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黑夜中越行越近,马上的人儿正是晚晴。“小姐快走,此处不易久留。”影九打马扬鞭同她并肩驰骋。
“你们打算去哪?”前方斜蹿出的两匹马横在路中间。
“吁…”影九、晚晴拉停马,定睛看风、雷护法坐在马上笑呵呵看他们。
“要带雨燕小姐回去,先过我这关。”晚晴怒目而视。
“小雷,你?”
“别误会,我俩不是抓你们,是来护送你们一程。没有我们帮忙,你们能跑的如此顺利?”雷护法赶紧澄清。
“我就说小雷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好兄弟。呵呵。”影九开怀大笑。
“雨燕小姐难道不能和丁宁姑娘共处?”风护法心向沈寒月。
“不能。请风护法莫要强人所难。”雨燕语气坚定。
“宫主对小姐情意绵绵,您对宫主一往情深,请三思。”风护法不死心。
“只怪造化弄人,我和他情深缘浅。你把这个给他,他自会明白。”雨燕将早就写好,犹豫不决给不给沈寒月的信,交给风护法。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在岔路口影九向风、雷护法拱手道别。
“你若此时不随他走,再见不知何日。”雨燕鼓励小翠追寻自己的幸福。
“可是您…”小翠不舍大家,彷徨。
“去吧!小翠,我会照顾好小姐的。”晚晴下马上车。
“小翠姐姐,我们会守护雨燕姐姐,会回来看你的。”双儿、火灵保证。
“这里是我给你的嫁妆,雷护法如果欺负你,你就去找我们为你出气。”雨燕把一个布袋塞到她手里,小翠泣不成声上马远去,影九调转车头朝黑岩城进发。
“说,为何要放走小燕?”沈寒月派电、雨护法追赶,星眸喷射的火芒仿佛要烧化跪在脚边的二人。
“既然宫主不能给我们小姐唯一,何不放她逍遥自在,少些痛苦?”小翠据理力争。
“这是她的意思?”沈寒月闻言眼神顷刻暗淡。
“宫主,雨燕小姐给您的信。”风护法递给他,唤其他人出屋。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生换前世,嫁娶不须啼。挥手自兹去,海角共长天。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看着雨燕歪歪扭扭的字体,沈寒月泪眼朦胧。
“为何不能多给我点时间?你可知我也想只做沈寒月?”
雨、电护法直追到火炎城亦无雨燕他们踪影,派人在回镜月城的沿路加强搜索。沈寒月吩咐朝岔路口分散找寻,并传书朱进喜,一旦雨燕去忘悠谷,勿必留下报之。
沈寒月带丁宁回青阳城,姬长老欣喜万分,因早得四护法传书,不提雨燕,对丁宁以礼相待,寒月宫上下因宫主平安阴霾尽消,欢腾一片。
雨燕他们半路换车换装,统统易容,有惊无险抵达黑岩城。十二月的天气在此处并不寒冷,当地人皆身着夹衣过冬。
黑岩城因大山上全是黑石得名,更因山中有墨湖闻名天下。入乡随俗,他们全穿上手工刺绣的锦衣,戴上华丽的头饰,在晚晴的妙手下,乍看与本土人无异。
大家商议过完冬天再去他处,所以买下个僻静的小院,雇了几个懂京城语言的人打理日常,他们东游西逛惬意悠然。
“晚晴,你和影九年前把婚事办了吧!以后像这样安稳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有?”游手好闲半个月,雨燕煽惑晚晴。
“晚晴姐姐嫁给影九哥哥,好呀!”双儿吐出龙眼核拍手。
“生个男宝宝,我教他喷火。”晚晴大脑映出儿子张嘴吐火的画面,一头黑线。
“生个女宝宝,我教她游水。”双儿的话还算靠谱。“我还要教她练成大嘴含人吞物。”晚晴顿时泪奔。
“我的儿女为何要喷火、含人吞物?演杂技吗?你俩就没点别的可教?”晚晴火冒三丈,殊不知这两样是俩小鬼的专业。
“生个男宝宝。”
“生个女宝宝。”她心绪未平,俩货却争得不可开交。
“住口,我还没结婚好不好?”晚晴忍无可忍。
“生对龙凤胎。呵呵。”雨燕跟着打趣。
“小姐,您?”晚晴囧红的俏脸,闪花了影九的双眼。
“生对龙凤胎,我咋没想到?”
“就你那智商,懂啥?”双儿敲它头。
“你不是也没想到?”火灵怕挨揍,心里嘀咕,敢怒不敢言。
“晚晴姐姐,加油!”双儿握拳举过头顶。
“小九哥哥,加油!”火灵双手握拳举过头顶。
“我一定加油!”影九郑重宣誓。
“滚。”晚晴一脚踢去…整个大厅笑声四起。
府上请的和伯见多识广,是黑岩城的老人,加上雨燕说凡来帮忙全有赏,只图婚礼热闹喜气,参加者有礼无礼都是客。
三日后阳光明媚,鸟雨花香,雨燕在城中最大的客栈包了间房,影九接晚晴坐上大红花轿,乐手吹吹打打绕城一周回到云婧园。
影九本名杜云鹏,雨燕将两人名字各取一字做成牌匾高挂门头,小院的房契同礼金一起交给晚晴。
黑岩城靠近西岚国,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所以婚礼上的宾客鱼龙混杂,除左邻右舍感念几人平时的帮助送上薄礼,大部分是吃白食的缺嘴人。于是雨燕、影九只在内院款待相识的熟客,外院和街边的交给和伯招呼。
“老子来捧场,怎么不见新郎敬酒?”送走内院的宾客,雨燕劝影九进洞房陪晚晴吃饭,一道刺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二狗子,你瞎嚷嚷啥?白吃还挑礼,是不是酒喝太多肉吃太饱撑的?”和伯训斥。
“和伯,我二狗子在和家村好歹算号人物,来吃喜宴,连杯新郎官的酒都没混上,回去脸往哪搁?”二狗子道。
“我们又没请你来,再说你算哪号人物,我咋不知?赶紧回家,别让大家笑话咱和家村人没规矩。”和伯使眼色,同村人赶紧拉他。
“你们放手,今天新郎官不来给我敬酒、发红包,我就不走。”二狗子躺地撒泼。
“二狗子,你一分礼没送,白吃白喝到现在,反给主家要红包,还要不要脸?”和伯气得浑身筛糠。
“几个有钱的外乡人,不讹白不讹,快过年了,脸没钱重要。”二狗子的话有人赞同有人不耻议论纷纷。
影九恼恨,雨燕以大喜之日不宜动气为由,推搡他进后院洞房,唤双儿、火灵咬耳一番,不露声色去门口。
“和伯,此客人喝多,寻人送他回去,送他之人打赏。”此言一出呼啦啦涌来十几个棒小伙,和伯为难望雨燕。“全部有赏。”她笑眯眯递给和伯个装满小钱的布袋。
“慢着,我自己走,把袋子给我。”二狗子冲过来抢。
“放肆。”雨燕闪身躲开,用意念点他双腿,二狗子摔了个狗啃泥。
“送我之人有赏,我不用人送,赏钱应归我所有。”二狗子知道碰上高人,不敢胡来,改讲理。
“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我的钱认人,我把它放在地上,你用手拿走多少,就给你多少。”雨燕把整袋铜钱撒落地上,莞尔瞧他。
“小姐不是骗我?”二狗子见钱眼开。
“骗你作甚?在场人做见证。”雨燕退后鼓励他自取。
“啊!”二狗子抓起铜钱倏地扔掉,低头看手掌全是水泡。
“客人不是想要钱,怎又丢弃?我这个外乡人的钱不要白不要,多拿些。”雨燕挖苦他。
“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恕罪饶命。”二狗子跪地磕头,旁观者莫名其妙。
“凡劳几位将客人平安送家,地上是你们的赏钱,感谢。”雨燕回内院休息,和伯捡起地上的铜钱装袋,递给个靠谱的小伙,让他送完二狗子分给大家。
二狗子偷偷摸个小钱不烫,可手上的水泡货真价实,乖乖被十几人欢天喜地簇拥回村。有几个等二狗子得手效仿之人,瞅他灰溜溜如丧家之犬,偃旗息鼓告辞。
“雨燕姐姐,你说墨湖啥样?水真是黑的?”晚晴、影九日日在雨燕眼前秀恩爱,令她不爽,双儿早就想看墨湖,今日暖阳高照,就满足它心愿。
“墨湖的水当然是黑的,不然墨字从何说起。”火灵扣字眼。
“好像听说湖里全是黑泥,夏软冬硬。”雨燕转述和伯的话。
“一湖烂泥有啥看头?”火灵兴味索然。
“走了一半路,返回去哪?”双儿亦觉得没意思,但其他地方已转变,无处可往。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不了早去早回。”雨燕不愿回云婧园。
马车出城没多久,远远望见座不高的黑石山。行到山脚下,瞧它光秃秃的,尽是大大小小的黑石疙瘩,不要说像样的树没一棵,连石缝里都漆黑一团,杂草无踪。
“真是个不毛之地。”雨燕感叹。
“请三位蒙住口鼻。”向导拿出几条布巾分给他们。
“参观个烂泥湖,还要先蒙面,好玩。”双儿、火灵满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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