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看见洛辰逸那纤尘不染的身影腾空而起,犹如墨画急挥,点笔成形。
白杫只觉心中悲凉一片,她甚至可以想像到,事后,墨如冰会怎样在自己那俊若谪仙般的师父面前哭诉自己的不小心,从而得到所有人的原谅,而自己,只不过是墨如冰手中那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两年多的相处,还是抵不过一个墨如冰。
师父,在你心里,杫儿又算什么呢!
不想再看下去,白杫缓缓的闭上双眸,任由自己坠下,丝毫不介意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就浑身欲血而摔死。
没有了师父的白杫,就没有了全世界!
师父,你可懂?
眼角冰凉晶莹的泪珠滑下,白杫只觉心痛得几乎麻木,原只是想朝夕相伴罢了,如今看来,却连这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实现。
抛下墨如冰的洛辰逸垂眸看着翩然下坠的白杫,青丝飞舞,衣袂翻飞,精致而绝美,心中莫名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洛辰逸俯身而下,利用法力加快自己下坠的速度。
白杫正绝望一片,却蓦然觉得右手手腕一紧,顿时,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心如擂鼓,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胸口跳舞出来。
会是师父吗?
很想睁开眼,却害怕看到的那一瞬间失望,直到那清新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白杫才猛的睁开晶亮的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眉目如画的俊颜,忍不住欣喜万千:“师父——!”
洛辰逸右手一用力,将白杫带入怀中,随手捏了个诀子,招来一片白云,随后两人便落在了那片白云之上。
而此时,那云桥已然隐在了淡淡的薄雾之中,隐隐绰绰,犹如天降仙山,让人看不真切。
松开手,洛辰逸负手而立,迎风揽月的身形飘然若仙,透着从骨子里蔓出来的清冷,踏在白云之上,却没有急着催促脚下白云往云桥上去。
那样子,像是在等待什么。
白松从洛辰逸怀中站直身躯,退开两步。
原还想着这白云会不会突然散开,然后自己再往下坠,但是经过白杫明里暗里的踩踏,却发现完全是自己多心,以师父的功力,云朵怎么可能自己不听话的散去。
“师父,我没有推她,我没有推墨如冰!”白杫仰着精致无双的小脸,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灼灼其华:“师父,你信我!”
“你怎会与她在云桥上起冲突?”洛辰逸的声音淡淡的,如同醇酒般迷人,却又透着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杫儿,你跟了我也两年有余,应该明白为师的脾气!”
白杫闻言,顿时觉得汗颜,原来自己心里的小把戏,师父全部看在眼里,只是等着自己解释罢了!
若是旁的无关紧要的事情,还可以撒撒娇,忽悠过去,但此事不同,若是不好生解释,师父只怕是要误会自己了。
此念一生,白杫便禀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洛辰逸听,末了,也将自己心里的那点私心一点不掩的吐露出来:“师父是杫儿一生的信念,是师父给了杫儿方向与生活,师父就是杫儿的天!杫儿这辈子,只有师父。”
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如同一道清泉,划过洛辰逸的心中。
洛辰逸惊,倒没有想到,自己在白杫心中,竟有这般地位,他原还想着,白杫一有空便整日的跟着陆怀英与初夏等疯玩,在她心中,他们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这个亦师亦父的角色,可有可无。
微抬右手,洛辰逸轻抚着白杫的头,看着白杫精致的小脸上,那一如初入蜀山时那熟悉的倔强,便知道她说的毫无半点虚言,莫名的温暖涌上胸口,让洛辰逸几乎捡回了快要被遗忘的那一份人性。
“杫儿,蜀山乃是修仙大派,数百年的基业,为的不过是求仙得道,位例仙班,杫儿应心怀苍生,而不是心中只存在小我!”洛辰逸目视着前方,神色飘渺,那目光,似乎看透这世间的一切。
“师父,杫儿说过,师父心系天下苍生,那么杫儿修仙,便是保护师父,所以,这跟保护天下苍生,也是一样的!”白杫俏皮的笑着看着洛辰逸,小脑袋微微歪着,一派天真无邪,人畜无害。
白杫额间那碎发被山风吹得凌乱不堪,双侧的辫子也飘来荡去,更显娇憨。
直到发现洛辰逸那沉思的目光,白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右手捂住那早已光洁的额头,那怒放的红莲灼灼,妖娆,却又透着圣洁。
想着自己亡羊补牢的动作,白杫心中七上八下的:“师父,这印记在我生来时便有了,我怎么洗也洗不掉,爹爹说它是胎记,所以,我就用头发将它掩住!”说着,白杫顿了顿,将右手缓缓的放下来:“可是,偶尔,它也会变得通红,甚至暗红,我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这胎记还会变颜色!”
看着洛辰逸那专注审视的目光,白杫垂下小脑袋,不知所措。
面对洛辰逸,白杫总希望自己是乖巧的,不会惹他生气的,不存在欺骗的,可是每一次,好像都事与愿违。
“师父,你不会因此而不要杫儿了吧……”白杫的声音很轻,带着委屈与倔强,仿佛是怕洛辰逸听到,却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却又害怕,那答案,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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