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微怔,问天反应快,冲去拽他:“王神医,你快来看看姐姐。”沈寒月盯着丝毫未变的阎君,眼睛充满戒备,。
王太白一脸喜悦说:“莫急,孟雨燕今生至终,肉身已亡。”
“雨燕姐姐去世,有啥可乐的?”火灵、双儿怒目而视,撸起袖子要打架。
“你俩别冲动,听神医怎么讲。”问天拦下它俩等下文。
“我从现代莫名其妙到此处百年,啥都没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剩下魂魄在沈寒月眼前游荡的雨燕无法接受。
耳边传来阎君的安慰:“雨燕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做了很多。”
雨燕激动飘来手穿过他手:“阎君,你能听到我说话?”他莞尔颔首。
“王神医,你说我娘子死了?”沈寒月难已置信,一息前还枕着自己臂弯哼小曲的红颜,转眼间寂灭。
往事如风,吹起思念漫天。锦瑟年华,你是我再难拥眠的暖阳。这样也好,悲伤独留给我。天上人间,你是我永触不到的天堂。
“娘子,能陪你到最后,为夫此生无憾。”沈寒月缓缓抱起她,步履沉重朝两人的卧房挪,雨燕跟着他阵阵心痛。
悦琋突然喊:“爹爹,娘亲在你身后。”
他停下回首:“在哪里?”
“在那。”悦琋准确指出雨燕的方位。
雨燕欣喜若狂问:“琋儿,你能看见娘?”
阎君插言:“没想到琋儿开了天眼,小家伙不错。呵呵。但他只能看到你,却不能听到你的声音。”
“噢!”她失望锁眉。
悦琋通过她表情猜测:“娘亲好像不开心。”
沈寒月立马紧张:“问问你娘,为啥不高兴。”
“相公,别担心,我没有不高兴。”雨燕对他摇头苦笑。
聪明的悦琋试探:“娘亲的意思是没有不高兴?”雨燕频频点头,他臆想翻译:“爹爹,娘亲说让您放心,她很好。”
阎君瞅他三人互动艰难别扭,搭腔:“沈寒月,你把雨燕送回屋,我有事与你商量。你若同意,不用琋儿,亦能和她面对面交谈。”
“怎么做?我同意。”
“你可以考虑几日。”
“不需要,我此刻就想见到她。”
“如你所愿。”阎君的食指轻划拇指尖,挤出一滴鲜血,弹到沈寒月的左眼皮上,他本能闭眼,又一滴落到他右眼皮上,睁开时,眼前出现个透明的虚影。
“娘子。”四目相对痴痴凝望。
“我送她肉身回屋。”阎君接过他手中的雨燕,其他人、精识趣散开。“两个时辰后法术失效,我来找你兑现承诺。”一道金光钻进沈寒月额头。
王太白追上他夸赞:“阎君慷慨大气,老朽佩服。”
“百年岁月已等,不差一时。”阎君白他眼将雨燕平放玉床上端祥。“她老时原来是这幅模样呀!”勾勾唇角,为她理顺银丝。
“阎君在笑。”王太白大跌眼镜。
双手空闲,沈寒月扑去抱雨燕,直接穿体而过诧异。“相公不必徒劳,你我已是阴阳两隔,身体为重,勿念。”
“没有娘子,我独存何意?”
“世事轮回无常,你我能相守百年,实为不易,缘尽莫求。”
“娘子,不如我灵魂出窍陪你?”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纵使相公舍身仍改变不了分离的结局,何必?”
“来世娘子可愿与我继续缠绵?”
“如果有来生。”雨燕隐约觉得与他走到尽头。
阎君、王太白在雨燕恐呼乱抓时立刻现身,她泪如雨下,围在虚弱倒地的沈寒月身侧徘徊,却什么都做不了。。
转头哽咽问阎君:“他尚有多少寿元?”
“本有七日,在答应我条件后,只余一日。”
“你的条件是什么?”
王太白解说:“沈寒月其实是阎君当年留在尘世与凤儿联系的一道分身,岁月悠久,自成灵智。三世缘分了结,如果不同意回归本体,会烟消云散在天地间。”
瞧她呆愣,太白接着讲:“你与他注定有百年之缘,当年在问天塔中阎君灭他会伤己,唯有眼不见心不烦,与我远走天涯。”
曾经被电视、电影、小说熏陶多年的雨燕,淡定相问:“我会如何?”
“同他一样。”
“景云、笑笑应该早不在人间,尧尧、彤彤、悦琋亦会转生,回归凤儿仙身,没有意识…”柔肠寸结,千回百转抉择。
仿佛她肚里的蛔虫,没等她说出“隐没挺好”四个字,阎君徐徐开口:“雨燕回归凤儿仙身,你还是你,此空间十年你来处只过一年,镜月国中的儿女不会死。”
阎君匪夷所思的话,她半信半疑,抬头看那个送自己来这里的王神医。老头捋须道:“他所言不假。”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阎君与沈寒月沟通,他的魂魄慢慢脱离肉身,模样不是如今的老态龙钟,与阎君一般无二。
“娘子,能否先回仙身?”
“好。”雨燕双眸模糊笑魇如花。
“爹爹、娘亲。”尧尧、彤彤、悦琋跪地叩头。
紫滕盈盈跪拜:“主人、寒月哥哥。”
“雨燕姐姐。”
“沈大哥、雨燕妹妹,”
“沈公子、沈夫人。”问天和带来的每位均喊出心中铭记的称呼,向两人告别。
阎君挥手招来雨燕肉身,她取出藏在寒冰池下的冰棺,阎君打开棺盖掐诀念咒,道道银芒涌入凤儿身体。雨燕莲步轻飘穿棺而入,脑中嗡得声,记忆的叠加令她瞬间昏迷。
“雨燕醒来。”耳边惊响炸雷,她倏地睁开美目。
“相公叫我何事?”棺中女子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坐起身,身下的冰棺与雨燕、沈寒月的肉身蓦然消失,玉镯、戒指自动飞上她手指、手腕。“尧尧、彤彤、悦琋,你们三人跪地上干嘛?”
仨孩子弱弱地问:“你是谁?”
雨燕咬牙瞪眼道:“我是谁?我是你们的娘亲孟雨燕呀!连我都不认识,活该让你们的爹罚跪。”
尧尧壮起胆子直视她:“我们的爹爹是谁?”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们的爹是沈阎君,还能有谁。”雨燕伸手触他额头,喃喃自语:“没发烧,难道在问天塔里呆傻了?”
火灵、双儿稀奇问:“姐姐,我俩是谁?”
“俩二货。”
它俩兴奋欢呼:“是姐姐。”除了雨燕,没人如此叫。
“相公,他们怎么回事?”跑去阎君身旁晃他衣袖。
宠溺在他眸中泛滥,捏捏她嘟起的腮帮,温言细语说:“刚才你摔倒碰到头,大家怕你有恙。”
“怪不得头晕晕的,我没事,谢谢你们。”雨燕恍然大悟揉揉后脑勺讲:“相公,我好困。”
阎君传音大家原地等候:“我送你回房休息。”搂她走远。
没用多久阎君返回,望着面面相觑的众人解释:“沈寒月不愿雨燕为他痛苦,求我篡改了她一些记忆。”
虚幻的沈寒月躬身:“多谢成全。”
“你本是我,我本是你,无须多礼,我会全力保护他们。”阎君盘膝坐定,沈寒月回头留恋地看眼儿女、朋友,迈步进入他身体。阎君的身上泛起白光,迅速与沈寒月融合。
悦琋在他身上窥到爹爹的影子问:“我以后唤您什么?”
“你们是我的孩子,自然喊爹爹,不然琋儿想怎么叫?”他慈爱地摸下他的银丝道:“这颗丹药你服下,我可不想有个白发苍苍的儿子。”
“爹爹偏心,只给悦琋不给我和哥哥。”彤彤扯他衣袖撒娇。
他哈哈大笑说:“都有,都有。”赶紧递过丹药,三人服下不到一刻钟,全变成三十多岁的容颜。
“谢谢爹爹。”仨人齐道谢,尤其是彤彤举着镜子照来照去,乐不可支。
“尧尧、彤彤、悦琋,你们变得真漂亮,相公好厉害。”睡醒出门的雨燕瞅着俊男美女挨个抱。
王太白瞧不惯他一家秀恩爱,和问天上十八层饮茶叙旧,听说它和紫滕成了亲,忙送上固神丹给它俩做贺礼,火灵、莫离两家下七层寻精怪们聊天。
雨燕在阎君及儿女们的悉心照料下灵魂与肉身契合顺畅,头晕、重影现象消失,阎君因为分身归体,记起很多遗忘的事情。
“娘子,我们在问天塔叨扰多日,回玫瑰谷可好?”
“回去我给你们做玫瑰糕吃。”兄妹仨忙说去游历,火灵、双儿,莫离、丁宁结伴结伴。阎君知他们需要时间接受雨燕换成凤儿的脸,他和沈寒月是同人的事实,不勉强。
将黑龙珠给了尧尧,绿龙珠给了彤彤,黄龙珠给了悦琋,白灵珠给了双儿。交他们心法淬炼使用。
“阎君大人,能不能也赐我一颗?”火灵见宝心如猫挠。
阎君瞟它眼闷声道:“你的那颗有点麻烦,过些日子给你。”
“多谢阎君。”只要有,早给晚给俱行。
王太白不当电灯泡,留在问天塔。阎君带雨燕回玫瑰谷,她一头扎进花圃中,采摘花瓣做糕点,吓得他忙施法术把那些刺包裹严,弄伤娘子不得了。
在厨房洗净花瓣的雨燕喊:“相公,来帮我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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