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夕阳垂落之时,公主府对面的逍遥王府开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子君长情亲自站在门口相迎,眼睛却一直瞟向公主府紧闭的大门。
贵族少女们早听闻子君长情姿容俊美,一个个早早盈门,看见真人之后,无不垂涎。
此人若被贬为奴隶,凭借这副皮相,那在后宅之中也能混得一方天地。
“我听闻那子君长情曾在公主府做过一段时间的奴隶,是给公主当奴隶呢!”
逍遥王府的后花园内十几个贵族女子嫣然巧笑,谈论的都是当下她们最在意的话题。
说话的是景国公景天之女景芳兰,她家有庄园百顷,奴隶上万名,全部分派到各地去打理他们家各处的庄园及商铺,可谓是家财万贯。在贵族中算是头号能说得上话的。
景芳兰已经双十年华,早在五年前便与河洛王的世子成了亲,传闻那世子不满景芳兰在庄园里给他戴绿帽子养小郎,两人时常争吵,最后景芳兰下了狠心将人毒死了,河洛王还将此事闹到了戈曳弘的面前,结果以一句死无对证轻飘飘了结了此事。
河洛王和景国公两家成了多年的死对头,即便迁都了,河洛王也自己上奏请求带兵留守在故都。
戈曳弘为了补偿他,便允了此事。
景芳兰死了夫君之后,行事作风便更加开放,今日逍遥王府宴请,还左右跟来了两个小郎,引得其他贵族女子心里酸的很。
话说这子君长情要是真被贬为奴,那最有可能的去处就是景芳兰那里了,毕竟所有贵族当中,只有景国公一家独大,有钱有权。
不过这子君长情若是真入过公主府为奴,这摇身一变怎的又成了逍遥王,这样的转变,实在是耐人寻味啊!
“你们瞎猜什么?”另有一人听出她话中的意图,插话放低声音道:“公主与她的前夫君九行瞿的事情闹得几大国人尽皆知,公主深情无人能及,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子君长情而轻易转变心意。”
“说的也是。”另一紫衣女子附和,旁侧几个也赞同地点点头。
却也有不信的,想到方才那大门口站着的丰神俊朗的男子,嗔道:“这事儿,谁说的准呢?”
夜灯初照,宾客满堂,戈曳皎皎才姗姗来迟,随行而来的,还有戈曳宏和戈曳华予。
“臣等拜见大王,公主殿下,小王子,大王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小王子万安。”
“臣等拜见大王,公主殿下,小王子,大王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小王子万安。”
“臣等拜见大王,公主殿下,小王子,大王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小王子万安。”
拜谒之声此起彼伏。
戈曳华予一直站在戈曳皎皎的身侧,左顾右盼地十分好奇,“姑姑,子君长情是哪个啊?”
戈曳皎皎以掌掩了掩他的唇,示意他安静,弯着腰低声对他道:“不过是一个寻常人罢了,你是南朝的储君,君临天下,不要为一个小人物失了分寸。”
“哦。”戈曳宏懵懂地点点头,但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 。
圆溜溜的眼睛在看见跪在最前头那个高大的难掩一身超于平常人的气度的男子时便定住了。
这应当就是——子君长情!
现如今……朝堂内外,恐怕是其余几国都在谈论这个人。
他真如姑姑说的,只是一个寻常人么?
戈曳宏看见子君长情,两眼就开始放光,亲自上前去将人扶起来:“爱卿这段时日受委屈了。”
子君长情费了点劲儿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眸子先是看向一身冷月霜华的长公主戈曳皎皎,见她正在和戈曳华予说着话,然后才将眸光转了回来,客气却又疏离道:“长情多谢大王宽仁。”
说完,他嘴角隐下一抹讽刺的笑。
明明眼前这对兄妹亡了他的国,逼死了他的妃子,他的兄弟姐妹。可这会儿,还得向着他们俯首称臣,感谢他们宽宏大量没有把自己也弄死。
或许也不该全怪他们,是他自己过于苟且偷生了一些。
他思考了好些日子了,从亡国那一刻思考着要怎样复国,从复国计划被戈曳皎皎彻底粉碎之后又思考着活下去和直接去死哪一个更适合他。
这个问题到现在他都还没想通。
戈曳宏圣驾光临,主角就变成了他一个人。
“众位爱卿不必拘束,尽情玩乐便好。”
一国之主一说完这些话,庭院内外的气氛就更加活跃了。
只是他子君长情面上带着笑,心里却空荡荡的,好像是一抹游荡生死边沿的魂。或者某一天,突然永远的踏入了死亡的深渊里,好像这都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躯体本能的想要活着,它驱使着自己。
子君长情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突然目光又不经意地看向和戈曳华予坐在一起的女子。
一看见她,心里跳动的步骤就稍稍加快了一些。
这时间……终于还是存在一个能调动他情绪的人。
男人和女人,或许并不仅仅存在于爱情,只是征服。
不是她将自己征服了,就是她被他征服。
场中是各家带来的奴隶在其中穿梭,舞动的女奴隶们还有伶人们不知何时有些许已经衣裳半褪,场面已经有些不堪入目。
但戈曳皎皎却始终不为所动,她叫来一个宫人将戈曳华予带回宫里。
看来她真正在意的,只有她这个侄子了。
许是看见他一直在观察她,戈曳皎皎便回望了一眼,她今日饮酒有些多,眼中带着几分醉意,但这朵高岭之花哪怕到现在都无人敢轻易采摘。
她长得真好看。
娇小玲珑的身体,五官十分精致,皮肤在月光之下好似泛着莹润的白光,她不爱笑,整个人如夜间绽放的昙花,美丽而神秘。
他求娶她失败之后,身边大臣为他网罗的美人儿无数,可无一人及她美貌,及她智慧。
这是个能轻易让男人动心的女人,而他是个男人。
酒意上头,子君长情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自斟自酌,孤芳自赏的女人,眼里的侵占之意越来越露骨明显,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只是觉得,他在找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子君长情突然惊醒似的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
该死的,他方才竟然能对自己的仇人起这样旖旎的心思,真是该死!!!
如此,看向戈曳皎皎的目光一瞬间平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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