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是谁啊?”
被林七妥善地送回房间的夏子昂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周衍。
“就、就一个朋友。”
周衍眼神飘忽地不跟他对视。
“朋友?看起来可比我们大不少呢,而且那么吓人,看过来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抽筋剥皮似的。”
夏子昂抖了抖,现在还能感觉到刚才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恐怖感。
“没有这么可怕吧,我感觉他还挺好相处的。”
夏子昂:朋友中了迷魂药怎么破?
“叩、叩”
两人正讨论着,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呀!”
经过刚才燕舟那一出,夏子昂现在可不敢随意给人开门,小心地趴在门边,准备一有情况就给门外的人狠狠来上一脚!
“是我。”
“王缇?你怎么来啦?”
听出来是他,夏子昂才啪地一下把门打开。
王缇站在门外,略显尴尬,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
“王兄?”
周衍听到是自己的金大腿,也跑到门口来。
见王缇手里还提着东西,“哎呀,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多见外呀!”
一把将人拉进来,就往椅子旁拖。
“就是些普通的跌打酒,害你受伤了,对不住。”
王缇垂着头,话里满是愧疚。
他没想到周衍这个公子哥会替他和小乞丐出头,虽然告诫过自己不能被他的障眼法迷惑了,还是没抵过自己的良心,找夫子要了些跌打酒就来了。
“王兄有心了,我这刚在医馆上了药呢,晚些再让子昂兄帮我擦。”
周衍没有说燕舟已经帮自己上了第二遍药了。
“我见你今日拿了许多书,王兄你还时常去书肆买书吗?”
“不是,那是我替书肆抄的书。”
王缇不愿多说自己在外面接活挣钱的事。
“说到这个,我上次跟王兄提的建议王兄考虑得如何了?”
王缇没想到他还会再提那件事情,“呃,你说的那个什么辅导老师……我觉得我的水平还没到能够指点你的程度,所以……”
“哎呀,王兄,你就不要再谦虚了,再怎么样你还是比我跟子昂兄的水平高嘛!”
周衍打断他的话,顺便拉踩了一下夏子昂。
夏子昂:?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再说了,夫子不是说了嘛,传道授业解惑也,我有疑惑才要请王兄替我解答,无关水平,就这么说定了,你也不要推辞了。”
周衍不容他拒绝地拍板定下,开玩笑,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金大腿怎么能轻易放过。
“既是如此,那你们有什么问题来找我便是,报酬什么的就不必了。”
王缇见他态度坚决,也不知道如何拒绝,只是报酬什么的,他不能接受。
“一码归一码,你要是不要报酬我可厚不下脸皮问你一些蠢问题。”
于是,云山书院铁三角从这一刻正式成为了一丘之貉(划掉)。
最后王缇坚决不同意签文书,只答应接受周衍每个月给他一两银子,无论问多少问题都是这个价钱。
周衍得了便宜,也不好再劝他,一两银子也够王缇改善改善伙食了。
第二天,周衍他们照常上课,谢要和杜子腾那一伙人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他们正在炸茅厕。
“小七,你从哪带来这几个憨货的啊?”
林七和鲜少露面的林一正守在郊区某处茅厕不远处,唠闲嗑。
“都是些不长眼的,招惹了小公子,能有条命都算是菩萨保佑了。”
林七嘴里叼着根草,百无聊赖地等着里面的喷射战士爬出来。
“就是跟咱们王爷有婚约那位?”
林一一向都在外帮燕舟处理事情,到现在还没见过王爷那位传说中的未婚夫。
好奇得很。
“啊。”
说起这个,林七就觉得惆怅,照自家王爷和小公子现在的状态,他很担心王爷这个婚约还能不能保住啊。
“那怎么带到这儿来了?”
林一指了指茅厕,又嫌弃地在裤腿上蹭了蹭,感觉手指上都沾了味儿。
“这些不长眼的,伤了小公子呗!”
“那怎么没有……”林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按照往常王爷的作风,哪用得着这么委婉,直接嘎了丢去喂狗多省事。
“王爷不想给小公子招惹麻烦。”
在书院闹出人命肯定会有人调查到周衍头上。
可是自己吃错了东西丢了命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嘶!王爷这是……来真的了?”
林一嘴里都能塞下一颗鸭蛋,他可从没见过王爷这么照顾哪个人。
“去去去,王爷的私事哪轮得到我们讨论,办好事情就行了,否则仔细你的皮!还有啊,我劝你在小公子面前绷紧你的神经,别大大咧咧的,否则被王爷发卖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滴个乖乖……”
林一仔细咂摸着林七的话,王爷这是情根深种了啊,就是不知道那位小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铁树开花。
“救……救命……”
茅厕爬出来一具丧尸,两具丧尸……
“啧,居然还有气,干活了,现在的活儿是越来越不好干了,碰这一下我得洗多少回手啊!”
林七吐槽归吐槽,还是招呼着林一一手一个,把这几具丧尸团吧团吧丢到各自府门口。
顺便按照王爷的吩咐丢了封匿名信到谢府,才拍拍屁股走人。
……
“爹!爹啊,我不去书院了,求求你了!”
谢要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趴在床上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祈求他爹别让他再去书院。
这两天的经历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先是被周衍拿着刀威胁就算了,自己还没去找周衍的麻烦,就被不知名人士绑了,喂了他一斤的巴豆,让他整整窜了一天的稀,他都拉脱刚了!
谁知他爹黑着脸抬手就给他来了个大逼兜!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云山书院这个名额我是怎么低声下气地找谢殷求来的?!”谢要的爹,李荣,手抖的跟犯癫痫似的。
为了光耀门楣,他忍辱负重地将自己的儿子过继到谢殷名下,结果今天谢殷那老小子,竟然把他喊过去,一顿说教!
说自己的儿子不学无术,在学院里惹是生非,要取消他的资格!
“你个败家子!给我滚去祠堂跪着!”
可怜谢要拉脱刚还得跪祠堂。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小打小闹地过去了,不料发生了一件事,让书院的人都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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