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自顾自的躺着,闭上了眼睛,仿佛累极了,缓缓说道:“我说什么你就信啊?我是那样没有良心的人吗?”
雁笙宁望着子衿绝美的侧颜,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调整好语气,说:“谁知道你呢?对谁都花言巧语,唯独对我那么冷漠无情。”
“啧!”子衿睁开了眼睛,“我怎么对你冷漠无情了?你能在咱班,咱学校找到除北子佩外比我对你更热情的人吗?”
雁笙宁听到这里,微微笑了一下,笑容温和得如吹过春日碧湖的习习微风,子衿看得有点痴。
雁笙宁低头看向也正在看着自己的子衿,说道:“别人是心里想靠近我但是身体却不敢行动,你是心里对我不屑一顾身体却疯狂靠近我的人。”
子衿本来想挑挑眉的,但是发烧导致肌肉细胞不大好使了,表情都做不了多少。
他只能举起手抚上雁笙宁的脸,用他自己以为的充满磁性和调戏意味实则软乎的声音说:“谁说我对你别无所图的?雁笙宁,你好美啊!”
雁笙宁自然知道子衿是在消遣他,要是以前早就一巴打开他的手,然后站起来把他整个人都掀飞出去。
可现在心里却忍不住的一阵心颤,像吃泡在蜂蜜里的黄莲,甜蜜的外表下是苦涩到了极点。
雁笙宁轻轻扒下子衿的手,然后再抚上他的脸,感受着他烫人的体温,凝望着他狡黠的笑容。
悲伤如平地的溪流静静流淌,无法阻挡,爱恋如高山上即将喷薄岩浆,无法压制。
雁笙宁低头看着子衿,心脏隐隐作痛。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同时也知道,自己很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那同样的,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错。他无法谴责子衿的口无遮拦,更无法像子衿一样口无遮拦。
雁笙宁拿拇指轻抚着子衿的脸,子衿居然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早餐没吃什么东西,午餐也没吃什么东西,还考了两场试,真的累了。
雁笙宁轻轻开口问道:“你有喜欢过人吗?”
子衿反应有点慢,愣了半天才缓过来,回答道:“应该是没有的。”
雁笙宁微微皱眉:“什么叫应该是没有的?”
子衿解释道:“喜欢,要是普普通通的喜欢的话那多了去了,但是你问的应该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喜欢吧!那就是没有,我还没有对什么人疯狂心动过。”
雁笙宁不依不饶:“那你那七个对象怎么解释?”
子衿咧嘴笑道:“怎么还抓着这个不放?都说是耍着玩的,闲来无事,灵感枯竭,聊着聊着就好了,然后聊着聊着就没了。”
在子衿看不到的上方,雁笙宁露出了苦涩的微笑:“那,如果一个喜欢你,你不喜欢,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是那种喜欢的人突然跟你表白你会怎么样?”
子衿稍稍转了下脑袋,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却惊得雁笙宁夹紧了大腿。
子衿嘟囔道:“那简单,如果我空虚寂寞冷了想找人谈一个就答应她,要不然直接跟她说:\'我妈妈不允许我谈恋爱,要不你去说服我妈妈同意我们在一起吧!\'这招真的是屡试不爽哈哈。”
雁笙宁:“……你觉得我怎么样?你会欣赏我吗?”
子衿调皮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瞄着雁笙宁道:“欣赏你?是欣赏你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还得胃病?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劲儿?或者是你那尔等皆垃圾,唯我是真知的王八之气?”
雁笙宁:“你……”
话还没说完就把子衿一把掀起,子衿急忙一把抱住雁笙宁撒娇道:“诶啊!我错了,你别当真哈哈哈哈哈哈哈……”
雁笙宁气鼓鼓地望着脑袋歪在自己怀里的子衿,叹了口气,隐忍地抱了抱他,缓缓说道:“好啦!知道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故意气我的了!子佩应该快要回来了,你快放开。”
子衿只好放开雁笙宁,抬眼看了一下教室前面的钟,快六点了,子佩的确快回来了。
子衿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开始收拾东西。
雁笙宁在一旁帮忙,刚把五花八门的画笔塞完进书包,子衿就趴下了。
虚弱到了极致使得他的心律不齐,眩晕阵阵袭来。
伴随着胃部的收缩带来的反胃感,子衿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皱着眉头,脸色煞白。
雁笙宁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部,想让他好受些,又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感觉跟夏天被中午的太阳晒过的铁栏杆一样。
而刚好此时子佩也冲了回来,画具还没放好就直接冲到了子衿身边,俯下身去查看他的情况,担忧地问道:“你怎么啦?还是很难受吗?”
子衿没有说话,雁笙宁回道:“应该是的,你快点带他回去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子佩连忙点头,摇了摇子衿说:“起来先,妈妈在外面等着了,妈妈说带你去医院打点滴,快点起来。”
子衿只好强忍住眩晕和恶心的感觉,艰难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要倒,子佩只好和雁笙宁一起把他搀扶下了楼。
周日早上,躺在沙发上,用手臂挡在眼睛上避阳的子衿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不情不愿地穿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的雁笙宁提着一个水果篮,看见来开门的是子衿,便露出了一丝微笑,把水果篮递了过去,说:“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子衿让开身放雁笙宁进来,有气无力地抱怨道:“直接在手机上问不就行了吗?干嘛还特意来一趟?”
雁笙宁把水果放到桌子上,回答道:“眼见为实,要是问你的话你指不定又用什么谎话来搪塞我呢!”
子衿扣扣脑袋,现在的他还穿着睡衣,起床洗漱后喝了两口粥,便不吃了,餐桌上现在还摆着他的那碗吃剩的粥。
周六躺了一整天,恢复了一点元气,烧也退得差不多了,但是头发乱糟糟的,脸色也很憔悴,子衿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邋遢死了。
雁笙宁扫视了一下屋子,除了子衿,看不到其他人,便问道:“你爸爸妈妈呢?还有子佩怎么也不在?”
子衿直接摔到了沙发上重新躺好,把小臂搭在眼睛上挡光,慵懒地说道:“额……子佩发烧了,爸爸妈妈带她去医院了。”
雁笙宁疑惑了,难以置信地问道:“她也发烧了?这是什么引起的发烧?还会传染?”
子衿干笑两声:“哈哈,放心,只会在我和她两个间传播而已,你可以把它称之为龙凤胎之间奇奇怪怪的量子纠缠。反正一直以来,只要我们其中一个发烧了,另外一个很快也会发烧,甚至有时候会同时发。”
雁笙宁坐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用胳膊撑着下巴问:“那你说小时候子佩身体不好,那你小时候身体也不好吗?”
子衿摇了摇头,说:“身体不好只是说她比我虚弱很多,一般我生病了一两天可以好了,但是她得十几天,我也比她能吃能跑。”
雁笙宁伸手去摸了摸子衿的额头,子衿却挣了两下,笑道:“不烧了,没事了。”
雁笙宁却坚持把他摁住,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的确没有周五的时候烫了,便也放下了心。
刚想缩回手,子衿却扯了扯他,指了指阳台,说:“帮我把阳台的花浇一下,然后顺便把桌子上的那碗粥拿个盖子盖好吧!谢谢!”
雁笙宁:“……”
虽然对子衿随意差遣自己的行为很无语,但是雁笙宁还是去干了。
来到阳台才被满阳台的花草给吓到。
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两边还摆着花架子,架子上也放满了盆栽。
墨绿色的,粉紫的,金黄的,雪白的菊花在阳台一角开得灿烂,每一片花瓣都恣意生长,享受着清晨的朝阳。
还有赶最后一趟花期的月季,争先恐后地绽放,生怕冬天来临之前没将自己最美的样子展现出来。
看着满满一阳台的花草,雁笙宁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浇起了,回头看向屋内的子衿,问道:“这些花都是你爸爸种的吗?”
子衿用手撑着身体艰难起身,点了点头:“是的!他可喜欢种花了。”
说完子衿就从沙发上下来了,穿着拖鞋拖拖沓沓的走到正在浇水的雁笙宁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子衿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一副虚弱得不行的样子,什么也不说,就看着雁笙宁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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