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成看着自己胳膊上那一串一串的血痕,笑的有些癫狂。
他一直以来所有的怀疑都得到了证实。
仲田不是那个对他非打即骂的混蛋了,如果是原先的那个赌鬼,是会把夫郎的所有银子都变成自己的。
她会理所应当的认为夫郎都是自己的财产了,那银子就应该全拿来,全拿来!
而他爱的这个待人温和,善于给予别人爱的人是另一个人,他们拥有完全不一样的灵魂。
这个占据仲田身体的到底是人是鬼,丁玉成已经不在乎了,只要是她就好。
梁运悄悄的来到了夏穆宁的院子里,悄悄地偷窥着,主子交代了这个口信是一定要悄悄的说给仲娘子听的,如果让其他人听到就扒了他的皮。
如今天气很冷,树木的枝丫上结着冬日凌冽的霜花,但是里面却温暖如春。
夏穆宁正在弹琴,仲田用手支起了脑袋,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似乎感觉弹琴颇为有趣,也想上手。
夏穆宁也不嫌他添乱,教了他两个指法,仲田便开始在琴上胡乱弹琴了。
善琴之人最爱琴,但是夏穆宁看着仲田胡闹,一点也没有生气,眼中一直带着笑意。
他在笑,她在闹。
梁运在外面偷窥,他感觉他和他的主子就如同在黑夜中的老鼠,是是见不得光的,是应该被打死的。
外面如此寒冷,他冻得手脚冰凉,连心中也蕴含着丝丝的凉意。
过了一会儿,仲田对夏穆宁说些什么,慢慢的出来了。
她慢慢的来到了阳光房,精心挑选了一枝精心培育的玫瑰花,她看着玫瑰花似乎想到了什么,低眉浅笑。
梁运慢慢的跟了过去。
仲田是个极为机敏的,立刻就发现了:“梁运,鬼鬼祟祟干什么,出来。”
梁运走了出来,惨白着一张脸:“我家主子想要告诉你四个字,李代桃僵!”
仲田手中的玫瑰花落在地上。
仲田来到异世界,最大的不安是被人发现身份,但是还好,她父母早亡,亲朋早已不联系,只有丁玉成,曾经与原主朝夕相处了许久,是对仲田最为了解之人。
刚开始,仲田就在丁玉成面前露出了马脚,但仲田否认了。
想要完全模仿完全不同的人,是不可能的。仲田知道自己破绽很多,心中的石头久久不能落地,今日终于被丁玉成点破了。
丁玉成等在那里,月光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穿着一身黑衣,像一个索命的阎罗。
丁玉成看到仲田,嘴角微微上扬,他似乎一直在等待,但这次他终于等来了仲田。
仲田踏着月光而来。
丁玉成的声音带着欣喜以及一种胸有成竹:“你来了?你果然来了!”
“我来了。”
丁玉成上前亲热的拉着仲田的手,像是迎接在外工作的妻主,他在扮演贤惠的夫郎。
“仲娘,你来了,便是承认你确实不是之前的那个人渣了,确认了这个消息,我还挺开心的。”
仲田只是看着丁玉成,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太好了,我恨的牙痒痒,想要食肉喝血的人,和爱的深入骨髓的人不是一个人。”
仲田听不下去了,反驳道:“丁玉成,你侮辱了爱这个词,你是不甘心,不甘心原主对你极其恶劣!不甘心你吃过的苦别人没有再吃一遍。”
丁玉成捉着仲田胳膊的手停顿了一下,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暧昧的用手拉着仲田。
仲田甩开了他的手:“就在这里说吧,你说,你想要什么?”
“进去,咱们慢慢说。”丁玉成是强势的,不容拒绝的。
仲田再一次进入了朝露阁,一进门视线就撞向了夏芳的灵牌。“丁玉成,当你开口的时候,请看一看你身后的灵牌,想一想你的妻主。”
丁玉成轻蔑的眼神转向了夏芳的灵牌,手指轻佻的放在了上面,然后砰的一声把这个厚重的灵牌推倒在桌子上,发出了厚重的声音。
仲田眉毛紧皱,看着丁玉成,一个古人竟然完全不敬鬼神:“你不怕报应吗?”
“报应?”丁玉成笑了笑:“因果循环这玩意,也许有,那估计到下半辈子了,我把这辈子过好就可以!”
他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听说你们要去京城了,把我带走。”
“你知道吗?”也许是仲田了解他的本性,他在仲田面前不用装,他可以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我讨厌极了向每一个人诉说我对夏芳的爱意,我讨厌极了你和夏穆宁卿卿我我,我讨厌一切对我不利的人或事。”
仲田站在那里,视线直直的看着丁玉成。“你喊我来是来看你发癫的吗?”
“仲娘,若你能够休了夏穆宁那个贱人,我便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丁玉成的手指再一次的覆上了仲田的手上,在仲田的手中游走,语气中带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阴冷。
“一个李代桃僵之人,仲娘,想想你的下场是什么?火烧?砍头?”
仲田并没有畏惧,她看着丁玉成就像看着一个笑话:“休了夏穆宁,娶你吗?丁玉成,你这个身份能嫁吗?朝廷颁下来的贞节牌坊,你是想与对抗朝廷吗?
丁玉成脸色一白,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丁玉成说道:“咱们可以悄悄的,悄悄地约会,其他人不会知道的,俗话说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也不要你给我名分,你只要随叫随到就好。”
仲田看着丁玉成,震惊极了:“无媒媾和,你虽二婚,但也是清白人家的儿子!”
丁玉成不管不顾,他扑了上去,想要撕扯仲田的衣物,只要有了肌肤之亲,仲田会负责任的。“只要你与我一夜欢好,尝了我的滋味,你便会舍弃了夏穆宁那个贱人!”
仲田想要阻止。
突然,丁玉成的衣领被掀了起来,丁玉成有些恼怒的扭头看过去,夏穆宁站在他身后,面容冷峻的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
“你这个样子,与青楼的以色侍人的妓子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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