳宏手里扯出来。
她冷脸:“王上,您是南国的王,非得要为了这个玩意儿……将来君临诸天,要如何自处?又让华予如何自处?!”
说到后面,戈曳皎皎有些苦口婆心。
若只是自己也就罢了,但她说到自己唯一的王子戈曳华予……戈曳宏只得罢手。
临走前,戈曳宏还深情款款:“王妹啊,待郎君好些,光头就不要再剃了,这上天造物赐有如此一美,别糟蹋了。”
“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得我王兄如此青睐?就凭这张脸么?”
戈曳皎皎踏上子君长情的马车。
这马车是她的王兄赐给他的,她不能贸然把人赶下车,更不能杀他。
戈曳皎皎比谁都清楚她那个王兄的性情,看上去十分好说话,但要是踩住了他的底线,那便是雷霆之怒灭顶之灾。
她和她的王兄,虽是一母同胞但也君臣有别。
此刻捏着子君长情的这张脸分外用力,她想把他的脸刮花,她想杀了他把他的头割下来去祭奠她的瞿郎,她想给她的瞿郎报仇雪恨。
日想夜想!
被她捏住的下巴越来越痛,子君长情皱眉,突然抬手把人压在身下,力气大到连车身都晃动了一下。
她还是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男人和女人之间力量的悬殊。
她恼羞成怒:“你大胆,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把你给杀了!”
双手不停打在他的身上,眼前人却岿然不动,子君长情抬手将她作乱的两只手抓在自己的掌中,用身体压住她乱动的娇躯。
“你……唔……”
戈曳姣姣还想再说,子君长情却以唇相覆彻底堵上了她的樱唇。
含入口中的樱唇柔软香甜,让人欲罢不能……
“公主,你那亡夫可曾这样待你,给你快乐?”子君长情连眼角都抹入一点红色,看上去有些决绝的疯狂。
他像是一个被逼入绝境之后,无法无天的狂徒。
他还胆大地在她身上蹭了蹭,身下,男人对漂亮女人所起的正常反应毫不遮掩。
可戈曳皎皎不懂这些,亦不懂这样的他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危险。
瞿郎待她向来温柔,哪怕是在最热烈之时也没有过这样激烈的拥吻。
戈曳皎皎此刻浑身瘫软,身体使不上力气,只瞪大了双眸狠狠地瞪向那个狂徒。
“子君长情,总有一天,本公主要将你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她动了动身体,却惹来子君长情隐忍的哼叫,“滚开!来……”
子君长情突然玩世不恭地一笑,抬手捏住她的两瓣樱唇:
“洛浦疑回雪, 巫山似旦云
倾城今始见 ,倾国昔曾闻
媚眼随羞合 ,丹唇逐笑分
风卷蒲萄带 ,日照石榴裙
自有狂夫在 ,空持劳使君。”
悠悠扬扬地念起这首曾经她云英未嫁之时,大家用来形容她的诗,子君长情一阵感慨。
他望向她,桃花眼眸之中居然透露着几分深情,可戈曳皎皎心里却一片荒凉。
曾经的那一片春花盛放,早就因瞿郎的离去而枯萎殆尽,不复生机。
所以,眼前这人,在她看来,不过是个登徒子而已!
她的眼神冷到能杀人。
子君长情望着那双死寂的眸子,突然就没有了调笑的兴致。
他是亲人全部被逼殉国的亡国之君。她是失了挚爱,全凭一个信念活着的公主,她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他们两个……到底谁比谁可怜啊?
他突然一改嬉笑的姿态,眉眼间浸染哀伤之色,放开了她。
戈曳皎皎一得自由,不是去娇羞地去理自己凌乱的裙钗,而是迅速从头上拔了一根细长的簪子朝他身上扎过去。
“嗯……”子君长情盘腿坐在马车里,不闪不避,任由她拿着发钗在他身上戳着一个又一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染到他粗糙的僧袍上,逐渐变成暗红。
子君长情看着这个女人疯狂又近乎绝望的眼神,突然笑了,可明明泄了私愤的人却红着眼眶咬着牙。
还是这样不痛快吗?
报仇了也不会痛快是吧?
因为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根本就无从弥补。
“呵呵呵……”
戈曳皎皎扎的越用力,子君长情笑的越畅快,不过笑着笑着,他便也红了眼眶,“公主,求你往这里扎,再用力一些!”
有一种痛,只有死亡才能消弭!
子君长情拉着她的手,死死地要往他心上扎……
戈曳皎皎恨目瞪他:“你这个疯子!”
真要弄死他的时候,又收手了。
她又看不清楚,这子君长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
一边闹着要死,一边又密谋起复……到底孰真孰假?还是在混淆视听?
她丢下了发钗,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这是眼见自己复国无望,又闹着要死了?你要是真的想死,就别赖在公主府,直接上外边找一根麻绳吊死自己!”
子君长情嗤笑:“那多不好,我若是因你而死,你们兄妹二人必然会起嫌隙,我若是自己上外边吊死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戈曳皎皎也嗤笑一声,笑他不自量力:“你还真当你自己是个人物了?”
子君长情似是感觉不到身上的痛了,他闲适地屈起一条腿,身体往后靠着马车车厢,闭上眼睛缓缓道:“美色误国,祸国殃民,这只是其次。南国要想一统七国剩下的四国当如何布局?”
“公主恨不得我去死,却又屡次下不了决心杀我,真的只是因为你的王兄垂涎于我?还是……留着我另有大用?公主的戏,演的可真是好!”
戈曳皎皎眸光有片刻的闪烁,青葱玉指紧紧收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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