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们可是妈妈的心头肉啊,别怪妈妈没有提醒大家,今日来的都是些达官显贵,随便攀上他们其中一个那都是翻身农奴做主人的事儿,等会儿宴会开始,你们自己个儿都放聪明些。”
戈曳皎皎美眸一转,娇笑道:“妈妈,不是说今日来的都是商贾吗,咱们这儿也就只有楚大人一个官儿,哪儿争得过来啊。”
半老徐娘的妈妈打量了她一眼,面色有些不愉,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发作,免得将这一身雪肌给打坏了。
却也口气不善。
“媚儿,咱们戗城的商可不比别处,仔细伺候好了,再说,即便是商,那身份拿到我们跟前,也是顶了天的重要存在。”
“妈妈说的是,女儿知错了。”
戈曳皎皎低声告饶。
“好了,都先随管事的进屋子里打扮打扮,等着午时的午宴……”
这老鸨的嘴倒是严实,既不是“达官”,至少今日这些人也称得上“显贵”。
也不知千粟那边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千粟这边确实有重要消息。
“儿郎们,这宴会还有一个时辰便开始了,不妨我这做爹爹的给大家透个底,今日宴会上身份最尊贵的不是楚大人,而是坐在楚大人左手边的那位,那位可是此间好手,若是谁有幸被他看在眼里,以后荣华富贵甚至高官厚禄都不在话下。”
“爹爹,那位喜欢什么样儿的,您看儿子今日这模样儿可能入那位贵人的眼?”
今日他们这一边来了三十个人,在这聚贤楼的一个厢房里乌压压站了三排人。
还别说这些郎君各个长相都不算差,身段堪比女子柔软,而自己混进其中显得魁梧粗糙了。
幸而被他打晕的那个是从别的小倌馆抽调过来的,所以这龟公并不熟悉他。
公主冒名顶替的那个女人也是从别妓馆抽调过去的。
此番如此费心,这宴会上必定有大人物啊,听这龟公所言,公主的想法倒是料对了。
这边问话那个男子有些跃跃欲试。
只听这龟公道:“张郎也不必过于心急,凭你的品貌,要出头是迟早的事儿。”
“哼,他算个什么,一个掉书袋的穷酸,还以为自己多有才学,竟然寻了这样的门路。”
“就是就是。”
人群中有多数人不服他。
千粟算是回过味来了,这张郎怕是自恃肚子里有些才学想要入朝为官或是有机会施展胸中抱负才自愿到这楚馆之中碰运气遇贵人的。
并不是各个都受了逼迫。
“这有什么,咱们南朝的逍遥王不就是得了长公主的青眼,一下从奴隶封了王的吗!”
那姓张的男子梗着脖子道。
“亡国奴未死, 竟然还被封了王。”
这逍遥王的事迹确实值得效仿。
果然也有不少不赞同的。
……
这会儿听有人提到了公主和逍遥王的事儿,千粟一下便来了精神。
旁人不知内情,他可是知晓这子君长情于南朝而言的棋子地位是如何紧要的。
只是这些普通百姓大多见识浅薄,只窥其表。
一时之间,这厢房里面因为逍遥王和当朝长公主的事情争论不休,闹闹哄哄。
龟公一拍桌子,厢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好了,公然议论王天贵胄,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小倌们皆噤若寒蝉 ,不敢再言语。
子君长情来得早,本想着在此之前能与楚含章提前见上一面,没成想却被告知楚大人公务繁忙,要等到开席的时候才能来。
“郎君,这楚大人到底是几个意思?”
燕婉儿觉得子君长情被怠慢了,这会儿心里对'这楚含章更是不满。
“莫急,我们等着看便是。”
子君长情这会儿反而并不迫切了,只怡然自得地在此处品茶。
这楚含章……怕也是在试探自己……是否还有复国之志。
正午时分,宴会在一片钟石之声里开启。
聚贤楼的管事很是热切地一声声打着招呼,子君长情从一侧的包厢里走出来。
他此刻站在二楼,玉带金冠,恍如仙人,很有一番高不可攀的气质。
楼下正走上来的人,一抬头便被子君长情的凤仪所吸引,竟然定住步子看着,一时忘了周遭。
“云郎君?”
身后一身当地服饰,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相貌端方威严,满脸正气,正是戗城府尹楚含章。
待看见身边的云郎君这般模样时,顺着他的眼往上看,便看见了曾经的年轻君主——子君长情。
顿时心里一阵欣慰,不过想到这云郎君是什么德行,这欣慰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怪他。
他不该将两人引荐到一处才对,可此刻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人往上走。
“云郎君,云郎君……”
楚含章如此这般喊了几声,云福景这才回过神来。
眼睛却还不肯从子君长情身上挪开。
“不知楼上那位郎君是否就是楚大人要给某引荐的贵客?”
“是,云郎君请。”
云福景一听是他,便一撩袍子走了上去,步伐甚快。
子君长情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正要和楚含章打招呼,身体便一下被一个穿白袍的男子给搂住了。
“放肆!”
被一个男子如此轻薄,子君长情忍无可忍,竟是一脚抬起,狠狠地将人给踹到了地上。
那云郎君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云郎君!”
楚含章看了子君长情一眼,示意他莫要冲动,这声云郎君叫得甚是响亮!
引得楼高三层的聚贤楼里回声阵阵。
就是还在二楼厢房准备的戈曳皎皎和千粟也听得一清二楚。
戈曳皎皎心下一跳。
这贵客——姓“云”!
“云”,可是孟国王族的姓氏。
听到“云”这个姓,子君长情立马忍下了自己心头的火气和五脏六腑的恶心感!
子君长情强扯出一抹笑意,走到摔倒在地的云福景面前微微弯腰,朝他伸出手,声音柔和:“抱歉,云郎君,在下不喜与人亲近,方才失礼了。”
云福景苍白秀气的一张脸上霎时布满了红晕,双眸眨了眨,竟然带起几分羞涩,然后将手放在子君长情手里,轻柔道:“无事,是某方才孟浪了。”
一场惊心动魄鸡飞蛋打的合作本来就要开始,没想到就这般轻飘飘被扼杀了。
“可惜了,这子君长情还真是……能忍啊。”
戈曳皎皎从厢房的门缝里看着这一切,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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